“暴露……”
梁飛凡臉上的表情很顯然是有些懷疑人生的，他倒是并沒有不相信，要不然羅慢應該也找不到這里，而是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明明……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明明隱藏的很好，怎么會被我發現了呢？”羅慢笑意盈盈的看著對方道：“那我只能說……飛凡兄，是你太高估自己了啊。”
聽言，梁飛凡只覺心頭一陣冰冷，羅慢的形象在這一瞬間隱隱的也變得越發神秘起來。
因為……他還是沒想出個中原因來。
“唉。”
羅慢搖搖頭，“那么，我就先來說說昨天發生的事情吧。”頓了頓，他略微將聲音提高了些許，“昨天……馬達醫生的房間外，是你在和戴向東說話吧。”
“難道……”梁飛凡皺著眉頭，露出深深的思索神色，他心中想著，“我就是那個時候暴露的嗎……可是，這個家伙雖然確實也在場，但我好像也沒說什么奇怪的話啊……”
想到這里，他還是以不解的神色看向羅慢詢問道：“那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既然到這個地步了，他也就有問題就問了。
“有啊，而且問題很大。”
羅慢道：
“一開始，我并不知道你其實是這個公寓的住戶，這一點倒是有些奇妙，你雖然是玩家，但這個游戲卻給了你“警察”這個與眾不同的身份，而且，我手機上的通訊錄里也并沒有你的名字；關于這一點，從現在來看，應當是這個游戲對于你……或者說你們的保護，總之，可以理解為你們的實力不如其他玩家。”
說到這里，羅慢打了個哈欠，并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聊下去，因為這些也沒必要對梁飛凡多說，
“因此，直到后來，當我知道你是這里的住戶后，很多東西我才開始意識到……”
“意識到什么？”梁飛凡愣了愣，“我暴露的地方？”
羅慢點點頭，“你還記得，你對戴向東提的幾個問題嗎？”
“額……”梁飛凡回憶道：
“鑰匙？還是……上廁所？”
“不，是監控。”羅慢顯然懶得讓對方繼續瞎猜，此時打斷道：“你當時對戴向東問話，目的不用多說，只是為了對其恐嚇，順便獲取他辦公室里的資料罷了，但你，卻是問了對方……辦公室與走廊監控的事兒。”
梁飛凡無意識的張了張嘴，好像也想到了關鍵處。
“你也許是無意識的提問，只是想扮演好自己警察的身份，又或許是刻意的想獲取這一情報……但……”羅慢懶洋洋的望著他，“這對于一個住在這里許多年的老警察而言，就是一個致命的破綻，試想一下，即使是普通的居民都知道的信息，你一個干警務工作的家伙怎么會不知道？”
“干！”梁飛凡心中暗罵一句，他此時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耳光，以此來緩解一下悔恨的情緒。
“再者……梁警官。”說到這里，羅慢笑了笑，“您的演技實在堪憂啊，當我走近你們的時候，你當然是發現了我，同時，也認出了我的身份，但……你卻是故意假裝并不認識我，且還裝出一副無視的樣子，您現在想想……這正常嗎？”
“額……”
梁飛凡更是后悔不迭起來，當時自己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表現出自己對這個布魯斯韋恩并不認識，畢竟只有玩家才會特別的在意這個蝙蝠俠，但……當他故意想表現的不在意時，同時卻也成了更大的破綻。
“還記得嗎？同樣的錯誤還發生在了當天晚上。”
羅慢的話依舊沒停，“當時的我，已經知道你是這個公寓的住戶，也開始了對你的懷疑，當然，也并沒有確認，于是我便做出了些許的試探。”
梁飛凡一呆，“你是說，你當時說的上個月見面的事？”
“啊……那只是我隨口一說而已，事實上用處并不大。”羅慢道：“真正讓我確定你的身份的是……你竟然在進門許久后才發現我躺在沙發上。”
“這……”梁飛凡眼中透出茫然的神色，“這不是更能說明我只是個普通人嗎？一般人眼瓢了沒看見里屋還躺著一個人不是很正常嗎？”
“所以，確實是你裝的吧？”
“對，是我裝的，那又怎么樣？”梁飛凡這會兒竟然還能理直氣壯的反駁起來，“你如果要說不自然什么的，那可……”
“我可沒這么說，你裝的還是挺自然的，可惜啊……”羅慢一臉惋惜的搖著頭道：“俗話說……失敗的起因往往是因為信息不對等，你就是這樣……不過在我說這些之前，你不如猜猜，為何剛才那個叫孫京亮的人，能如此輕易的踹飛你的同伴？”頓了頓，他補充道：“啊……另外說一句，孫京亮確實不是玩家，他只是個普通人。”
“這不可能。”
梁飛凡顯然不信，
“我的這個同伴本來就是近戰類型的玩家，以她的體格和能力，一個普通人的攻擊根本就起不到多少作用……更別說，能把她一腳踢飛這么遠了……”
說到這里，他還應景似的露出些許忌憚的神色，可能還在驚訝于羅慢一方的強大。
羅慢在一旁聽的呵呵不已，感嘆般想道：“果然，信息不對等就是可怕啊……”
隨即，他淡淡道：“那么如果我說，這里的普通人就是這么強大呢？”
“什么？”梁飛凡頓時露出了一臉震驚加不信的表情來。
羅慢根本不理會對方那不明覺厲、大受震撼的樣子，繼續道：
“也就是說，如果你只是個青森市的普通人，你是不可能在進門之后察覺不到我的存在的，那么，有且只有一個可能，當時，你是故意為之，目的也很簡單……只是為了隱藏自己是玩家的身份而已，可惜啊……”
他用著感慨的語氣悠悠道：“這只能適得其反，反而暴露了你自己的身份。”
“還有，告訴你吧……盡職盡責的梁警官，在這個世界里，像您這樣的警官是不會這么勤勞的挨家挨戶問話的，階級，在這個世界，就像是分層蛋糕一樣鮮明。
嘿，告訴你一個顯而易見的道理，當你看到“領導”來做基層工作了，那么不要懷疑……其中一定別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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