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遠也沒有打攪她們的想法,畢竟現在也沒有要緊需要去做的事情,自然不必讓她們那么緊張。
冬日清晨的時光,是溫柔的晨輝慢慢灑落窗邊。
這種滋味,或許可以被稱為悠閑了。
其實如果現在是假日,大概安道遠也會不設立目標的去閱讀,去游歷。
畢竟生活并不需要做太多的準備才去享受,只要擁有一種輕松的心態,隨時隨處都可以感受生活的美妙。
他隨手提上了書包,包里卻沒有裝幾本書。
畢竟考試對于安道遠而言,早就已經不是需要臨時閱讀增加勝算的事物了。
這一切,僅僅是個需要享受地過程罷了。
“早晨好啊,安君。”神樂真紀和秋山琴奈與正在路上的他偶然間遇到了,也就禮貌而又欣喜地與他打了一個招呼。
安道遠自然不會失禮,他微笑著回答道:“早安,今天還是真是巧。”
“安道遠,你考試準備的如何了。”
秋山琴奈自信滿滿的問道,但下一秒她反應了過來,感覺自己好像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安道遠溫和的笑道:“大概不需要準備。”
“啊,我就不該問這個問題,有感覺智商被碾壓。”秋山琴奈活躍的說道,現在她的生活至少比以前好太多了。
擺脫了賭鬼的父親,還認識了這么多好友,生活過得也不至于太拮據。
自然這位姑娘性格中陽光的一面也就展露了出來。
“聽說琴奈你圣誕節那天還受到了表白信,后來怎么樣了?”
安道遠忽然想起來還有這件事情,他知道秋山琴奈不會在意,所以才邊走邊問道。
秋山琴奈可愛的嘆了一口氣,隨后她確實毫不在意的說道:“那種莫名其妙的人,都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藤井學姐讓我直接扔掉了。”
“聽起來確實像杏子學姐會做出來的事情。”
神樂真紀也不時交談著兩句,古典文學閱讀社的三人在閑聊的話語間,相處倒也十分融洽。
安道遠明白:
江山再美,不如詩書酒茶,知己共品。
三人迎著北國的初寒,踏過悠悠歲月的積雪,走在了去往竹尋高中的路上。
真紀談論起了之前見過教堂里的景色,那是她之前從未相識的教堂,就如一尊精雕的神像,在千代田區自古羅馬時代而后佇立了百年的滄桑歲月。
她說起自己看見那些信徒對她宏偉壯觀之建筑的觀禮,也有對她富麗堂皇之教堂的瞻拜。
“那種感覺,真的很讓人觸動。”
安道遠能夠理解,所以他也困惑,反而是接著說道:“這就是信仰所證明的意義了。”
信仰就如同曾經沐浴在火焰依舊堅定的圣女貞德一般,后世Richey也描述道:
“在她死后5個世紀的人們,對她做了一切紀念:她是狂熱的信徒、宗教神秘主義者、天真純潔,卻又可悲地成為一枚被當權者擺弄的棋子,同時又是現代民族主義的創始者和象征,被崇拜的女英雄和圣女。
她即使面臨酷刑的威脅和火刑的死亡時,仍然堅持著她所聽到的來自上帝的聲音。
無論那個聲音是真是假,她的事跡讓所有聽到她故事的人都會震撼不已。”
雖然當信仰摻雜于權利之上,便并不純粹,但圣女貞德的心理是無比純粹的。
竹尋高中的考場已經整理好,神樂真紀看了眼自己的位置,她與琴奈被分到了二樓,自然也就和安道遠不在了一層。
但他們還看見了一對能夠預想到的組合,那是佐藤小春與野田翔吾。
遠處野田翔吾拍著自己的胸脯,大氣都不帶喘一聲的說著吹牛的話,安道遠不用細聽大概就能明白他想說什么了。
不過,算了。
安道遠對于自己講述的這堂課有足夠的信心,自然也就不會介意野田翔吾會如何自吹自擂了。
考試的預備鐘聲已經敲響了。
咚咚咚的沉重回響,倒也帶著一絲遠山盡斜、垂落青燈古佛的寺廟韻味了。
日本本身就是被佛教文化浸染的很深,大概竹尋高中作為千年沉淀的名校,無論是傳承或者意蘊,或多或少也就點染了這樣的內容。
安道遠靠在床邊,倚著在冬日升起的暖陽之光,閱讀著手里的試卷。
心里也就多了一絲明悟,大概這一次班里考出來的成績,會比想象中還要好一些。
但他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的變化,亦沒有輕視,只是認真平靜地將筆拿出來,隨后洋洋灑灑的將手里的試卷寫滿了標準的答案。
上一次他知道了神樂真紀的實力,也就不會再略顯輕慢了。
畢竟這對于真紀姑娘而言,也是一種尊重。
就像詩人海塞曾說過的一般,執著的攀登者不必去與別人比較自己的形象是否高大,重要的是要多多思考自己前進的腳步是否扎實。
他寫完手里的試卷,輕輕放下了手中的筆,才望見了屋內的石英鐘時間過了大概才不到二十分鐘。
這還是安道遠刻意放緩了節奏之后的結果。
他無言地笑了笑。
將試卷倒扣,隨后交卷走出了考場,接下來他就可以在校園里找一處無人之處,借著冬日微涼的清風,閱讀自己帶著包里的書籍了。
上午的兩門考試結束了,學生會活動室內依照慣例也預定了不少好吃的。
大概作為這個學院學生階級的頂點,能夠享受到的福利還是很多的。
藤井理惠、秋山琴奈作為親友團成員,也就順勢參與到了這樣的午間休息活動中。
石井悟學長正在頭上綁著白色頭巾,頭巾上用黑色的墨水寫了‘必勝’量子,他站直了身子,手里拿著一個小便簽本子,面對著墻壁不斷地在重復著英語的背誦。
這是安道遠一推門就能看見的情形。
原因自然也很簡單,石井悟不想讓白石姑娘失望,所以才會如此努力的不斷重復著小聲北訟這些單詞。
就是為了應對下午的英語考試。
所以在屋里的其他人也沒有打攪他,而是在另一個屋子里開了一個小小的午間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