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
夜晚是忙碌一天的人們最喜歡的時候。
此時,圍繞著慈云山的云華街、惠華街、欣華街、裕華街,加上一些旁支小巷都亮起了街燈。
嶺南人輕松又熱鬧的夜生活正式開始。
也是各個飯館餐廳最忙碌的時候。
熊熊的灶火,翻起的炒鍋,勾人味蕾的香味兒,每一家飯館兒都能讓你駐足觀望一會兒,然后流下一道晶瑩的口水。
兩個餐館兒老板閑聊。
“喂,老張,聽說最近來了不少東南亞的游客。”
“沒錯的老李,我店里就來了三桌兒!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呵呵!”老張高興。
“本來我有五桌兒,只可惜啊!”老李卻嘆了口氣。
“我靠,老李,都五桌了你還嘆氣?是不是氣死人不償命啊!”老張道。
老李搖搖頭嘆道:“本來是有五桌,可人家一聽沒有白酒,立刻走人了,現在就剩了一桌兒。”
“沒有白酒就走?為什么?”老張不解。
老李道:“人家都是華僑,來你港島旅游就想喝喝祖國的白酒,體驗鄉情。”
“靠,現在港島是英國人的,要喝就喝洋酒,不喝就滾。”老張一瞪眼。
話音兒未落,他的餐館里走出兩撥客人。
伙計阿力追出來,但也只能無奈的看著遠去的客人發呆。
“靠,壞了,我的客人也走了。阿力,怎么回事兒?”
伙計走來。
“老板,人家因為沒有白酒走了。”
“又是白酒。”老張瞪眼。
“呵呵,這回不說讓人滾了?”老李得意笑笑,心里感到了平衡。
“都已經滾了,干他老母。”老張恨恨的擊了一下手掌。
老李道:“你生氣也沒用,以后東南亞的華僑來港島游玩的更多,還是想辦法弄些白酒才是。”
“去哪兒弄?就是搶都沒地方。”老張無奈又氣憤道。
“是啊,搶都沒地方啊!”老李嘆道。
老張忽然道:“對了,我們自己釀啊!”
“你自己釀茅臺?釀汾酒?”老李問道。
老張一呆,趕緊搖搖頭。
“我可沒那本事。”
“所以嗎,沒解。”老李嘆道。
“靠靠靠,又走了一桌兒,我得回去看看。”老張跑了。
老李只能搖頭哀嘆。他不明白,最近怎么和白酒扯在一起了?
十幾年了,都沒人特意說白酒了,洋酒他不香嗎?
想到這兒,他吧噠吧嘴,還真不香。
死了死了,我怎么也饞白酒了?
…………
不僅慈云山的餐館兒遇到這樣的情況,整個黃大仙區的餐館或多或少都遇到了。
一時間眾店家互相交流,研究對策。
畢竟港島很吸引游客,而且有了白酒也能多些收入。
幾天之后,白酒風便從餐館的老板之間傳到了街頭巷尾,喚起了人們對白酒的思念。
這時候,秦國強站在窗口前看著街景,嘴角一絲淡淡笑意。
“強哥,現在滿大街都開始想念白酒了!”占米興奮道。
靚坤和陳小刀也都跟著興奮,因為他們的目的達到了。
秦國強轉過身來。
“你們干的不錯。”
“都是強哥的計策好,還有靚坤的人多。”占米笑道。
靚坤道:“別說是我的功勞啊!那些人都給了勞務費的。”
原來,秦國強讓占米靚坤還有陳小刀借著東南亞游客的增多,趁機扮演東南亞游客各個餐館找白酒,沒有就走。
這樣那些老板們就會想辦法找白酒了。
秦國強道:“現在是時候掛上我們的招牌了。”
“強哥,酒行的名字還沒有呢!”陳小刀道。
“占米,你說叫什么好?”秦國強問道。
占米想了想,道:“我覺得就用強哥的名字,叫做國強白酒行。”
“這個好。”靚坤一拍大腿。
秦國強沉吟片刻道:“我想以國酒為名。”
陳小刀道:“那不成了國強國酒行了嗎?”
“國強國酒行?感覺有點兒繞口。”靚坤沙啞著聲音道。
占米點點頭。
秦國強想了想,道:“我看叫五洲國酒行吧,意為我們的國酒能賣到全世界。”
“這個名字好啊,有寓意又大氣。”靚坤又拍了大腿,這次更使勁兒,啪的一聲。
陳小刀道:“我也覺得好。”
占米道:“確實不錯。”
“小刀,你現在就去訂做牌匾,三天后掛上。”秦國強道。
“好,我現在就去。”陳小刀要走。
“等等。小刀,順便找裝潢公司,明天開始裝修店鋪。”秦國強道。
陳小刀點點頭去了。
“強哥,接下來怎么做?”占米問道。
秦國強道:“印傳單,發給各個餐館兒。”
靚坤起身道:“強哥,這個我干過,有經驗,也有人,保證覆蓋黃大仙區。”
占米笑道:“沒想到你坤哥也發過小廣告啊!”
“為了生活嗎!”靚坤懶洋洋的,一點兒也不介意。
……………………
第三天,紅底金字的牌匾掛在了商鋪門上。匾上的五洲兩個字用紅布蓋著,等到開業的那天再揭掉。
裝潢公司的人也來了,店鋪里一片忙碌,看起來朝氣蓬勃,一片欣欣向榮。
秦國強讓占米弄了一張大桌子擺在了二樓客廳的窗戶旁,成了他暫時的辦公桌。
這天,工人忙亂的店里來了兩個人,手里拿著宣傳單。
“老張!”
“老李!”
“哈哈哈,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老張笑道。
老李笑過后卻皺起眉頭。
“老張啊,看樣子這兒還沒開張啊!”
“是啊老李,我們先走吧,等開張再來。”
“有道理。”
二人正要走,樓梯上下來一個男人,笑呵呵的走來。
“怎么?二位老板也是來預定名酒的?”男人笑問。
老張和老李對望一眼,再一起看向男人。
男人笑道:“二位,物以稀為貴,定晚了可沒有了。”說完,一笑而去。
老張和老李再對望一眼,接著一起跑上了樓梯,對陳小刀表明了來意。
陳小刀把他倆引進了客廳。
“二位老板請坐。”占米坐在辦公桌后擺擺手。
二人怯生生的坐下。
“二位要定多少?”占米問道。
老張笑道:“當然是越多越好。”
占米搖搖頭。
“不可能,現在內地的著名酒廠大部分停產,我們要收購的也是一些存酒,所以不能保證足量。
不過呢,誰交的定金多,到時候酒來了就能多分些。
還有,你們不用擔心定金的問題,我們的鋪面就值六十萬以上。如果誰不想要酒,隨時可以取回,現在是僧多粥少,我們也不想收太多定金。”
老李問道:“先生,那多少算多呢?”
占米拿起一張表格道:“嗯,我看看。白云餐館兒的王老板交了三千定金;迎客樓的趙老板交了五千定金;還有川菜館兒的老板交了兩千,也有一千的……嗯,現在最多的是一萬。”
“那我也交一萬。”老李道。
“我也一萬吧!”老張道。
占米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