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堡內聽到響動,星宿派弟子紛紛趕至。
有弟子的沖過來風允身邊,只敢圍而不攻,卻是看到同門被無形之力提在空中,心驚下不敢貿然動手;有弟子在門里面伸個頭,發現形勢不妙,趕緊就往堡內跑。
風允法力不動,內力傾瀉,把想要逃跑的弟子全抓了出來,扔在地上撞成一團。圍在風允身邊的弟子,見到風允神仙一般的手段,大為震恐,這回不但不敢進攻,也是不敢逃跑了。
這時卻有一星宿弟子,刀劍一扔,跪地就向風允連連磕頭,一邊磕頭一邊用漢話大喊:
“大仙!大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威震天下,名譽四海,天蝎子愿為大仙鞍前馬后,任由驅策。”
天蝎子這一幅模樣,立刻引得其他星宿弟子效仿,他們呼啦啦跪了一地,唯恐跪得慢了,讓眼中的大仙不喜。被風允扔地上的星宿弟子,一骨碌都爬起來,也加入了跪拜隊伍,眾弟子紛紛呼喊,表達效忠之心:
“愿為大仙鞍前馬后!”
“死心塌地,竭心全力為大仙服務!”
“愿為大仙肝腦涂地!”
“大仙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
就連被提在空中的兩人,這會兒也大聲呼喊:“誓死效忠大仙!”
風允早知道星宿派門人是什么品性,這會也不禁吃了一驚,心中暗暗好笑。他將空中兩人放下,一聲斷喝:“肅靜!”
斷喝聲中,風允倏然一掌,擊向石堡墻壁。轟隆聲中,一尺余厚的石墻被勁氣擊穿,一丈之高的手掌模樣墻洞,讓星宿派門人目瞪口呆,沒了聲息。
風允手指最先跪倒的天蝎子,命令道:“你來回話,丁春秋他人呢?”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丁春秋人還沒出現,風允估計丁春秋不在堡中。
果然,就聽天蝎子戰戰兢兢道:“大仙,蒼穹天裂后不久,師,丁春秋,就去東方查看情形,至今未回星宿派。”
“蒼穹天裂?”風允莫名其妙。
“對,對,大仙,蒼穹天裂后不久,丁春秋就往天水降世的地方查看去了,說是天水降世的地方,或有神人留下的寶物。”
“蒼穹天裂?天水降世?”
心里震驚至極,風允勉強控制神色問:“將你說的蒼穹天裂,天水降世,詳細道來!”
天蝎子不疑有它,忙道:“是,是。去年冬月一十三,我等如往常一樣待在星宿派,忽然就聽得天地間一聲巨響,震得耳朵嗡嗡響,大地陡然一顫,我等不少人一下跌坐在地。
“我等以為是地龍翻身,慌忙跑出屋子,就見東邊天空裂開一道巨縫,有無量天水從天而降,還有一些土石山峰斜拋而下。我等都驚懼不已,都以為此乃滅世之景。心慌意亂下,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縫里有無盡寒氣涌動,將縫內的天水凍結冰封,不再往凡間降落。
“又有無數金光從天縫透出,灑落大地,每道金光都捆縛一人或一物,救離天水降臨之地。金光還捆縛有許多奇形怪狀的怪獸沖向天空,飛升到天縫里面去了。
“接著,有滔天云氣匯成大手,向大地按落,我等當時不明所以,后來才打聽到,原來那神人一掌便將大地按得陷落千丈,生生造出一個大如汪洋的巨湖,避免了天水向東沖沒大地,引發生靈涂炭。
“我等仰望天縫,看到天縫內,有一看不清身材面目的神人,還看到了黑色羽翼遮天以及白色甲殼蔽日。最后,那滔天的云氣大手升向天空,堵住了天縫,我等就什么也看不見了,天空又恢復如往常一般。”
靜靜地聽天蝎子細說詳情,風允內心涌起驚濤駭浪,他心里一陣驚呼:“這不是我知道的天龍八部!這不是我知道的天龍八部……”
風允想起路上遇到的那座崩毀山峰,必是天外靈山墜落,與那山峰相撞,兩兩崩毀掉了,難怪那里的靈氣可以那樣濃郁。那只風屬性的妖豹,當也是天上墜落的,因是風屬性,保命不難。
接著,風允又想到吃下白玉蓮子昏迷后,他看到的蓮種記憶。白玉蓮種埋藏土中許多年,卻突然到了高空,見到了陽光。看來白玉蓮種也是來自天縫之上的世界,飛落到昆侖山雪峰的水潭里。
風允很想去看看天水降世形成的巨湖,那里的靈氣必然十分濃郁,有利他修行,但這要等天山事了,他才能成行。此一去靈鷲宮,風允必然要治好巫行云不能長大之癥,他對逍遙子的親口允諾,必須做到。
天蝎子還在說著話:“沒過幾天,丁春秋就率領大部分弟子,趕去天水降世形成的巨湖,他要去看看神人是否有留下什么機緣,只留下我等十幾個人,緊守星宿派門戶。”
風允環視一圈,朝眾人問:“你等可知天山縹緲峰的路徑?”
他指著先前一掌打穿的墻壁,厲聲恫嚇:“若你等沒人知道天山縹緲峰的路徑,那就每人受我如此一掌!”
立時就有一人跳出來,指著適才回話的天蝎子大叫:“天蝎子知道!天蝎子知道!天蝎子,你快與大仙說天山縹緲峰方位!”此人疾言厲色,生怕風允一掌當真落在他身上。
天蝎子恭聲回道:“大仙,我只知縹緲峰大致方位。丁春秋橫行西域,唯獨告誡我等不可招惹天山縹緲峰,他曾告知數人天山縹緲峰的大致方位,我亦其中一位。天蝎子愿為大仙帶路。”
風允這才放下心來,若這里找不到向導,風允要么繼續尋找丁春秋,要么只好到西夏皇宮走一遭,去問李秋水了。但那都將遷延時日,不知要多久才能見到天山童姥巫行云。
風允對天蝎子下了命令:“準備駱駝或馬匹,多準備一些,路上換乘,我要盡快趕到天山縹緲峰。再帶上些金銀、食物和水。”
將白蛇皮和半片豹尸扔下地,風允指著幾乎赤裸的身體吩咐:“去,給我拿一套衣物,我這就要換上。”
天蝎子恭敬一禮:“諾!”轉身就吩咐其他人準備駱駝和各種物資,催促又一人去拿一套漢人衣衫,又懇請風允進堡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