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罷,安道遠看見古梨穗發的群消息:(說到橫濱,我記得那里有個除魔學院,只是你們估計不容易見到。)
還看見雪回復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他們被我揍了一頓,就這么簡單。”
“以你這么懶散的性格都沒忍住,看來他們一定很兇殘。”
三筱懷著自己常年的經驗,惡意推測到。
“錯,因為他們太蠢了。”
古梨穗回復了這句話后,滿身酒氣,暈暈乎乎的靠在自己的窗邊,睡著了。
在她的窗外,近處是搖晃的樹影,遠處是恍惚的午后陽光。
真適合午睡。
只剩下她手機里傳來的滴滴聲,還有那些無法及時回復的消息堆成的紅色氣泡:
“他們有什么特征嗎?”
“真不錯,這才是旅行的意義。”
銀發少女再一次覺得來的很值得,她開心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滿意的說道:“吃飽了,吃飽了。”
“你們不回去過年嗎?”
莫小煙最后還問了一句憨厚的老板。
只見這個漢子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我們的家就在這里了,哪里還得著用回去。”
安道遠與他簡單而不失君子風度的道謝。
而后帶著風信居的一行人開始瀏覽這里。
中華街街道帶著明黃色與棕紅色一氣呵成向兩側延伸,一直將年味延長到城外較安靜的遠山,而路邊行人則絡繹不絕,有開著車自駕游的,有瀟灑獨身的背包客,也有一對對戀人。
當然,像安道遠這般帶了好幾個漂亮姑娘的,屬實是獨一份。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多少路人用眼神鄙視了。
只是他并不會介意這些。
況且風信居一行人沒入人流中后,也就自然而然淡化了存在感,
以新舊交替的華夏風格建筑物為延展,以寬敞的中間街道為主要枝干。
鋪陳開來一片喧囂。
春風拂面,行走在旅人間,安道遠眼望著體味這的塵世喧囂,心里卻愈發平靜,也多了絲平和的喜悅。
我見仁如此。
料想仁者亦如是。
想罷辛棄疾先生亦如此。
悵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幾!白發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情與貌,略相似。
一尊搔首東窗里。想淵明、《停云》詩就,此時風味。江左沉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
回首叫、云飛風起。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
知我者,二三子。
可惜她只學會了簡單的山術和醫術。
所以降妖除魔不在話下,偶爾打打小混混都屬于大人欺負小孩。
而相面、逆天改命,則一概不明。
莫小煙曾經問過自己爺爺為什么不教給她,但她的爺爺只是捋著胡須,笑著搖了搖頭而后慈愛的說道:“因為沒勁。”
她不信。
畢竟能夠知道命運,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所以算是得到了一半傳承的莫小煙就有了些考教的感覺。
她帶著一行人走到了帶著圓框盲人墨鏡的老頭攤位前,跟他問道:“老先生,算命多少錢?”
“這要看你算什么?”
老卦師一臉神秘:“算學業,五千日元,算姻緣,五萬日元,算財富,酌情定價。
若問生死、年限、其他,抱歉,一概不知。”
莫小煙當機立斷:
“我要算姻緣。”
“天靈靈地靈靈。。。。好了,小姑娘,我只能說,你的姻緣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很自由,只是最后結果漫長,需要時間去等待。”
莫小煙想了想寵自己的爺爺,他大概不會同意家里面那些狗屁倒灶的聯姻,也就有了兩份相信,后來聽說自己只需要時間就行,感覺高興壞了。
“給你,這張福澤諭吉不用找了,小爺我高興,賞你了。”
她也有些少女的小心思,所以話說的也直白。
“給我算算財富吧。”
太田姬第二個蹦出來,她太渴望自己成為一個有錢人了。
自從虛擬旅行吃播視頻開發后,其實她已經不缺錢了,只是由奢入儉難,太田京香可不想再回到那個吃糠咽菜的倒霉蛋時代。
“你未來會破產的,算了,不吉利,這次不收你錢了。”
老頭憐憫的看了可憐姑娘一眼,隨手算到,他偶爾在預兆里也捕捉到了什么神明之類的亂碼,但解不出來,就當沒注意到,畢竟天機不可泄露,這可是他的生財之道。
聽到這個回答的太田姬陷入了深深的悲傷里。
她決定拉一個人下水,所以指了指安道遠:“你幫他也測一測。”
“那你幫我算算學業吧。”
安道遠看了眼神明小姐,笑了笑,他作為一個謹慎的人,自然也不會問太過多余的話題。
這只是一次旅行而已。
老先生抬起頭用黑色圓框眼鏡看了他一眼,然后手里擺弄著一堆東西,神神叨叨的算了一通,然后趕忙卷著鋪蓋走人了。
走之前還罵罵咧咧的說道:“過來砸場子是吧,小老頭賺點錢不容易,現在的年輕人是真的不講武德。”
只剩下面面相覷的風信居一行人。
“安道遠,你好像把那位大爺給嚇跑了。”
因為他也同樣是窺探命運長河的人。
命運不會淌進兩條同樣的河流。
這是法則。
也是慈悲且絕對的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