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是因為事先知道而已,否則面對這白得的一千塊,你會不動心?”帥氣青年輕蔑道。
在他看來,眼前之人不過是從別的途徑了解過他們的騙術,因此方才拒絕交易。
人,哪有不貪心的?
他們的騙術,很少有人會不中招,因為在這個社會上,堅守原則的人很少,愿意為他人堅守原則的人更少。
更多的人,不僅對損人利己之事毫無負擔,對所謂的原則嗤之以鼻,甚至還會以此為榮。
所以,其實騙術這種東西,往往利用的正是人類的劣根性。
這兩人騙子無疑也是俗人,因此“考驗”就像是蓋在糞坑上的蓋子,只為了消除心里的些許隔應,真正的核心,依舊是那堆糞便。
“再說了……”帥氣青年不屑的笑道:“你不會以為自己知道點套路,就可以把我們嚇退了吧?”
羅慢笑了笑道:“怎么?你們還沒有放棄?”
“我們為什么要放棄?”帥氣青年冷笑了幾聲,反問道:“不管你說的多么天花亂墜,但你還是無法證明,這個手辦不是你弄壞的。”他學著羅慢的口氣道:“不是嗎?”
眼鏡青年也是一臉輕松。
他們剛才干脆承認自然不是想放棄了的意思。
說白了,不管他們是不是騙子,今天這錢都是訛定了。
下一刻,羅慢露出一臉微笑道:“那如果我就是不給呢?”
“不給?”
帥氣青年二人望著羅慢臉上“看似穩如老狗”的表情,對視了一眼,在一秒鐘后,忽然同時開懷大笑了起來。
眼鏡青年夾雜著輕松、自信的表情,笑意盈盈道:“你以為,我們為什么會拿你當做目標?”頓了頓,他挑著眉毛,“你看著很有錢嗎?還是說……你看著很好騙?”
“呵呵。”羅慢憨厚一笑,問道:“難道是因為,我是本地人的關系?”
聽言,兩人頓時略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不過看起來也并不是太過在意,眼鏡青年緊接著問道:
“那么,你又是否知道,我們是怎么知道你是本地人的呢?”
“那當然是因為,你們是看著我從青森賓館里走出來的,據我所知,那家賓館住的大多都是本地人,畢竟如果是外地人,何必去選擇這么一家“富有色彩”又較為昂貴的賓館呢?”羅慢淡淡回道。
這下,兩人當真是有些吃驚了,聽對方這么說,似乎是早就知曉自己二人在跟蹤他。
可如果是這樣,他又何必入這個局呢?
可還沒等他們想明白,羅慢就繼續說了起來。
他神態輕松,語氣也是頗為平淡:
“一個本地人,對于你們來說,自然就是最好的目標,因為在明面上,你們才是弱勢群體。
一旦我們發生矛盾,鬧到了警局那里,不僅本地人根本毫無勝算,甚至于還會留下記錄。”
如他所說,路上開車的破事兒暫且不提,但凡是民事糾紛,向著“外地人”在青森市,本身便是一種“政治正確”,這不僅是上面的所謂表率,更是一種“對弱者的保護”。
舉個例子青森市眾所周知的例子:
某一天,一個女性外地人上了一輛由本地人開的出租車,外地女不知何故,認為這個出租佬對其圖謀不軌,便心生恐懼之下持刀刺入了出租佬的脖頸,出租佬憑借著鐵打般的身體,愣是在震驚之下停下車,奪門而逃,接著外地女報警……最后判決的結果為,外地女屁事沒有,本地出租佬輕傷入院。
這事兒據小道消息稱,后來外地女不僅沒有賠償醫藥費,甚至還上門欲討要精神損失費以及“小刀費”。
哦,在這里解釋一下,所謂的小刀費,即:因為本地出租佬的身體過于強悍,因此,當外地女捅他的時候不僅把刀給折了,還把手腕扭了,因此需要出租佬做出一些賠償。
總之,自這件事后,基本上很少再有本地人從事司機這個職業了,就算因為某些原因繼續開出租的,也會在遇到女性乘客時,選擇拒載或者無視。
由此可見,當羅慢這幾人因為手辦的事兒受到調解,那么后果會怎么樣。
運氣好點,說不定只是賠錢了事,如果那兩個青年把事兒說的嚴重些,那么就不僅僅是賠錢那么簡單了,坐牢也并不稀奇。
“既然你知道后果,那就好辦了。”
帥氣青年嘿嘿直笑,上前拍了拍羅慢的肩膀道:“朋友……破財免災嘛……不寒磣。”
“可我覺得寒磣。”羅慢說著拍開對方的手,這動作頗快,把帥氣青年嚇了一跳。
他后退一步,喝道:“干什么?你還想打人不成?”
“讓他打,他敢嗎?”眼鏡青年卻在一旁冷笑起來,“不把他褲衩子都訛沒,就算他沒穿!”
可隨即,兩人的話便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看到羅慢拿出了一個錢包,里邊的錢看起來雖然并不算很厚,但也并不算少。
羅慢抬眼看著他們,道:“想要嗎?”
他的語氣,就像是拿著一根骨頭在逗弄一條狗,但聽在兩人耳朵里,卻是讓他們喜出望外。
他們自然是覺得,羅慢是妥協了。
“拿來吧你!”帥氣青年說著便要去拿,可下一刻他卻發現,對方又把錢包揣回了兜里。
“不給。”羅慢道。
他的動作不快,語氣也絲毫沒有戲弄之意,但此情此景,無疑像是一種挑釁與嘲諷。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帥氣青年陰沉下臉,然后咧了咧嘴,“你知不知道?有時候……當你試圖惹怒別人后,是會付出代價的。”
“我只知道,當我付了錢之后,你們便會報警。”羅慢不以為意道:“因為我是沒辦法證明自己給過你們賠償的,不是嗎?”
見二人面色稍變,羅慢也沒等他們回話,就繼續說道:
“那么不妨跟我說說,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吧?”
言至此處,一直蹲在羅慢肩上,一動都不動,好像是睡著了一般的達克萊伊,這會兒卻是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
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看向了面前的二人。
離此地僅一個馬路外的一家便利店二樓,一個戴著棉帽、口罩的男子從玻璃窗前收回了目光。
他將面前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接著便信步走下樓,推開了便利店的門。
街對面,一個馱著貓的男子還在和另外兩個年輕人對立而站,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但這個棉帽口罩男卻看都沒有看那個方向一眼,而是將手插入口袋,沿著街道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那方向,并沒有多少居民區和店鋪,不過一個建筑卻是頗為顯眼,那個在黑夜中架著的圓形logo下閃著四個白光大字:
青森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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