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
貓咪少女小聲的高興了一聲,然后就興沖沖的跑過去了。
安道遠忽然想起以前,如果是往年十一月十二月的這個時光。
平日鬧鐘還未響,他就應該將腦袋伸出被窩外了。
來到風信居之后,安道遠的生活從單純的閱讀,仿佛多了些其他的曲調,所以看著窗外的雪景,自言自語道:
“這種感覺,并不糟糕。”
新谷詩音泡了一杯茶,給他端了過來。
詩音姑娘知道他愛喝茶,愛讀書,別的愛好倒是沒有,所以就特地幫他準備好了:“高興什么呢?”
“我嗎?有這么明顯嗎。”
安道遠淡淡的笑著,順便接過了裝茶的杯子。
就像喝茶一般,有些時候,他感覺人生就像一杯苦澀的清茶,品的越細,味道越濃,品的越久,感悟也愈深。
待到唇齒留香,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到了中午,剩下兩個賴在被窩里的姑娘才起了床。
平常在風信居里,也是她們經常性賴床,有時候早晨洗漱一番,躺回床上,就又能接著睡到晚上。
這一點也挺讓人佩服的。
中午飯就不在溫泉旅店里打擾了,詩音將安道遠在扔圈子小攤拿到的玩偶裝在自己的背包里,隨后才想起來。
她跟安道遠說起:“昨天那個攤位沒人收拾,老板直接就跑掉了,應該沒問題吧。”
安道遠倒也不擔心:“我之前跟章史,就是那位老板說過這件事情,他說如果自己不在,隔壁的老頭應該會幫他收拾到后面柜臺里。”
詩音放心了下來,她覺得這樣有人幫襯著些也挺合理的,隨后她把應該付清的賬目都結了,花銷不大。
如果在東京都里,這些同等配置的地方,沒有這里這么安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價格也不可能如此便宜。
鈴木櫻桃站在門口向他們道別:“下次來函館,記得還來我們家啊。”
太田京香也知道了這個小姑娘的廚藝比自己強上一大截:“下次我再來,讓你嘗嘗我的東京都料理。”
她對于這個心思純真的小姑娘倒是還蠻喜歡的。
現在雪停了。
走在下山的路上,有的草堆被積雪掩蓋住,所以里面就有些空洞。
不過貓咪少女在上面輕巧的踩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安道遠忽然想起,或許這就是華夏古人武者追求的‘踏雪無痕’吧。
但對于大妖怪來說,真是太簡單不過了。
“你們知道嗎,雪的名字和我一樣,那是因為我本身就和它們可以心靈相通。”
貓咪少女第一次說出了屬于自己的部分‘權能。’
隨著她的話語,本來靜靜落在森林里仿佛純白色細沙的落雪,被無形的風吹起。
化作了。
漫天飛舞的光。
雪在這些雪花間輕點腳步,逐漸攀登到天空之中,而后又乘著飄落的雪也緩緩的落在地上。
小飄帶沒有什么害怕的情緒,反而感覺很新奇:“雪,給我也玩玩。”
貓咪少女的銀發在空中擺動著,她輕輕擺動了一下手指,這些白色的凝水造物就化作軟墊,托舉起小狐貍。
安道遠笑了笑。
一行人本來就想好了去這里的教堂順便看看,其實對于函館此地而言,反倒是歐羅巴的氣息比起北海道要更重一些。
函館是日本第一批的國際貿易港,所以歐美文化在此進入并且快速發展,市區的街道里充滿異國文化的風情,西式建筑和日式的和風相互融合,有一種很特殊的優雅樸實的感覺,加上白白的積雪,很美、很浪漫。
走在函館市區,經過各國不同風格的建筑,感覺很不像在日本。
他們先慢步走過有一堆教堂的區域,其中白綠色的建筑是典型的東正教堂,也是日本最古老的東正教會,是俄羅斯式拜占庭風格的建筑。
屋頂上有六個圓形狀的小塔,分別嵌著十字架,正面大門上聳立著的八面形鐘塔上安裝的鐘相當古老,1996年7月還被選為“日本音樂風景100選“。
世界現今前三大教堂是天主教的:圣伯多祿(圣彼得)大教堂,米蘭大教堂,塞維利亞大教堂,全世界共有1,520座宗座圣殿,其中大部分分布在歐洲,特別是在意大利。
但若要說起東正教,那確實還是俄國要更為典型。
歐洲的教堂主要分為四種建筑風格:羅馬風格、哥特風格、巴洛克風格和現代主義教堂,也有少數其他風格的教堂。
東正教堂中用了大理石磚和大理石柱,配有彩畫和雕塑。室內一改老式教堂的黑暗、凝重和神秘,采用淺色涂料,加上彩色裝飾,讓人感到輕松,似有一種清香味。
近代17、18世紀后的教堂多為巴洛克風格(baroque)的建筑,其特點是不注重外表,但內部華麗。
旁邊的教堂建筑群里,有些小教堂在舉行著西式的婚禮。
“安道遠,你聽。”
新谷詩音拉住她身邊的正在拍照留念的人,周圍緩緩響起《婚禮進行曲》。
“瓦格納的歌劇。”
安道遠聽到前奏就亦然明了,
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原本為歌劇《羅恩格林》第三幕開始時的一段混聲合唱,因常用作婚禮音樂而得名《婚禮進行曲》,后被改編成管弦樂曲,在歐美各國家喻戶曉。
其影響與門德爾松的同名《婚禮進行曲》齊名,而在華夏它甚至比后者更為大家所熟悉。
隨著神圣的樂曲聲響起,一對新人漫步走在鮮紅的地毯上,嬌美的新娘手挽著父親慢慢地走進神圣的殿堂,新娘的父親將女兒的幸福一生在這一刻托付給她的心上人,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著他們,幸福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
風信居也被感染了。
雪拉著安道遠,她倒是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了自己的向往:“安道遠我也想試試這個。”
安道遠沒想到貓咪少女對于這些事情倒是也這么高漲的熱情,不由得揉了揉她的頭發:
“這得是兩情相悅才行的,婚姻是契約,可是愛人之間締結的契約,不是隨便能做的事情。”
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還挺喜歡安道遠摸著她的頭給她講些有的沒的這種感覺。
當然,只有安道遠一個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