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色戀人工廠出來,安道遠和雪提著手中裝巧克力的提包,在街角閑逛著。
札幌的雪祭已經開始了,安道遠手中拿著照相機在幾株臘梅處站定,拉近聚焦看著鏡頭里,近處初綻的嫩黃里透著一份隱約的花香。
哪怕是不經意的聞到,梅花的細小花瓣中也悄然間綻放出初雪的味道。
距離白色戀人巧克力工坊不遠處的公園里,在假山處,從角落里忽然跳出一黃貓,看見安道遠沒有逃走。
雪半蹲著,用貓咪能聽得懂的聲音輕聲呼喚著它:“來。”
黃色的小貓體型很瘦弱,大概還沒多少智力。
畢竟現在這個世界上能伴隨著靈力潮汐而開啟靈智的生命,都屬于是極其幸運的,少之又少。
不過它感受到了雪的呼喚,就并不猶豫的叫了一聲:“喵”
然后跳到銀發少女的懷里。
雪抱著黃色貓咪,幫它順了順毛,小貓咪也就瞇上了眼睛一臉舒服的模樣。
那樣子,在安道遠眼里,就像他平常揉一揉她的頭發一樣。
“真是個乖孩子,這個送給你。”
雪從包里拿出一根在列車上沒有吃火腿腸,撕開封皮,只留下里面的肉腸,然后遞給它:
“去吧,找個溫暖些的地方過冬。”
黃色貓咪才從她懷里跳了出來,然后跑到公園中積雪假山的后面,叼著肉腸很小聲地“喵”的叫了一聲,隨后在她和安道遠的視野里消失了。
此時,在雨雪的世界里,已有了一份蒼茫迷濛的意味。
安道遠喜歡江南的煙雨,也同樣欣賞北國的風雪,公園的湖水已經結冰。
船碼頭是寂靜的,網球場是寂靜的,不遠處卡丁賽車場也是寂靜的。那幾株墨西哥落羽杉掉落的葉子,加上近處或許是幾個孩子堆好的歪脖子雪人,讓他感受到了這個城市冰雪之下依舊還覆蓋著的溫暖。
雪輕輕的一揮手,歪脖子的雪人也就被矯正了過來。
“說不定明天那些孩子再過來,要認不出他們堆的雪人了。”
安道遠笑著打趣道。
銀發少女倒是身姿俏麗地背著手轉過身合上了手中的傘,但天空之上洋洋灑灑飄灑的雪花卻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在風雪中提著著傘的她,臉上也多了幾分屬于雪國的俏麗:“這可是冰雪女神的饋贈哦,他們會高興的。”
兩人就這樣閑聊著,欣賞著周圍的美景,一邊走回了清酒吧。
當他們返回清酒吧時,安道遠看了一眼掛在門口的鐘表。
現在輪盤之上指針還沒有走到到五點。
九條夜闌小姐、鮑勃與羅伯特三五二七也都沒有到。
安道遠就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從旁邊的書架里抽出關于清酒的書靜靜地閱讀起來。
雪坐在另一邊,她拿出裝在手提袋里的盒子,看來看去,不由得臉上就多了些小小的高興。
有時候獲得快樂是很簡單一件事情,只需要微笑就足夠了,安道遠把視線抬起來,看見銀發少女的小喜悅,也就感覺到了同樣的喜悅。
當安道遠讀到第二本書的中段時,清酒吧的門被推開了,那柏木門扉的開關處聽上去少了些潤滑油的滋養,所以咔嚓的聲音有些明顯。
隨后屬于德黑蘭大胡子的聲音就從樓下傳了出來:“柯林斯老頭,你還真行啊,沒想到當初在東巴伐利亞阿爾卑斯山山腳下那間酒吧里一見,現在又在札幌遇見了,你不給別人推薦你的夢境旅行套餐了?”
柯林斯老頭打了個酒嗝:“夢境旅行套餐都落伍了,現在流行,嗝,一醉方休。”
他舉著杯子,慢慢悠悠地品嘗著酒液:“我現在可是札幌清酒舍的酒保,和你這種光頭的無業游民可是差別很大。”
夜闌也是很久沒回來了,不過這幾天她也看明白了,柯林斯老頭完全就是白喝酒而已:“你這老頭天天白喝酒,完全沒有干酒保的工作,你這個月的工錢我已經讓三筱扣光了。”
“哈哈,最好一年工錢都給他扣光。”
鮑勃臉上露出一個滑稽的笑容,不過他也知道柯林斯老臭不要臉了,肯定不會介意。
大個子羅伯特三五二七蹲在小凳子上,看了眼酒柜。
里面沒有動力十字,真是可惜。
夜闌走到樓梯口:“安道遠先生,雪小姐,現在天色暗下來了,我們現在去‘老鼠’口中,那幾個有嫌疑的地方看一看。”
安道遠合上了手中的書,隨手將兜里的楓葉書簽夾在了這一頁。
雪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決定把袋子里的巧克力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在上面附加了不少冰藍色地封禁:“這下就沒問題了。”
一行人從清酒吧出來,一輛黑色的車開了過來,車上附加了光學迷彩已經反偵察的法陣。
這是三筱的手筆,在札幌這里的不高的靈能而言,足夠用了。
開車的是一位穿著黑衣服的胖子:
“夜闌老大,我雖然是開小賣鋪兼職送貨的,但有些送貨地點也只能接觸比較淺層,札幌東南部的諾伯森公園已經封山了但有異常色相波動,很像是三筱大人在消息里說過的。
不過北海道國道274路上只有兩個地方現在能到達諾伯森公園,一個就是工業園區的送暖中心,還有另一個,處于札幌東的北星學院大學。”
安道遠的腦海里清晰的浮現出屬于札幌南部的地圖,他明白了,如果要在雙子星辰墜落的順間進行大部分城市的欲望獻祭,家家戶戶都安插的燃氣管道絕對有可能。
“送暖中心既然有可能成為引爆點,那我們不該打草驚蛇,先去北星學院大學的研究室看一看。”
他梳理了一下現在的事件脈絡,隨后緩緩的說了出來自己的推理。
夜闌也是這么想的:“那我們就先去北星學院里看看,小黑,你準備好進去的憑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