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的貓咪少女十分贊同:“這個方法好,我還以為你要拿著匕首過去暗殺呢。”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刺客信條中的艾吉奧嗎?況且僅僅是刺殺這個答復,我覺得有些太過于單薄了。”
幽靈少女看著安道遠身體靈動的又從竹尋高中翻出去,并且一直保持在隱跡的狀態中,她知道安道遠不是說說,是真的準備幫她報仇了。
大多數惡靈只能在死去的一片區域活動,所以新谷詩音在離開了竹尋高中就只得附在安道遠背包的小熊掛墜上面了。
傍晚,山田組的大本營里,一幫黑幫在大堂里喝的爛醉。
“新谷小姐,這里的哪一位是山田秋吉?”他輕聲的問自己身邊的幽靈小姐。
新谷詩音指了指坐在首席那個壯漢身邊的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看起來就帶著一股兇戾之氣。
山田秋吉一砸手中的酒杯:“那個小妞也真是的,非要自己去死,陪我玩一玩不就不會有這種結果了嗎?結果到最后我一根手指頭還沒有碰到過她,她竟然跳樓自殺了,哎,真是沒意思。”
他身旁的壯漢就是現在山田組的當家,山田熊,也是山田秋吉的父親。
“秋吉,下次別做的太過火,雖然長島警務是我們的人,但總是這么做,上面的警署還是會調查的。”
安道遠已經不太想繼續聆聽這些人的對話了,雖然已經知道這些畜生的德行,但他還是想笑,平靜的微笑是他克制自己情感的方法。
眼看新谷詩音又有變成惡靈的趨勢,安道遠就安撫了她:“控制你的心靈,不要因為這些垃圾而喪失理智,那沒有意義,接下來我讓你看一場美麗的煙花如何?”
雪已經趁這段時間把山田組藏匿的爆炸物全部找到,這都不需要安道遠再去找火油了,他和雪在隱匿者的方式下把這些爆炸物全部都堆積到了這個大廳中。
大廳內充斥著唱歌跳舞或者罵罵咧咧聊著黃段子的人,現在能參加這個集會的都是山田組的核心成員。
而且每個人的身上都纏繞著血紅色的氣息。
不需要分辨到底誰是好人,因為這里面沒有一個需要救贖。
他走出了院子,打了個響指,所有的引線在靈力的引導下開始燃燒:
“原諒你們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的任務是送你們去見上帝,對了,估計山田組的人也見不到上帝了。”
隨著巨大的爆鳴聲,新谷詩音看見了她這一生到此最大的煙花,那美麗的焰火在她眼前點燃,也帶著她的怨恨一同被點燃燒盡。
“委托完成了,新谷小姐,接下來你要履行在風信居里作為打掃衛生的助手工作了,至于做完打掃的工作,其余時間就隨你支配了。”
雪又一次化成銀發銀耳的貓咪少女,她帶著新谷詩音去她新的工作場地了,等價交換,很公平。
安道遠作為一個穩健的人,最后還特意用靈力探針檢查了一下山田組據點,里面確實沒剩下活人了,斬草除根,這樣也會清爽很多。
新谷向安道遠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你了,如果我能早點遇見你就好了,安道遠先生。”
“現在認識也不算晚,等你魂體穩定愿意成佛了,到時候才是解除契約的時候。”
安道遠也跟在后面,他手里還提著給雪買的玉子燒。
玉子燒溫度剛剛好,還是溫熱的。
他打開結緣的妖怪手賬,妖怪手賬的第二頁里淺淺的畫出了一個略帶透明的少女圖像,下面也是寥寥的幾行字。
物語其二:完成了幽靈少女的心愿,復仇,什么是復仇,很簡單,既然他們能夠粉飾這一切僅僅作為意外,那把他們的死也作為僅僅是一場意外,況且沒有比爆炸更加熾熱的復仇了。。
結緣術:焰火的鏡子(火焰是最好的塑像材料,因為它能炙烤出靈魂更深層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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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道遠回頭望著那些噼里啪啦碎裂的木柴,盤踞在千代田區三十年山田組在火焰和爆炸中被簡簡單單地抹去了。
他的手中升起一面精致的鏡子,那鏡子的邊緣是赤紅色悅動的花紋,鏡中澄明的光映出他身后濃重的黑影。
“找到你了。”他自言自語道。
安道遠不是在來到東京才第一次接觸到妖怪,他從以前就一直生存在與夢魘的共生中,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共生,在夢境中經歷了無數次生死邊緣的他才會擁有能夠如此強大的自制力和理性思考能力。
畢竟如果不強迫自己進入理性,也許他早就已經瘋了。
而現在風信居的結緣術給予了他戰勝夢魘的機會,鏡中那黑影雖然看起來無形物質,但火焰燃燒起來,陰影也就無所遁藏了。
隨之升騰起赤紅色火焰的還有他的整只左臂,燃著的火焰在鏡子中揪出了深層次的影。然后瞬間蔓延燃燒了那濃重的黑暗
“現在,看起來是我贏了。”
一團飛灰從他身上吹過,一切不復存在。
“這是最后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其他的事物能夠干預我的生命,那結果很明顯了,我要變得更強。”
安道遠平靜的說道,每當他進入絕對的平靜時,他也才會感到靈魂的戰栗,不被其他人掌控命運,這就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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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回身瞥見他忽然被點燃了,趕忙跑回來幫他把身上的火撲滅:“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安道遠忽然笑了,他摸了摸雪銀色的頭發:“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回去吧,回去我跟你們講一個故事,一個關于我的故事。”
今夜距離安道遠來東京也快一周了。
是個皓月當空的夜晚啊,他斟了一杯茶坐在院子前的石桌前讀著書,小貓咪雪趴在桌子上吃著玉子燒,新谷詩音也坐在窗口,她在風信居二樓給自己收拾出來一間屋,也在看著遠方的月光。
純凈夜空中飄蕩的銀色樓船,那是輝夜姬的乘坐的月光,從風信居這里向著夜空看去,安道遠才第一次發現夜晚的天空中星光是如此的絢爛。
院子里的風沙沙的吹過風鈴,伴隨著滿院子都是閃爍著靈光的草木,一切都是如此的富有生命力。
他翻開手中的書籍,那是泰戈爾的詩集:“我愿我能在橫過孩子心中的道路上游行,解脫了一切的束縛;……在那兒,理智以它的法律造為紙鳶而飛放,真理也使事實從桎梏中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