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殊眸中兇光外露,強自忍住動手的沖動,咬牙切齒道:
“戮獸血煉制血元丹前,早清除了戮氣,絕不會致我被戮氣感染。風允,你是要欺壓于我嗎?”
龍晗語聲森寒:“風允,你不分我戮獸內丹,便是與我為敵。”
到了這個地步,風允也沒了好臉色,浩蕩的劍氣透體而出,牢牢鎖定雪殊和龍晗:“勝過我的劍,戮獸內丹、戮獸血液,任你們取!”
風允和龍晗、雪殊劍拔弩張,謝景在一旁趕緊勸說切勿動手。
牛轟卻是大喜,飛身躍到龍晗身旁,一身氣勢直指風允:“風允,你作為殺戮小隊領隊,卻倒行逆施,欺壓隊員,今天,我便要和龍晗、雪殊一起反抗,廢除你領隊職位!龍晗、雪殊,你們說,打倒風允后,領隊由誰當?”
龍晗、雪殊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自是由你牛轟當!”
“哈哈哈哈,”牛轟大喜,大笑道:“我當了領隊,絕不會阻止你們倆獲得戮獸內丹和戮獸血液!”
牛轟、雪殊、龍晗氣勢暴漲,達到頂峰后忽然同時撲向風允。
滔天的劍勢從風允身上爆發,陰陽五行七把利劍同出,莫測的劍招,神妙的劍意,任意揮灑,信手拈來,壓得牛轟、雪殊和龍晗喘不過氣來。
忽然,風允一腳踢出,腳尖透出的劍鋒,一下子突破牛轟的防御,眼看著就要刺中牛轟的大臉。
在牛轟露出恐懼神色時,風允腳踝一扭,腳尖劍鋒擦過牛轟臉上汗毛,饒過了牛轟性命,而風允的腳掌心,狠狠印在了牛轟臉上。
啪!牛轟如炮彈一般被風允蹬向大地,飛行途中數顆牙齒伴隨著鮮血從他嘴中噴出。
轟!牛轟倒栽蔥一般插入堅硬的地面,整個上半身都沒入進去,一時間土石紛飛。
蹬飛牛轟的同時,風允瓦解了龍晗和雪殊的防御,兩劍橫拍,一劍拍在龍晗胸口上,拍得他肋骨盡斷,一劍拍在雪殊的肚子上,拍得她臟腑破裂。
砰砰兩聲,龍晗、雪殊摔在地上,濺起塵土飛揚,哇的一聲,兩妖各自噴出一口鮮血。
又是轟的一聲,卻是牛轟用力從地面掙出,只是他的頭昏昏沉沉,竟一時站立不穩,啪得一下又跌坐在了地上。
看著牛轟大臉上嫣紅的鞋印,風允心情舒暢了不少,他絕不會承認他是故意這樣做的,戰斗中總有意外不是?
“你們三輸了!還有什么話說?”
龍晗掙扎著坐了起來:“一切但聽風領隊的。”
“隊內事務全憑風領隊主持!”雪殊話說完,立即閉目療傷。
牛轟雙手握拳,眼瞼垂下,遮掩住仇恨至極的目光,咬牙道:“你說是什么,便是什么。”
“如此甚好!”風允點點頭,又補充道,“我行事向來公平,你們分不到戮獸內丹和戮獸血,我會從戮獸身子其它部位補足你們。”
一天天斬殺著戮獸,又過了兩個月。
這一日,再次斬殺一頭戮獸,分配獸尸時,風允又將戮獸內丹分給龍晗,戮獸血分給雪殊。
“你這是何意?”龍晗驚訝了,其余三妖也詫異地看著風允。
風允深深地看了龍晗和雪殊一眼:“這兩月來,你和雪殊丹元中的戮氣與日俱增。我不分戮獸內丹和戮獸血給你們,你們仍是在不歸路上越行越遠,那我還阻止你們分到戮獸內丹和戮獸血干什么呢?”
風允看不出龍晗怎么想,只聽他平靜道:“雖然我不知領隊你為何又提起無中生有的戮氣,但戮獸內丹我卻之不恭了。”
雪殊一慣的冷冰冰:“我早說過,戮獸血煉制血元丹前,早清除了戮氣。”
風允仍想再做最后一次努力:“我再警告一次,停止你們在做的,致使你們被戮氣侵染的事,現在回頭或許還來得及。”
龍晗懶洋洋地拱了拱手,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多謝忠告。”
至于雪殊,看都沒看風允一眼,轉身就飛走了。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風允有些無奈,他與龍晗、雪殊之間的信任太薄弱了,也不知什么樣的環境,才培養出了龍晗和雪殊這樣的,踐踏別人好意的妖。
又一日,龍晗和雪殊在斬戮堡三千里外的荒野碰面。
“我倆有什么好談的?”雪殊語氣冷硬,俏臉含霜,望著龍晗的目中有絲絲殺氣。
“你在怪我?”龍晗聲音幽幽。
“不該嗎?”雪殊藤鞭出袖,似乎隨時可能動手。
“潛藏我體內的邪氣,只比你早一日爆發,即便我與你說,你也不及回頭了。”
“龍晗!”雪殊目中怒火熊熊,“你分明巴不得我和你一樣,這樣你就可以不用一個妖承受了!”
“夠了!”被戮氣侵染的龍晗不再能時刻把控自己情緒,他惱火喝道:“我倆現在是同一根線繩上的豬玀,你的怒火應當針對我們共同的敵人,風允!”
“風允?不僅僅是風允吧,你邪氣深重,深入內丹,已是舉世皆敵,唯一的出路便是前往鎮戮城自首,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不!”龍晗尖叫道,“絕不可以,那樣我一身修為都會化為烏有!你和我同病相憐,難道便能甘心?”
“我準備離開殺戮前線,離開西疆,離得遠遠的。”
龍晗露出譏諷的笑:“你以為你還能離開?”
“不試試怎么知道?”
“如果你真要離開,我建議你和我一起除掉風允。目前只有他確定我們感染了戮氣,只要殺了他,我們就安全了。殺了風允后,我們不再接觸,致使我們感染戮氣的源頭,我們體內邪氣便不會增長,其他三階修者便看不出來,那時,隨意你怎么做都可以。”
雪殊搖頭:“我們已是邪氣深重,其他三階修者怎會察覺不出?”
“因為我們體內邪氣是一點點日積月累的,雖然爆發出來,其實含量并不多,只有我們自己能察覺,其余三階修者并不能發現,我們在謝景和牛轟面前都已經出過手,他們便未能察覺。而我能知道你邪氣已經爆發,并不是我能察覺出你丹元中的邪氣,而是我察言觀色得出的結論。以后我們不與四階、五階高手碰面,就沒誰能察覺到我們體內邪氣。”
“這么說,確實只要殺掉風允便能隱瞞下來?”
察覺出雪殊話音中的意動,龍晗大喜,趁熱打鐵道:“那是當然!月前,風允告發我們被戮氣侵染,鎮戮城軍法司派員前來查看,結果,那位軍法官手中法器,沒能檢出我們體內邪氣,風允因此被狠狠訓戒,此后,他再也沒向軍法司檢舉我們。你我戮氣爆發只在昨日和今日,這兩日,我派屬下暗中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沒發現他再次向軍法司舉報。”
“哦?你還有屬下在斬戮堡中?”雪殊驚奇不已。
“嘿嘿,這呆會再與你說。風允失了上級信任,再要舉報我們恐怕要斟酌很久,我們只要盡快殺了他,便萬事大吉。如今,我們的修為都突破了一個小境界,除掉風允的把握大大增加了。”
雪殊皺眉:“只怕仍嫌不足,那風允端的厲害。”
“我們還有幫手,那牛轟深恨風允,我們可以……”龍晗湊近雪殊身邊,低聲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