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白人青年拍了拍暴君的肩膀,而暴君頭也不回,它直接伸出左手,一拳就朝著白人青年砸了過去!
“咚!”
暴君的手臂和白人青年的手臂撞在了一起,卻發出了仿佛鐵塊相撞的悶響。
中年男子看著白人青年和暴君勢均力敵的情形,仿佛找到了救星,他艱難地從嗓子里擠出了一句話:“救……救命!”
暴君仿佛也看出了白人青年的實力,它扔下了手中的中年男子,另一只手也朝著白人青年揮去!
再次發生悶響,白人青年的另一只手又接下了暴君的一拳,此時他們兩個人雙手交接在一起,就像是角力的公牛一樣血脈噴張。
“就算是有初步智力,它的病毒形態,也并不完美……”
白人青年臉色不變,他仿佛游刃有余一般喃喃自語。面對著身高比他高了一個頭的暴君,白人青年雙手一捏,只聽見咯吱咯吱仿佛捏碎餅干的聲音,暴君的拳頭就這樣塌了下去。
“人類,怎么可能擁有這種力量!?”
跌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已經忘記了逃走,他聽著白人青年掌間發出的“嗶波”聲,仿佛已經看見了暴君手指被捏碎的樣子。
“吼!!”
暴君是沒有痛覺的,但是它卻有危機感,它已經能感覺到力量的比拼下自己處了下風,于是它放棄了繼續和白人青年對拳,而是抽身往后連退幾步。
“格拉!”
就這樣,抽身離開的暴君,它的雙掌被白人青年直接扯了下來。
“吼啊啊啊!”
暴君撕裂了皮衣,里面外露的肌肉快快虬起,而它手臂也發生了變異——暴露在外的T病毒瘋狂繁殖,修復著手臂的創傷,將它的骨骼和肉塊連在一起,形成了銳利的骨質利爪!
“嗯?快速的適應性變異?有點意思。”
白人青年看著暴君那足以媲美斬馬刀的骨爪,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暴君可沒有這么多想法,它唯一的目的,就是在自己死前盡可能地多殺死敵人,為安布雷拉公司收集更多戰斗的數據!
“鏘!”
破空之聲響起,暴君異化的血肉連著骨爪,發動了雷霆一擊!骨刺電光火石間重重刺入了了白人青年的胸口,龐大的力量透體而出,直接將他像是穿肉串一樣挑在了半空中!
不閃不避,白人青年就這樣用肉體硬扛著接下了暴君的骨刺!
“喂……喂!你沒事吧!”
中年男子看見白人青年被暴君刺穿,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處境。男子想往后瑟縮逃跑,卻怎么也不能讓已經疲軟的肌肉提起力氣。
“嗯……”
就在這時,白人青年的手掌放在了暴君的骨爪之上——他居然沒死!
從青年那被刺穿的胸口處能清晰看見,里面無數黑紅色的管狀物蠕動著,就像是一條條詭異的動脈一樣。
“嗷嗷嗷!”
暴君嘶吼著,它想抽出自己的骨爪,卻發現白人青年的手臂像是鐵鉗一樣——他只是用五根手指捻在骨爪上,就讓暴君根本抽不回手。
“力量評估完畢,有吸收的價值……”
白人青年抬起了頭,他兜帽下的眼睛有紅黑色的光芒閃過。
青年胸口處蠕動的黑紅色血管蔓延開來,覆蓋在暴君的骨爪上,一路朝著它的本體沖去!
很快,身軀龐大的暴君就被觸須一樣的紅黑管狀物覆蓋了,像是一個繭一樣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數十秒之后,觸須慢慢收回,它們回到了青年的身體里,而暴君卻消失無蹤了。
徒留一件皮衣,在空中緩緩飄落。
白人青年伸出了他的左手,從他的皮膚里鉆出了黑紅色的觸須,它們虬結在一起,繞著青年的手臂,最后融合成了一柄恐怖的骨爪模樣的武器。
外觀,簡直和暴君的骨爪一模一樣。
“感覺,還不壞。”
白人青年轉過身,他胸口的傷口已經消失了,就連破損的衣服都已經被修復——青年身上的衣物都像是鮮活的一樣,那些詭異的觸須組成了他的衣物和皮膚,就仿佛組成了一件鮮活的生物鎧甲。
“喂……喂,你是人還是怪物啊!?”
此時得救的中年男子臉上卻仍舊帶有驚恐,他甚至比面對暴君時還要害怕!因為他剛才親眼看到2米多高的喪尸,就被這個白人青年平淡地“吃”掉了!
“我不是人,也不是怪物,我是……”
說著,白人男子朝著中年男子舉起了異化的左臂,上面有著猩紅色的虬起。
“艾歷克斯·墨瑟。”
……
清醒夢,或許對普通人來說是寥寥無幾的體驗,但是對林閑來說已是司空見慣。他覺得,或許盜夢空間里那些老練的造夢師,都沒有自己經歷的迷夢多。
“雖然夜長夢多,但我還從沒進入過其他人的夢境。遠離了鈴蘭后的夢境,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猜一下,12歲的小女孩夢里能有什么?
林閑覺得不外乎是鮮花、零食、父母和游樂園吧?但是,娜塔莎的夢境里,充斥的白霧中卻充滿了另一種情緒……
孤獨。
……
白霧彌漫,寒氣侵襲。
“這里,就是淺層夢境了。那么,就直接去深層夢境吧。”
林閑不想在夢境中浪費時間,因為這會讓他想起鈴蘭,和她那肆無忌憚的狂笑。
他從陰冷的白霧中走出,眼前就是一座美麗豪華的郊區莊園。
“又是夜晚,又是莊園。”
林閑抬頭看了一眼慘白的月光,又回頭望了望陰冷粘稠的白霧,他搖了搖頭。
“看來,這個孩子的內心,有一些癥結啊!”
夢是人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反應:在生理上,夢見飛翔的人是因為長高后的骨骼生長;喘不上氣是因為睡姿不正,胸口擠壓。
而在心理上,疲勞和焦慮會像一座大山——在夢中的你依舊會不停奔跑,卻發現自己怎么也追不上那趟通往幸福的公交車。
而娜塔莎的夢境,已經接近“死亡”了。
林閑是第一次接觸到如此冰冷,如此陰暗的夢境:要知道就算鈴蘭給他創造過無數瘋狂血腥的噩夢,但幻夢莊園里的夜空也仍然是澄澈的,潔白的鈴蘭花依舊散發著芬芳。
那是因為,林閑從沒有忘記過對生活的熱誠。
但是,娜塔莎夢中的白霧,就像是寂寥的雪花一樣,散發著凄涼和徹骨的寒意。即使花朵的色彩再艷麗,林閑也聞不到一絲芬芳。
這里的一切,就像是金玉與敗絮,凝固在了即將腐敗的瞬間。
如果說這里的環境是一幅美麗的油畫,那絕不是梵高那充滿靈動和活力的星空,而是愛德華·蒙克那充滿悲傷和憂郁的吶喊。
衰敗的幼年——初生的花朵,卻給人一種即將死去的錯覺。
……
林閑腳下,是柔軟的草地;頭頂,是湛藍的天空。鮮艷的花園里,一座闊氣的四層洋房就這樣被百花簇擁著,立在青蔥森郁的郊外。
“看來她的家庭環境還比較優渥,是一個大小姐。”
林閑踩著柔軟的草地,心情卻并沒有舒暢多少。絲絲縷縷陰冷的白霧在莊園間游蕩,就像是幽靈的手掌,牢牢籠住了這片方寸之地。
“淺層的鑰匙應該就在別墅里,來吧,讓我來見識見識有錢人的生活。”
林閑踏過碎石小道,推開了別墅的白橡木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