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三位戴墨鏡的外賣小哥,也是作為黑幫的小弟們單方面賣力毆打著這兩個酒鬼。
一邊毆打還一邊有些擔憂:“小四,你說神樂大小姐會原諒我們嗎?”
“我怎么知道,自我見到神樂大小姐起,她的臉上就沒什么情緒變化。”
“都怪這兩個蠢貨,怎么現在山田組都被滅了,還有這種找揍的人。”
一想到這里,他們下手的力度就又加大了幾分。
過了一會,石井悟站了起來,他的身上被貼上了很多個五顏六色的創可貼,就這樣向三位‘外賣小哥’表示了深深的謝意:
“我沒想到還會遇見你們這樣見義勇為的好人,真是太感謝了。”
三個墨鏡男比出了一個他們準備已久的姿勢,這是他們為了自己的‘男團夢’準備的出道姿勢:
“我們只是路過的送餐員罷了。”
然后把這兩個酒鬼捆了捆綁在送餐的小電車上,三輛印著福田玉子燒的小電車就溜走了。
電車走遠,兩個外賣小哥的交談聲隨風傳來:
“不是路過的假面騎士嗎?我等著說這句等很久了。”
“你傻啊,我們沒帶著假面騎士的腰帶,而且現在得在神樂大小姐面前表現一下,
否則神樂組長保不準就要收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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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大家看見了這么奇葩的黑道成員。”神樂真紀現在覺得有些尷尬。
但藤井杏子倒是一臉興奮地模仿著他們的姿勢,嘴里說道:
“我只是個路過的送餐員罷了,還挺帥氣的嘛。”
神樂真紀雖然面無表情,但現在杏子這樣模仿和耍寶讓她覺得更尷尬了:“杏子書記,請你別再重復這種奇怪的動作了。”
宮原千鶴攬住了自己那隨風飄動的黑色長發:“我們現在也就別去打擾他們了,況且天色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千鶴會長特地向她的父親說了一聲,說可能會晚些回家,但她也不能一直在外面停留。
作為名門的繼承人必須時刻保持禮儀,也必須有時間觀念。
藤井杏子不可能讓千鶴單獨回去,她知道一個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宮原千鶴其實是路癡。
所以上學絕大多數時候都會乘著宮原家的豪車。
學生會的四人沒有去打擾石井悟與百事繪里香。
他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也許就像夏目漱石先生說過的情詩一般:
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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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的月確實很美,帶著橙黃色的光芒從云的縫隙中飄然而出,灑落下清輝。
報巢的夜鳥,封閉了歌喉。林中傳來撲撲的聲音,給寂靜的夜晚增添些活的氣息。
安道遠與神樂真紀走在回去的路上。
神樂姑娘很自然地說起了一件事,關于他們近期需要去做的事情:
“安君,你想到該如何舉辦社團大比了嗎?”
她微微側過的臉龐上也染上了一層朦朧的月光。
安道遠此刻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路德維希•范•貝多芬先生<月光奏鳴曲中舒緩的第一樂章。
他溫和地反問道:“神樂姑娘,你知道以前的社團大比是如何舉辦嗎?”
神樂真紀有些不解,她低頭回憶了一下:“最多的就是社團攤位還有舞臺表演兩類。”
“對,但對于那些人手少不適合展覽,也沒有出彩的舞臺表演的社團,有比較的必要性嗎?”
安道遠自問自答:“我覺得不是,就像我們閱讀社一般,閱讀本身不該成為展示出來的一部分,閱讀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神樂真紀十分贊同,她這幾天也在思考到底以什么形式進行考核,才會對古典文學閱讀社最有優勢。
“安君,你最后想到的是什么?”
安道遠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
“能給人在黑暗中帶來指路的光芒,這才是夢想的含義,社團是一個個夢想發芽的地方,所以,讓我們來創造一場關于‘夢想與認同’的考量如何。”
那時他坐在奧多摩的湖畔,看著遠處蕩漾的水波,忽然思索到的想法。
神樂真紀仿佛明白了什么:“這樣我們完全可以把這次學力測評的成績作為標桿,文學閱讀社團包攬了學力排名的前兩席——真是完美的答卷。”
安道遠點了點頭,神樂真紀果然能理解他的意思,但這還不足夠:
“僅僅是我們學力提升,還不夠。我們閱讀社既然對于‘閱讀與學習’有著特別的技巧,那輔導別人的成績,然后出現巨大提升,這才是當之無愧的證明。”
“從哪里找學習成績差的人?”神樂真紀精致的嘴角微微抬起,她忽然有了興趣。
安道遠沒有賣關子:“我們社團不是還有第三位成員嗎?我相信,秋山姑娘她現在正為這次突如其來的測試而頭疼。”
此時皓月已經離開了云彩的遮擋,高懸在星空,薄如蟬翼的葉裹著無限的繾綣,歲月的樹脈輪生長,葉悄然滴落。
路燈下,福田玉子燒那缺了一角的溫暖招牌已經在街角亮了起來。
“真紀,我該走了,明天再見。”
他揮揮手,沒有駐足,轉身向著風信居走去。
“安君,明天再見。”
神樂真紀也向他道別,在初中部就是獨自一人,她從來沒有過輔導別人的經驗。
這將會是一次新奇的體驗。
冷漠的漂亮姑娘對于明天,忽然也多了些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