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這次東京都頂級名門組織的商業宴會里,或許不存在信息的閉塞,春世的身份已經漸漸在人與人手中的柏圖斯酒莊原產地紅酒杯,相互杯盞對酌間,流傳了出來。
“大多數普通人只知道八二年的拉菲。”安道遠微笑著跟春世閑談說道:
“但卻不知道,那位于波爾多的寶物隆產區的柏圖斯酒莊產出才是真正的精品。
寶物隆雖然沒有美度那樣的光輝歷史,又是四大產區中最小的區域,但卻是波爾多目前最璀璨的明珠,能釀造出不少稀世之珍,而其中的第一把交椅無可爭議地由柏圖斯奪得。”
他看著手里端著盤子,盤子里還放著一塊蛋糕的春世正品嘗著最高級材質奶油制作的甜點,聽到他說這些事情,小口吃著蛋糕還順帶點了點頭:
“唔你說的很棒。”
守夜人里面不乏有身份顯貴的子弟,但他們的身份和職位都是需要進行審核一步步攀升后才能得到的結果,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就像上次一老魏與杰克帶來的那些勞倫茲瑞爾的年輕學生一樣。
很多人,對于這個世界潛藏的真正危險,是無法察覺的。
當然,安部春世并不在這一行列中,她看見過真正的黑暗,也才明白現在的繁華只是浮光掠影罷了。
所以對于這些所謂的宴會、禮儀,在乎的也沒有太多。
他們兩人算是踩著點來到的康拉德這里。
當然,有些想要攀談的人,大多數也都安道遠攔了下來。
春世本來就不擅長這些事情。
這次守夜人下面的偽裝機構特事科能接受宮原家的宴會邀請,僅僅根據安部春世的說法啊,只有一個原因。
‘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安道遠對此,表示理解。
“各位,歡迎來到宮原家族的慶祝宴會,這場宴會不僅僅是我們與柯立夫集團解除誤會、重歸與好的協議,也是宮原財團會與美利堅柯立夫集團進一步繼續簽訂能源協定的商業宴席。”
一位身材勻稱穿著頂級材質西服的的中年人從舞臺后面走了上來,他是宮原修平。
這位組織者也同樣是財團的真正掌權人,帶著上位者的氣勢,不緊不慢卻也十分有分量的說著這次宴會的意義:
“當然,最關鍵的事宜,就是宣布下一任宮原宮原聯合財團的下一任家族繼承人,我引以為傲的女兒,宮原千鶴。”
這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驕傲的笑容。
讓人無法分辨他到底是真的為千鶴感到自豪還是單純作為需要而展示出來的表情。
安道遠看著宮原修平那張偏黑的的嚴肅面容露出了笑,在康拉德酒店那稍顯明亮的燈光照射下泛著難辨的色彩,卻不由得仿佛看見了一位站在山峰巡視叢林的雄獅一般。
他現在還處于壯年,完全沒必要現在就確立千鶴作為繼承人這一點。
安道遠細細思考到。
當然,他作為平靜的博學者,并不會受到他人所謂氣場的影響。
隨后宮原千鶴從宴會廳的展臺后臺走了上來,她身上穿著與上一次在神奈川箱根蘆之湖景區休閑服完全不同的晚禮服,看起來格外的高貴,伴隨著那踏著節拍的巴赫巴洛克風格曲調,伴隨著她脖頸前垂落的純粹無雜色的藍寶石吊墜,就如同真正的公主一般。
也引起了臺下貴賓的一陣竊竊私語,或許此刻巴赫筆下的音樂,將它們與德國新教的眾贊歌相結合形成自己特有的語匯,帶著那如同銀河懸空一般的宮廷圣歌曲調,足以點出他們的心情。
或許其他人在此刻,會感覺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剎那間變得十分遙遠。
但安道遠不會。
正如詩人北島在《青燈》中寫道過那般:“一個人的行走范圍,就是他的世界。”
走的越遠,看見的越多,世界與內心也就越發的遼闊。
“宮原家的新繼承人真漂亮,肯定不缺追求者吧。”
春世姑娘關注點與其他人還是有些不同的,當然,也十分合乎情理。
“確實不缺。”
“你認識她?”
春世真是好奇,沒想到安道遠剛搬來這里不到半年,竟然連宮原家的大小姐都認識了。
“我是她的高中同學。”
安道遠聽她說著這件事情,便不由得微笑著打趣道:
“我倒是感覺剛才那幾個過來攀談的年輕人,外形舉止家室都不錯啊,你沒有興趣嗎?”
“沒興趣,看他們一個個瘦弱的樣子,估計都扛不住我兩拳的,都是草包而已。”
畢竟對于她而言,要找首先也得找個能對打的棋逢對手的人。
所以剛才那些過來攀談那些穿著華麗的人,那些其他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在她眼里并不是優秀的選擇。
“女俠,我建議,你以后可以選擇比武招親,那比較合適。”
安道遠將放在身旁白色托盤中的青蘋果拿出來一個,隨后咬了一口,倒也顯得十分悠閑。
宮原家族能在這個時間節點宣布與柯立夫集團重新簽訂能源協議,必定是從他之前抓到的內鬼嘴里得到了一些情報。
也側面展示了千鶴大小姐的應變能力與處理事情的手段。
算是因禍得福。
“真無聊啊,上流人士的宴會就是端著酒杯穿著燕尾服與走過的人攀談嗎?”
安道遠聽到她抱怨的聲音,便不由得溫和的笑了笑,其實他對于這種場景,也同樣并不欣賞。
當一場表面光鮮的宴會里充滿了觥籌交錯,那大概交換的之后虛偽罷了。
卡爾—馬克思的名言,永遠都是這樣深刻卻也簡單明了。
“你說的沒錯,如果不是明天拜托你帶我去轉一圈淺草寺,或許我今天根本不會來這里。”
安道遠與春世沒有什么需要掩飾的地方。
“贊同,雖然淺草寺都是一群和尚,但至少老和尚、小和尚們都不會帶著假笑說些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