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著急拒絕啊,我記得手機里還存著當時發售的廣告。”
春世姑娘一臉有趣的表情,隨后她打開手機,播放了里面的一段視頻:
(這款防彈衣的制造商、蘇黎世的SuitArt公司形容這款它是“世界上最昂貴的男士西裝”。該公司表示:“通過技術改進,這種服裝將會為客戶量身定做。”
如果人們感覺穿這樣的衣服還不夠酷,鉆石盔甲還有內置空調,SuitArt介紹說:“只要輕觸按鈕,這項綜合技術就能通過水分增濕作用給穿著者降溫,時刻令其處于最舒適狀態。”)
“宣傳的這么厲害,他們公司為什么不去制作鋼鐵俠戰衣,我現在懷疑這位SuitArt是不是埃隆馬斯克二號了。”
安道遠幽默的說道。
順便還提了一下這位被稱為硅谷鋼鐵俠的馬斯克先生,雖然他的終極夢想其實是改造并且搬到火星上去生活。
最后,他與春世逛了一圈后,還是挑了一身成熟但不會顯得花哨的西服。
“安道遠帥哥,你真是個合格的衣服架子,我肯定不會丟人了。”
春世十分滿意的說道。
安道遠本身身材是很修長勻稱的,再加上那一身出塵而又優雅的君子氣質,他聽到春世這種不加掩飾的贊揚,也沒有介意尺度大小,只是正了正脖領間的領結,隨后露出一個微笑:
“春世長官,光靠我可不夠,你還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舉止。”
“你可不要小瞧我哦,我可是曾經在交際舞會里面戰勝過十幾位對手的人。”
春世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驕傲地說著自己昔日戰績。
當然,對于在‘舞池里如何戰勝對手’這件事安道遠有些無法想象,大概她對于交際舞的理解與認知有些微秒的偏差吧。
當然,安道遠年齡本身就很難界定。
就像竹先生一樣,雖然外表像是二十歲的年輕人,但他的氣質跟三十歲快四十的大叔也沒什么區別。
這種神秘感也特別吸引女孩子。
哪怕他是個和尚。
所以大概和踏上西行之路的三藏法師,有一樣的煩惱。
當然,也或許竹先生并不會因此而覺得煩惱。
今天一如既往是一個清冷的晴天,午后金色的陽光如同美酒。樹葉的顏色越發深沉了。在那漏進風信居的空曠地來的下午的溫暖陽光中,山毛櫸和菩提矗立在那兒,讓這副遠景更顯得深邃立體。
上午買完西服,與春世在商場的日式鰻魚飯店吃了午飯,他就回到了風信居。
距離晚宴還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或許其他人會隨便找一部電影對付過去,既陪了自己身邊的女性朋友,也算消磨了時間。
但對于他而言,這樣悠哉的冬日下午時間,不如拿來坐在院中,伴著溫潤的光,細細的品讀一本好書。
如此,才算是不浪費時間。
安道遠之前只是跟宮原千鶴說,自己用竹尋高中學生的身份有些不合適。
畢竟理性的他認為無用的社交,并沒有價值。
但現在收到了春世的邀請,本身也擁有了對等的身份,所以就在line里一筆帶過了詳細過程,跟她說了自己也會參加宴會的事情:
“千鶴會長,我今天去主要是幫我一位朋友,所以我做的事情也就沒必要聲張了。”
“你的朋友是哪位?”
千鶴大小姐回復速度很快,也很言簡意賅。
“安部春世,當然,她的名字聽過的人應該不多,如果說,特事科的安部督查,或許你會聽過。”
安道遠在這方面沒必要隱瞞。
信息只有流通到相應的位置,才會產生價值。
這是戴爾卡耐基在《人性的弱點》里寫到的片段,也有很強的指導意義。
“安部督查,我記得她是職位非常高的貴賓了,安君,不愧是你啊,看來我晚上說不定能看見你的表演了。”
她發了一個期待的萌萌噠表情。
看到這里,安道遠不禁想到:看來宮原大小姐也是會用一些少女喜歡的東西。
人類之間,其實個體差異性,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
只是很多時候,會在選擇上產生不同。
到了快出發的時間,安道遠漫步著,來到郊外。城東有一個湖,原是東京市區為了綠化才建設的,之后他每次晨跑都會經過這里,也就習慣了,之前也和新谷詩音、太田京香一起來過這里。
算是東京都市區內千代田區的清靜之地。
現在看完書,傍晚人不多,他也就散散心,隨后便在公園門口等到了安部春世駕駛的保時捷敞篷跑車。
車上春世姑娘戴了一副墨鏡,穿了一身白色的正式禮服,卻不是裙裝,款式更像是制服。
她看著安道遠,還耍帥地推了推墨鏡:“上車吧,我們出發。”
“你這身衣服,就是那個‘三百二十萬美金’?”
安道遠從另一邊打開了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還幽默的開了一個玩笑。
“這可不是,三百二十萬穿在身上,我可沒有那么奢侈,況且有這錢,還不如給家里的雜貨鋪再精裝修一下,至于這車,我找特事科借來開開而已。”
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我可是東京都的特事科督查,不能水平太低吧。”
確實,現在說她是商業精英也不為過,前提是春世姑娘能忍住客套,忍住自己的暴脾氣。
保時捷918飛逝而過,頭燈在車頂、尾翼、后視鏡、內裝飾板甚至是擋風玻璃框架上,都采用了碳纖維復合材質,仿佛流淌于大海之上的黑色海豚,顯得奢華而又美麗。
車速很快,略過時,卻也將半個東京都的繁華收入眼底,不僅僅是喧囂著叫賣的小攤位,還有匆匆下班準備回家的上班族,甚至還有準備好體驗夜晚生活的游客們。
安道遠看著這一切,忽然有種莫名的陌生感,卻又多了絲莫名的熟悉感。
莊子知北游寫到:“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郄﹐忽然而已。“
他忽然感覺到了屬于整個東京都的繁華與沉淀后的孤獨。
或許,就像梭羅曾經寫過的一般:
如果我真的對云說話,你千萬不要見怪,畢竟,我們腳下的城市,是一個幾百萬人一起孤獨地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