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靈鷲宮眾女視死如歸,風允不禁感佩,厲聲大喝:“住手!”聲穿層云,直震得靈鷲宮眾女手腳發軟,身形不穩,再也沒法攻向風允。
風允又軟聲問道:“師姐天山童姥想是不在宮里,諸位姑娘可知她去了何處?”
那程姐妹對著風允怒目而視,啐道:“你休想得知尊主行蹤!”
風允嘆了口氣,從白蛇皮里拿出冰盒,從盒中取出逍遙子筆記。
“這是尊師逍遙子的遺物,煩請姑娘將它交給你們尊主,你們尊主看了,自會認我這個師弟。”
說話間,風允內力托著逍遙子的筆記,送到那程姐妹面前。
程姐妹和其他女子面面相覷。看了逍遙子筆記好幾眼,她終是拿起了筆記:“此物我會拿給尊主一看,”又覺不能弱了氣勢,道,“你若敢騙我們尊主,定要把你大卸八塊!”
覷了眼碎成一地的巨石,程姐妹目光微閃,顯然對“把你大卸八塊”并不自信。
見程姐妹接過逍遙子筆記,風允總算松了口氣,師姐巫行云看到筆記,必會認他。
“程姑娘,你將我師尊遺物交到我師姐手上時,告訴她,師弟風允可治她身如孩童之癥!”
聽到風允可治童姥身如孩童之癥,程姐妹大驚之下脫口問出:“此言當真!”其他女子也紛紛嘩然。
微微一笑,風允點頭:“這是師尊的心愿,我風允豈會拿此說笑?”
“去年冬,天水降世,神掌成湖,我將去往宋國天水巨湖邊暫住,你等告知師姐,可到此處尋我。諸位,風允就此告辭。”
風允拱手道別,迅速轉身,拾起白蛇皮和豹尸就向山下奔去,轉眼不見了影蹤。
風允身形一閃就是三十丈,其速之快駭人聽聞,實在不類凡人,靈鷲宮眾女相顧駭然,俱都震驚至極,說不出話來。
風允的身形消失了好一會,眾女才緩過氣來,議論紛紛:
“此人是人是鬼?”
“此人怎生如此厲害!”
“這人真是尊主師弟嗎?”
……
程玉玨下意識捏緊逍遙子筆記,這時聽眾女議論,不由看向手中書冊,書冊頗為破舊,表面卻看不出什么來。
程玉玨不敢翻看筆記,思量多時,心里有了決斷,轉頭對身邊一位紫衫女子道:“石姐妹,事關重大,我將帶領一半鈞天部的姐妹前去尋找尊主,將這本書冊上承尊主過目,靈鷲宮安危就拜托你了。”
石姐妹應道:“你盡管去,靈鷲宮有我,但請放心。去見尊主,宜早不宜遲,你們這就準備坐騎行李,下山去吧。”
……
大宋雁門關外,十里連營,旌旗密布,只聽得號角連聲,營門大開,遼兵若潮水般涌了出來,列陣雁門關前,一眼望去,竟似無邊無際。
遼軍一將,突出陣前,高聲叫罵:
“宋豬們都聽著,宋帝失德,以致天神震怒,降洪水以罰,陷三州之地,致數百萬百姓流離失所,終日惶惶。我主耶律洪基,今代天降罪,發兵十萬,討伐宋帝。爾等今日若開城歸降,可保全家安康;若繼續頑抗,破城之后,大屠三日,雞犬不留!”
遼將正叫罵得起勁,雁門關城門樓上忽有一人飛身而下,尚在空中,已是一拳擊出,一道晶瑩拳影瞬間擊中那遼將。
遼將全身炸裂,碎肉紛飛!
遼軍大驚,那人在三十丈外出拳,竟能一拳將人轟成粉碎,武功之高,如神如魔!
遼軍大將雖震驚不已,仍是反應迅速,當即傳令放箭。遼軍箭手勁弩齊發,萬箭如若洪流,覆蓋向那人。
那人一步踏出,迎著箭雨如電飛射,將射到他身上的所有箭枝都給撞得粉碎。待到腳步落地,那人已到遼軍陣前,一拳揮出。密密麻麻的細小冰棱,在那人身體四周凝現而出,隨著他揮拳,向遼軍軍陣鋪天蓋地射去。
只一拳,那人面前長達三十余丈的扇形區域內,所有遼軍倒下身亡!
這些死去的遼軍,傷口都沒有鮮血流出,因為他們的血液已被凍結,空氣中彌漫著森森的寒氣。
遼軍應該感到恐懼,然而他們只是茫然,只因那人動作太快,遼軍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
一步三十丈,一步出一拳,一拳清空一片,一片就是遼兵兩三千人被殺,那人連踏三步,連出三拳,飛身奔出九十丈,遼軍就死亡近萬了。
還活著的遼軍終于意識到他們面對的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恐懼瞬間塞滿了他們心胸。
極度的恐懼下,遼軍渾身顫抖,逃跑都已不能。而且此時,恐懼的遼軍也根本想不到逃跑,他們的身心,已經完全被恐懼支配了。
遼國北院大王耶律乙辛站在大纛之下,肝膽俱裂,兩股戰戰。生死之間,他驀然升起一股勇氣,聲嘶力竭大喊:
“好漢饒命啊!我等愿降!”
喊完,耶律乙辛整個人都跪了下去。喊話期間,那人又踏出了兩步,出過了兩拳,現在他踏出了第六步,站在了耶律乙辛身前一丈。聽明白了耶律乙辛的話,那人第六拳就沒有打出去。
有耶律乙辛做榜樣,遼軍們從恐懼中掙扎出來,紛紛下馬扔下兵器,跪在地上大呼:“我等愿降!”
那人看向耶律乙辛,肅聲問道:“你是何人,能替遼主耶律洪基做決定?”
耶律乙辛恭聲回道:“我在遼國官拜北院樞密使,封魏王,此次出兵擊宋,我主允我全權負責。”
那人道:“原來你就是遼國北院大王。回去告訴耶律洪基,大宋今有流民數百萬,饑寒交迫,今后歲幣是沒有了,同時請大遼慷慨解囊,贈送兩倍于歲幣價值的牛羊馬匹,以解大宋流民于倒懸。如若不從,我將親去上京臨潢府走一遭,取耶律洪基和爾等項上頭顱!”
那人說完,轉身就走,耶律乙辛在后大叫:“敢問好漢尊姓大名。”
“我乃大宋官家新封一品神將——杜感,杜懷之。”
耶律乙辛看著杜感杜懷之漸行漸遠,癱軟在地,神不守舍。
雁門關守關將士看得目瞪口呆,好一會都沒回過神。見杜懷之返回,躍上城門樓,守關將領趕忙迎了過去,他面帶諂笑,好一陣恭維,要為杜懷之慶功,大擺筵席。
杜懷之搖頭不允,雁門關守將還待勸說,就見杜感擺手道:“不必了,我尚需趕往宋夏邊境,就此告辭。”
說罷,杜懷之縱身遠去,把雁門關守將和軍士丟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