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尋高中的學期也算是正式結束了。
神樂真紀與安道遠走在路上,如同往日一般談論著文學。
真紀姑娘談論起最近看到的《荷蘭史詩》,畢竟考試也結束了,放松的時間也就多了起來,也便可以拿出更多的時間去閱讀了。
“安君,在遠古地中海東部早期這個古代文化中心,它的文學曾達到相當高度的繁榮。史詩開始用文字流傳下來之后,又經過許多世紀的加工潤色,才成為現在的定本。
這種特殊優越條件是與古代愛琴海文明以及后日雅典和亞歷山大里亞時代幾百年間奴隸制文化的繁榮分不開的,它既是古老的民間流傳的史詩,又是達到高度藝術水平的文學作品,真是讓人感動。
但這些事情,像是《伊利亞特》、《奧德賽》之類的故事,都是真是發生的么?”
安道遠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對于過去曾發生的歷史,也抱有著探尋的心思:
“我不知道,但我認為,能被書籍記錄在書中的事物,或多或少,都存在與現界的時光長河里,這也是我所要去尋找的事物。”
“真美好啊,現實世界里竟然還有如此多讓人向往的未知。”
神樂真紀浪漫的說道。
作為閱讀了很多文章的人,她自然對于未來也有很詩意的向往。
“這個世界正因為神秘,才顯得足夠讓人期待,我認為是這樣的,而且《荷馬史詩》是早期英雄時代的大幅全景,也是藝術上的絕妙之作,它以整個希臘及四周的汪洋大海為主要情節的背景,展現了時代的自由,而現在,此地的東京都,世界的變遷,也正是這般自由浪漫。”
安道遠微笑著說道。
每次這樣與神樂真紀探討著未來。
探討著詩歌。
傳說先秦的琴師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彈琴,樵夫鐘子期竟能領會這是描繪“峨峨兮若泰山”和“洋洋兮若江河”,伯牙驚道:“善哉,子之心而與吾心同。
此刻,他就能感到,何為伯牙與鐘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受。
對于學生時代而言,生活的海洋與碧波漣漪的奧多摩湖水有些相似,隨著時間的流動,它時而平靜如鏡,時而浪花飛濺,時而巨浪沖天……
考試的停止,或許就是銘刻這一段學習時光的休止符。
不過一部分人也并不會放松下來,松井悠為了來年的日本高中生玉龍旗大賞進入了更加努力的鍛煉時期。
石井悟經過了校醫古梨穗的治療,也獲得了再一次沖擊甲子園的機會。
對于竹尋這片校園而言,青春是一片竹葉搭建起來的門,從淡黃的葉尖凝成青翠的一片,迎著季節成長,終須面對生活的希冀與夢想。
安道遠記得自己今天還答應了太田京香,要和雪一起去她朋友那里拍攝一段視頻,也就與真紀簡短的道別,之后提著裝了幾本詩集的包灑脫的離開了這里。
要不然太田姬請求了,他對于這樣婚戀或者說相親的環節大概不會感興趣。
日本素有八百萬神明之說,在他們看來萬物皆有靈,所到之處皆有神,因而作為供奉各位神明的神社,自然也就在這里遍地開花。
太田姬小姐認識的這位神明朋友,正是供奉著戀愛之神的戀木神社的女神戀木由紀,戀木神社以「水田天満宮」的附屬神社的方式所建立,是為祭拜戀愛之神的神社,戀木的木就是“我的妻子”的意思。
日本從「太宰府天滿宮」到「伏見稻荷大社」,從「八坂神社」到「平安神宮」有著各式各樣的神社。
但是供奉著愛神的神社,戀木神社還是唯一的一個。
作為“學問之神”供奉著平安時代的大臣·管原道真的神社“天滿宮”。雖然太宰府天滿宮非常有名,但實際上日本國內有超過一萬所的天滿宮,福岡縣筑后市的水田天滿宮也是其中之一。
說到天滿宮,其中有幾個必須去一見的景點,傳說因仰慕管原道真公一夜之間從首都飛來的“飛梅”樹,成群吃掉大群蜜蜂,守護管原道真公的鳥“鶯”,橫臥的牛“臥牛”。
還有傳說道、拉著裝有管原道真公遺體的牛車的牛,在行走途中突然停下不動,在牛不動的地方建造了墳墓,之后在這個地方建造了現在的太宰府天滿宮。
戀木神社位于福岡縣筑后市,建于鐮倉時代,距今已有數百年的歷史,經過幾次改建,于是有了現在浪漫的裝潢樣式。
“不過戀木神社其實只是挨著天滿宮而已,現在早就不在福岡縣城了,由紀在東京都開了很大的會社,所以神社也就搬到這里了。”
太田京香嘆了一口氣:“曾經的我們還是同樣的小神明,但此刻,變化可太大了,真是羨慕死了。”
確實,畢竟現在這個時代,向往談戀愛,但本身沒有男朋友、女朋友的年輕人就更多了。
所以才導致了她的神社以及下屬的業務如此火爆。
“確實,可以理解。”
安道遠溫和的笑道。
雖然他對于戀愛的態度一直都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就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聽到太田京香這樣說,倒也特意安慰了她一句:“未來是漫長的,不用擔心。”
雪開心的穿上了嶄新的冬裝,她已經準備好出發了:“我準備好了,安道遠、京香,我們快點走吧,我像試試新車的感覺如何。”
“你們說由紀她會怎么樣進行婚戀的介紹呢,難不成是通過抽簽方式嗎?”
太田姬很久不見自己這位朋友了。
所以對于拍攝內容也很在意。
‘風之旅人號’旅行房車已經在這條布滿信風的街道上等待了,三筱在早晨就已經離開了東京都。
新谷詩音姑娘還特地送了她一路,倒也全盡了地主之誼。
安道遠走進了駕駛室,用十五分鐘的時間熟悉了操作手法:“模仿功能可以開啟就行,這樣從外觀來看,我們這輛車僅僅是一輛中型客車,倒也不會過于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