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心思的獵人們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他們正在緊鑼密鼓地做好準備。
舊神的入侵即將到來,這次的戰爭烈度將遠遠強于舊時間線那一波——舊時間線,舊神無法侵入三維世界,祂們的目的也不是滅絕人類,而是扶植傀儡政府,將人類作為食糧進行圈養。
這,就是“牧場”的名字由來。
但是這一次,趙無顏作為舊神的領軍人物,她的目的恐怕就淺顯易懂了——滅絕全人類!與趙無顏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怎么樣恣意妄為的瘋子,就算之前不認識她的人,也在星核廣場那一波戰斗中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不戰斗,必然死。
在這種情況下,擁有獵場工作經驗的獵人們盡可能地分享自己的戰斗機巧、血統和裝備,來讓自己的親戚朋友有更多的一分存活機會。
政府的職能也在這一刻充分體現——要說各國政府完全不知道獵場的存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政府在暗地里早已豢養了不少鷹犬,以供自己從獵場中獲得靈藥以及特殊的技術。
而那些完全沒有接觸過獵場的人,也開始焦急地四處奔走,希望能從其他獵人那里討一點裝備,好讓自己家人多一些抵抗的能力。
不過,很快所有人就發現他們并不需要對獵人奴顏婢膝,因為獵場的力量人人有份。
“鈴蘭開始行動了。”
林閑站在江源福利院廢墟外的五行石柱下面,他仰起頭,似乎感覺到了一些異樣。
“果然,她的想法和我一樣——獲得了獵場的最高權限后,她直接開放了星核的所有劇情世界,將里面的裝備、能力、血統和無數的力量源泉,悉數送給人類。”
“打入了血療疫苗后,舊神無法通過精神控制來操縱人類,像是舊時間線的舊神之種控制人類自殺,是不可能的事了。”
“現在,人類只需要武裝自己——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自己的文明,來增強自己的力量。”
在鈴蘭的授意下,獵場中所有記錄在案的能力,全部送到了最適合的人面前。在將全人類拉入獵場的時候,鈴蘭已經掃描了所有人的適配性。
“無論是歐美的超人、蜘蛛俠還是各種先進武器;還是東方的仙人、武俠、內功、道士;亦或是東南亞、非洲、大洋南美洲本土的宗教、神話力量,都物歸原主。”
“現在,人類要利用幾千年歷史沉淀的神話,來武裝自己。”
“前輩們遺留的故事,就是我們最大的寶庫。”
林閑轉動著最后一個五行石柱的六爻天地盤,他閉上了眼睛,似乎能聽見興奮的呼喊。
“成為自己仰慕的角色,或許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吧。”
“奈亞啊,人類自己的精神造就了我們的力量,現在就讓你看看它究竟有多么堅韌!”
轉好天地盤后,林閑來到了廢墟最中央,被五行石柱團團圍住的位置。
“我留下了坐標,現在該是去那里的時候了。”
五根五行石柱開始劇烈震動,就像當初楊馨予一行學生遇到的地震一樣。
石柱,啟動了。
黝黑的天幕似乎拉開了一條口子,陰暗的云下,一股澄澈的月光直射到了江源福利院的廢墟正中央。
“他走了。”166
正位于星核中心的鈴蘭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她與林閑緊密聯系的靈魂斷開了。
自從鈴蘭出生開始,她就與林閑有著最深的羈絆——她是從他的“種子”里萌發的生命。
但是現在,這股聯系斷開了。
“看來,他已經做好了覺悟。”
鈴蘭并沒有阻止,她只是微笑著繼續自己的工作。
“盡情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小傻瓜。”
一個月后·地球
幽浮、飛船、充滿賽博朋克風的機械兵器;御劍飛行、真氣法陣、帶領珍奇異獸的馭獸師;精靈、獸人、妖怪、魔物……
短短一個月后,地球上的街道已經大不一樣。
鈴蘭把星核的力量分給人類后,所有人都像是“進化”了一樣,獲得了匪夷所思的能力。
“喂,你看看,我這個‘火人’的力量不錯吧?”
“趕緊練習!外星人馬上就要入侵了,你與其在這里用火點煙,不如多鍛煉一下!”
“我覺得這個高斯步槍就很不錯,窮人靠變異,富人還是得靠武器!”
“你再給我弄出一個微縮黑洞爆炸,我就開除了你!”
華江大學里,已經見不到讀書的學生了,但是學子們卻依舊在緊張地學習,甚至比以前還要用功。
這次,他們需要學習的不是社會的知識,而是如何有效應用自己的力量。
“把刀和盾結合在一起,利用盾扛住傷害,然后吸收沖擊力……”
課堂上,愛德莉亞揮著自己的盾斧,正在給臺下的學生們講課,而課桌上穿著各異的學生們,也聚精會神地聽著課——這種課程,連最差的差生也不會走神。
“好有趣!”
“下一節課是啥?”
“好像是‘黑魔法防御課’?”
“啥?我又不是魔法師,翹了翹了,走,我們去籃球場!聽說三班和一班有一個競技比賽,贏了的人能獲得一塊導員提供的‘500’!”
“那還等什么?快走快走!”
下課后,愛德莉亞擰了擰胳膊,一臉埋怨的走出了教室,來到了隔壁班。
“小千景,你那里怎么樣了?”
“剛教完居合和一閃的技巧,”朧生千景穿著劍道服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兩個杯子,“給你一杯熱水。”
“好的,謝謝,”愛德莉亞灌了一大口后,嘆了口氣,“唉,自從要求我們這些老獵人當老師后,真的是累死了!每天揮舞著幾十斤的武器,也不給配個醫師獵人恢復恢復,拉傷了怎么辦?”
“畢竟這也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著想嘛,辛苦這幾天了,”朧生千景看了一眼愛德莉亞,“對了,前輩你不會自己的國家教書嗎?”
“你不也沒回去?”愛德莉亞癟了癟嘴,“現在回去了,以后萬一不給我畢業證怎么辦?反正就這幾天了,要玩完大家一起玩完,沒必要回家照個遺像。”78
“前輩真是看得開呢。”
朧生千景回憶起前段時間自己回國的場景,父親健一郎只是坐在石桌上,淡淡地說了一句。
“回來啦,回來就好。”
那時候,她不知不覺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