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市政廳的鐘聲,以及不斷被浸染的夕陽,他說道:
“唯獨在這里,我能找到一些德國與東京都傍晚的相似之處了。”
“但這里的夕陽看起來很遙遠呢。”雪似懂非懂的說道。
“我說的是鐘聲。”
安道遠話語里多了兩份回憶,不過也多了一些年輕人的思緒“一般這個時候,在我的國家,學校里就會播放回家的樂曲,就代表著放學了,竹尋高中也一樣。”
“安君,我還以為你會非常喜歡學習生活,沒想到也挺關注放學時間。”
詩音提著裝有剛在水果攤挑選青蘋果的塑料袋,還從里面拿出一個青蘋果遞給小雪,銀發少女也不介意。
“沒有人會喜歡填鴨式的教育。”
安道遠看著遠方歐羅巴的街道,靜靜地說道,
“所謂學力測試,只不過是為了將人類分層,方便更容易的投入社會中進行使用罷了。”
“聽起來很慘。”銀發少女倒是能夠理解,“但相比起雪原的生物,這種生存競爭已經不算殘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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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也有些其他的疑惑:“但不還是一樣有些混吃等死的人嗎?”
“你是指自己嗎?”
安道遠笑著揉了揉她的銀色長發,聽到這句話,他還是不免想要打趣小貓咪一番。
“不是啦。”雪叉腰,氣鼓鼓的拒絕道:“我可不像是京香,天天在家里打游戲,晚上不睡覺,白天不起床。”
太田姬小姐因為提前回公館里肝游戲,也就在暗地里被出來閑逛的銀發小姐默默的黑了一次。
詩音看著氣鼓鼓的小貓咪,看她這可愛倒是難得沒有贊同也沒有否定,只是溫婉一笑,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水果籃子,跟他們說道:“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再不回去,大概我們其中有人要忍不住品嘗一下慕尼黑的當地甜點了。”
安道遠打趣的說道。
“我怎么可能餓的這么快呢。”雪有點想要辯解,但她又轉念想了想,覺得好像又沒錯:“好吧,吃一點點也無所謂哦,但我保證,肯定是安道遠餓了。”
“嗯。”詩音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我信,一定是安君。”
安道遠臉上帶了兩分灑脫又毫并不介意的笑,攤了攤手:“好吧,我承認。”
惹得剩下兩位漂亮姑娘都笑了出來。
三人就這樣乘著傍晚的霞光,在巴伐利亞市政廳晚鐘消逝的聲音里散步回去。
德國是一個博物館文化高度發達的國家,有著眾多的各種類型的、題材廣泛的博物館。其中州立、市立、協會的、地方的和私人的博物館就有3000多個。
而在其中,慕尼黑的博物館世界上最全和最多的,其中建于1906年的德意志博物館是世界上最早也是最大的科技博物館,這里也同樣是巴伐利亞研究所下屬的場所。
但博物館在那厚重的大理石墻壁外,雕刻著開普勒與群星的浮世繪,再加上淡淡的棕黃色普就的遠景,進進出出卻不顯擁擠的參觀者,都讓這里與科技感這個帶了些孤獨的詞匯有了些許共鳴。
畢竟,所謂的科學,本身就是一種孤獨,那是人類借助理性窺視遠方星辰的一角,就仿佛2019年5月,哈勃太空望遠鏡科學家公布了最新的宇宙照片——“哈勃遺產場”,這是迄今最完整最全面的宇宙圖譜,由哈勃在16年間拍攝的7500張星空照片拼接而成,包含約265000個星系,其中有些已至少133億歲“高齡”,對其進行研究有助于科學家深入了解更早的宇宙歷史。
但無人知曉,這個記錄遙遠群星射線,記錄宇宙背景輻射的‘星空之鏡’在二一年六月,就會停止運動。
“近些年來,來這里尋找靈感的科研人員少了些,卻多了些因為在油管推特上看見這里,而慕名而來的游客。”
索尼婭從門內走出來,與飛鳥小姐說起這件事情,臉上卻不知為何,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夜闌不失優雅的問起:“科學家也會尋找靈感嗎?聽上去倒是多了幾分浪漫主義的情懷,我很喜歡。”
索尼婭則抿了抿嘴著關上了大門,隨后一邊關門,一遍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跟她們訴說起自己的想法:“我曾經也認為,科學是理性的,不應該摻雜任何個人情感,但那是錯誤的,正如我們頭頂的天空一般,那蔚藍色,是大氣透過眼前虹膜,進入心靈的倒影。”
三筱倒是也嗯嗯的點了點頭,看來這一次格外認同:“如果這個世界能夠變得更有趣一些,那我們與藝術家的目的或許就統一了。”
就這樣,夜闌微笑著點了點頭,和她們漫步在維爾姆河的河邊,此刻夕陽沉落,北境冬日入春的傍晚,天空中不免多了些淡淡的薄霧,但也被染成了淺灰色與橙黃色的協奏。
那是來自德國南部上拜恩湖泊。在慕尼黑西南22.5公里處。湖水經北流注入阿姆佩爾河,故又稱維爾姆湖,西北端湖濱的施塔恩貝格市是湖區旅游中心。
此時安道遠恰好與她們在河畔相遇,聽著維爾姆河水旁撥弄琴弦即興演奏的詩人,吟唱著詩詞。
兩邊相互揮了揮手,卻沒有出聲互道,畢竟此刻環境如此安詳,大概也無人愿意打攪。
“安道遠,這是首什么詩歌?”
雪在他耳邊輕聲問起,安道遠也就指了指遠處的森林,輕聲回答道:“去森林的遠足,作者是——波蘭詩人米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