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遠看著她開心的笑,也生不起什么氣,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平靜的說道:“前面的噴泉,詩音她們應該已經在那里了。”
這是他們在聊天群里約定好的集合地點。
在離開了風信居快要一個星期,但安道遠并沒有感覺時間過去多么漫長,畢竟對于他而言,也逐漸能夠適應超凡者漫長的生命。
生命尺度會伴隨著生命等級的提高,而不斷地被拉長。
曾經的滄海桑田。
或許伴隨著時光的游曳,也不會是曾經文字中的記載,無法分辨的真實,而是真實經歷的地球往事。
安道遠靜靜的觸摸著街角邊冰冷的黃銅建筑,看見站在遠處噴泉下的詩音,跟身旁的雪冷靜的說道:
“卡爾馬克思也曾經在這里思考,‘懷疑一切’,就是他寫在文字中的。”
雪也早就露出了一個心領神會的淺笑:
“西德尼先生,你可真沒有意思呢,一點也不幽默。”
遠處的新谷詩音靠在水瓶座女神神像下,背后的女神像手拖住銀瓶,流淌出淡金色的噴泉。而
她的穿著淡白色的波西米亞風長裙,看起來既優雅又多了一絲來自北歐羅巴的甜美,漂亮極了。
詩音看著安道遠和雪走過來,也就自然而然的攀談道:“好久不見,這次旅途還算愉快嗎?”
“還可以。”
她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和她聊了些許。
“最后一個問題……你現在真的是新谷詩音么?”
安道遠抬起眼睛平靜的問道,漆黑的眼睛,瞳光仿佛深邃的計算器械。
‘詩音’忽然覺得自己重新看見了那個安道遠,曾經的安道遠,沉默寡言、禮貌疏遠、通過看書來了解一切,卻又淡漠的審視著一切。
那時候他還沒有徹底進入這片超凡世界,眼瞳就是這樣黑如點漆,澄澈得能映出云影天光,讓你不由得想要盯著他的眼睛看,那是孤獨地映著整個世界的鏡子。
“是我啊,你怎么這么奇怪?”她抬起頭,甜甜地笑了:“我就是詩音哦,前幾天才剛坐飛機來這里。”
“拉斐爾,拿我們做圖靈測試,對于你來說還是難度太高了。”
安道遠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銀發少女也可愛的聳了聳肩,隨后叉腰嘆氣說道:“氣息與能量場都有很大區別,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看來我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拉斐爾轉了身,回歸了她之前常用的黑色管家服飾。
當然,這個計劃是三筱提出的,和我沒有關系。
“拉斐爾,你是不是天天在背后說我的壞話。”
遠處咖啡店這才走出了幾個人,當然,雪早就發現她們了。
畢竟對于她而言,甚至不需要開啟領域,被一絲視線注視,就能看見視線的源頭,所以之前砸的那個雪球其實就代表著她已經發現這些事情了。
飛鳥三筱表示完全可以理解,還很自來熟的和京香一人挑了一件。
并沒有
拉斐爾用十分程式化的撇清了自己的曾經做過的事情,從這一點上來說,她的智能人格確實有了很多進步。
“我說了,安道遠先生絕對不會上這種當。”
真正的新谷詩音倒是與之前拉菲爾偽裝的模樣沒有任何區別,站在身后手里還拿著一束花,隨后輕輕放在水瓶座女神像前:
“這是”
雪倒是仿佛很久沒有見過她一般,高興的打了一個招呼,隨后跟她擁抱了一下:
“詩音,你們有沒有想我沒有呢。”
“肯定會啊。”
詩音自然不會回避這種問題,而且她本來也很想念雪:“沒有你早晨坐在風信居屋邊,跟我閑聊,我都莫名有了種失落感。”
隨后她捏了捏小雪的臉蛋,開玩笑般說道:“偷跑,我那天還想叫你一起吃早飯,結果你都偷偷跟著安道遠上飛機去了。”
“emm”雪想了想,隨后指著安道遠說道:“都怪他離開時慢慢悠悠的,我都忍不住了呢。”
安道遠微笑著跟詩音攤了攤手。
理性的他明白,這時候不需要也沒有必要進行辯解,只要微笑就好了。
一輛豪華轎車開了過來,這輛車是九條產業在德國的駐地購買的,所以上面還特意紋著屬于九條家族的紋章——紅葉紋章。
九條夜闌臉上戴了一副墨鏡,身上穿著干凈利落的女士修身款西服,和京香三筱她們
穿著的休閑裝相比較,就能看得出很明顯的區別。
“我在這里定了餐廳,先過去再聊吧,順便商量一下萊茵協定的事情。”
“對了,關于萊茵協定,夜闌小姐您是否還有些沒有跟我詳細解釋的地方。”
安道遠看著遠處噴泉,忽然笑了笑:
“我之前在零和博弈破解文案中,了解賢者之石的煉成方法,這是西方體系煉金術師其中的一種晉升登神的途徑之一,而賢者之石,需要是恒流山焰的流動,也就是所謂的巖漿。”
夜闌坐在車的副駕駛,看著倒車鏡內正在翻看著書的安道遠,平靜的說道:“你說的沒錯,地脈火山開始運轉,但這并不危險,但如果資源點采集過度,那就會產生類似一零年冰島發生的火山灰噴發事件,這是歷史的轉折點之一。”
“轉折點之二呢,人工智能嗎?”
雪說著這句話,從詩音手里接過車內冷箱里面存放的冰糕,隨后撕開封皮,輕輕嘗了一口。
我認為不會
拉斐爾人性化的彈出彈窗,上面刻著這樣一行字。
“我感覺拉斐爾智能水平絕對已經達到強人工智能層面,甚至可以作為自行al完成火星探索任務。”
后車一位安道遠并不認識歐洲女性穿著白色的研究服飾,跟三筱以研究者的態度說道。
飛鳥三筱對于拉斐爾很自豪:“當然,這是技術的進步。”
這是進化,三筱小姐
拉斐爾行了一個標準的管家禮儀,話語里忽然多了一絲人性化:“為人類的幸福而努力,是我的職責。”
“那如果有一天,人類對你的選擇是消滅,你會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