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數得清天上的星星誰能說出它們對世界的影響——詹·湯姆遜)
一曲終了。
“對于未來的觀眾而言,你就是宇宙的中心——
就像小麥哲倫星云一樣,你散發著整個宇宙的光芒,幫助他們找到方向。雖然你可能并沒有意識到。”
安道遠平靜的說出了感想,但這番話語里充滿了極高的贊譽。
仿佛海妖般的小姐望著他。
而后,莞爾一笑。
美的不可方物。
“安道遠,我變質了。”
在她說出這句話后,那好似賽蓮般誘人的氣質蕩然無存。
“我的意思是,我變強了,現在我大概一首歌能招來洪水了,厲不厲害?”
“有點蠢,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別這么做,會被守夜人抓起來關到超凡者監獄的。”安道遠聳了聳肩,打趣道。
畢竟這個超凡者監獄根本就是他編造的。
“真的嗎?”
“騙你的。”
“沒勁。”
“但我猜會有和尚喊著大威天龍過來捉妖。”
“那這個和尚真可惡。”
梨小姐和他一同走出了錄音室,接下來這首歌應該搭配什么樣的三維實景驗算,這部分內容就該交給拉斐爾了。
或許,紙繪包括竹先生也能幫些忙。
畢竟藝術家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創造力的一群人。
音源被拉斐爾寄存給了三筱。
接下來,就該輪到歐盟和九條家族為整個綠洲游戲的發行進行造勢了。
綠洲接下來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第一款完全潛行游戲。
正如此刻環繞的流水。
天青的風。
以及安靜的世界。
巨大的屏幕那邊,索尼婭小姐正在拿著一枚精致的扳手調整著半浸入式的虛擬現實座艙,她穿著研究員的服裝,完全看不出是一位擁有大公爵位繼承權的騎士小姐。
騎士小姐看著通訊頻段亮了起來,也就跟他打了一個招呼。
“安先生,等我們完成了第三次測試,就會進行隨機人員權限抽取。”
安道遠則把古梨穗用多種語言錄制的音頻發了過去:“聽聽吧,這首歌會成為世界的第一步。”
當然,后面的事情,安道遠也不需要去在意了。
他能夠想象到會發生什么,但他并不會為之而過度悲傷抑或駐足,正如川端康成在《湖》寫出的那一句略帶悲傷的欣喜:
(我們來自不同的世界,我將終生向往你,回憶你,感謝你。)
只是,當索尼婭第一次聽見這首歌時,則完全被震撼了,在抬頭望去的那刻,銀河好像嘩啦一聲,向她的心坎上傾瀉了下來。
少女其實是有所意動的,但她意志力還是很強的,至少在吃完飯前,她不能被誘惑,于是就把可愛臉轉到一邊去。
拒絕頹廢大人古梨穗的誘惑。
“沒勁,醉酒后那種半夢半醒的感覺,才是最讓人沉醉的。”
她堂而皇之的喝著風新居里的美酒,還發表些負能量言論,全然不顧自己之前喝的都是隔壁便利店賣的灌裝啤酒。
“我想到了,我想去橫濱中華街。”
醉酒的人魚小姐就好像在說這著些醉話,但自從她找回丟失的靈力后,大概就不太能真的醉倒不省人事了。
她帶著一身酒氣拉著安道遠,還跟他吐了口氣,然后嘿嘿的笑了起來,看上去和剛才那位閃耀著星光的歌姬簡直差距甚遠。
安道遠冷靜的躲開了這位趁著酒勁撒嬌的五百歲人魚小姐。
還把她手中的酒瓶給搶走了:
“偷偷喝酒,報酬沒有。”
“什么嘛,這只是一點小小的利息。”她想要把自己的酒瓶給奪回來,但伸手伸了半天也沒有得到任何收獲。
“還給我。”
“還給我啦。”
她不滿的撒嬌說道。
而另一邊,穿著風衣的安道遠用橡木塞子塞住了葡萄酒瓶,隨后把就擺在了桌子上,他還是很講道理的:“酒你帶回去慢慢喝,等你什么時候酒醒了,再去橫濱,這樣可以嗎?”
“你不許反悔。”
“相信我,我從不說謊的。”
安道遠的話語里有一種能讓人信任的力量。
在拒絕了諸多例如陪睡還有不醉不休之類的不合理要求后,安道遠終于送走了人魚小姐、
也才有機會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獲得難得的休息時光。
其實剛才古梨穗在剛才仿佛開玩笑一般說讓安道遠陪睡時,他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自然也就以一位紳士的態度巧妙的繞開了這個話題。
當然。
安道遠對于這種事情感覺也很清醒。
花茶的香氣已經蔓延而來,順著風飄來,帶著滿溢的春光,還有午后和煦的暖陽。
今年沒有附近山中的小精怪出現。
風信居的冰箱里自然也就少了些能夠品嘗那些靈氣四溢的水果,但恰逢時令,春日漸暖,對于日本這個水果價格偏高的地區而言,也可以品嘗一些了。
風信居現在不缺錢。
但也沒有什么可以花錢的地方。
況且管錢的新谷詩音還是一位十分節儉的好姑娘,自然不會買一些奢侈品,對于她而言,最珍貴的禮物,或許就是自己父親親手雕刻的木質雕塑,還有安道遠送給她的小掛墜了。
詩音姑娘平時消費,最多也就是買些食材。
她剛去了一趟附近的市場,買了些新鮮的蔬果回來。
當推開門的那一剎那,聞到這股清香,她也就向著石桌旁的安道遠側耳問道::“真香啊,安君,這是蘇珊娜小姐給的花茶嗎?”
“你是怎么猜到的。”安道遠溫和的說道,畢竟這種茶,他也是第一次品嘗到。
而溫柔的詩音姑娘把瓜果放在身旁,也坐在了石桌的另一邊:“因為這屋里所有的花香和茶香,我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