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多少沒估,等出成績就知道了。”
見溫良這么說,溫暖還以為他考砸了,安慰道:“咱奶奶說的對,你成績一直就很好,肯定沒問題,也不用我操心。
哥,給你再吃個瓜,天氣太熱你多吃點。”
溫良笑笑,他這個妹妹人如其名,永遠都這么貼心。
活該她一直都能幸福下去!
“你也吃,吃完去午休一會兒,學習注意勞逸結合。”
他們正聊著天,溫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蘇棠兩個字。
“喂,蘇棠你好,出什么事了?”
“是溫良嗎?”
“對,是我。”
“那就好,是這樣的,我的文具袋是不是落在你那兒了?我找不見了,里面還有我的身份證,準考證……”
“你先別急啊蘇棠,說不定是你落我這兒了,我去我那電車車籃幫你找找看。”
溫良隱約覺得自己文具袋似乎多了一個,但他之前腦子里裝太多事,記不太清。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走出堂屋,走到放電車的車棚下。
車籃里,果然有兩個文具袋躺在那里。
呼~
“蘇棠,你別擔心了,你的文具袋在我這里呢,身份證和準考證都在里面,沒有丟。
不好意思哈,我之前沒注意到,就帶回家里來了,等下我就去給你送回去。”
你說這叫怎么回事?
溫良有些哭笑不得,前世可沒有這么多插曲。
聽了溫良的話。
電話那頭的蘇棠也松了一口氣。
知道了文具袋是在溫良這里,她就不著急了:“呼~我知道在你那兒就好了,這事也怪我粗心大意,忘記在你那里了。
你不用急著給我送回來,什么時候有空帶過來就行,或者我過去拿也可以。”
“別了,這事咱們也別怪來怪去,天氣那么熱你就別來折騰了,這樣……”
溫良說著話把倆人文具袋都拿回堂屋,外面實在太熱了,“晚上正好我班里男生聚會,我去縣城的時候給你帶過去,到時候打你電話給你送過去。”
“那……也行,就是辛苦你太熱天跑一趟了。”
“沒事,正好我也順路,要沒什么事,那我先掛了,我去縣城給你打電話。”
蘇棠那邊沉默了一下,才道:“好,那到時候電話聯系。對了,這是我電話,還有企鵝哦,別忘了,再見啦。”
等蘇棠掛完電話,溫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人家這句話的意思,老臉一紅。
之前答應告訴人家電話加人家企鵝,后來完全把這事兒給忘了。
電話也沒打給人家,企鵝也沒加。
有點不應該。
在往后的世界中,物質越來越豐富,人的聯系也更加方便快捷,但似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反而變得越來越遠。
有時候你手機里可能有上千個電話號碼,微訊里有至少幾百人好友,可當你閑下來想要找人聊天的時候,卻又不知道找誰好。
成年人的以后有空聯系,基本上代表著以后不會聯系,每個人見面時候都帶著面具,有時候甚至自己都忘記了面具下的自己是什么樣子。
現在的年輕人可沒這些虛假的東西,感情也都真摯,這習慣倒是要多注意。
估計蘇棠那邊找到他的電話不知道兜兜轉轉問了多少人、費了多少功夫,剛才聽人姑娘都快哭出來了。
操作著依舊用不慣的鍵盤機,把企鵝界面調出來,再笨拙的申請加企鵝。
搞完之后,發現溫暖和奶奶都在看著他。
“哥,你談對象啦?”
溫暖一臉好奇,她可聽到溫良的聲音了,“剛才那人是蘇棠嗎?聽說好多人都喜歡她,沒想到你們倆竟然在一起啦。”
溫暖正在一中讀高一,所以知道蘇棠并不奇怪。
“真嘞?”
奶奶也信了溫暖的話,看著溫良問,“那小閨女長類咋樣?家是縣城類還是在鄉下,啥時候帶回來來讓我看看?”
溫暖道:“奶奶,我跟你說,蘇棠長類可好看啦,又白又高,而且學習還好。”
奶奶立馬高興起來:“哎呦~那好啊,人家閨女兒要真不孬恁倆就先處處對象,要是中就讓你爸找媒人去提親。上大學也沒關系,可以先把婚訂了,等畢業再結婚生孩子也行。”
溫良無語,這都是啥跟啥啊?!
他瞪了一眼偷笑的溫暖:“奶奶,你別聽小暖瞎說,我們倆今天才剛認識,她文具袋不小心落我這里了,剛才打電話是這事兒。”
“就這?”
奶奶不免有些遺憾,原來空歡喜一場,“其實你們可以先處處,你們幾個堂兄弟都不省心,要等到你結婚不知道等到啥時候了。”
溫良有些不敢看奶奶,他突然想起前世時候,奶奶在醫院里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看他結婚抱重孫兒。
在病床彌留之際,她就對這事兒一直念念不忘,那也是溫良上輩子最大的遺憾。
“奶奶,你放心吧,大學里我肯定給你找個又白又漂亮的孫媳婦兒,到時候帶回來家里讓你看看。”
“好好好,那我就等著了,俺小這么好,肯定能找個好對象。”奶奶馬上喜笑顏開。
溫良心里卻想著。
帶奶奶檢查身體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
……
中午沒在家呆太久。
奶奶有午睡的習慣,溫良等她睡著跟妹妹溫暖說了一聲,又騎著電車出門了。
他要去理個發。
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為何要這么沙雕留這么非主流的發型,前面的頭發都可以把臉遮半邊了,換成他前世那種發型多好。
鬢角推平,上面剪短三七分,畫出一條線來,頭發多的一邊往后梳,打上定型,齊活。
嘴唇上面的絨毛,也刮了個干凈,再加上現在黑黑的膚色,眼眸里面露出三分深邃三分智慧還有四分故事的扇形圖,一下就顯得成熟了好幾歲。
如果再換上一身正裝,妥妥的職場精英高富帥模板。
即使現在白體恤牛仔褲……牛仔褲已經換成了一條不常穿的寬松工裝褲,一起翻出來的那幾件小腳褲被他直接扔到了垃圾桶,加上一雙白色經典款耐克空軍一號,就是一型男。
說是模特也有人信。
這個時候的他身體倍棒,腰腹還有后來消失不見被圓球代替的八塊腹肌。
即使被圓規扎傷的地方,現在已經愈合結痂,不去碰它也不會有什么事。
總算有點符合自己正常審美了,就是剛才理發店幫忙洗頭的年輕漂亮的老板娘技術不太行。
哪有人洗頭老是往臉上洗的?
溫良感覺,她甚至想給自己洗個澡……
要不是認識,理發絕對不給他們錢!
這個時候鎮上理發也賊便宜,10塊錢洗剪吹,不像他后來在嶺南花城,理個發就要近兩百塊,稍微精剪一下大幾百。
他理完發,溜達了一圈,把準備工作先做一部分。
搞定這些,其實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溫良騎車去兵哥姥姥家。
按照輩分,他該喊兵哥姥姥為大娘,也就是要比兵哥長一輩。
但要是論兵哥他爺爺那邊的輩分,他跟兵哥又是平輩。
這在農村很正常,各種輩分亂得很你不生活久了你都根本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別人。
“大娘,我跟兵哥去城里了哈,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
兵哥的姥姥還拉住兵哥問他錢夠不夠,從一個那種普通的紅色塑料袋里面想要拿錢給他。
兵哥忙不迭的拒絕了,坐上溫良電車后座,一路跑上縣道向著縣城的方向駛去。
“對了,兵哥,你現在手頭上有多少錢?我回去找了找我全部的存款,總共也就一萬八左右。”
他這些錢里面,奶奶的貢獻絕對占大頭,平常過年發壓歲錢,長輩發的都不算多,一般是一百二百的。
比如說他三叔溫有財,嘿,從來就沒給他發過壓歲錢你敢信?!
他老媽那邊的親戚,也就是他二舅過的不錯,每次都能給他發五百,有時候給一千。
溫良他老爹雖然有錢,可從來不慣著他。
給最多的還是他奶奶,不光過年給,平時也給,慢慢就攢的越來越多。
他在讀高中,用到錢的地方并不多,縣城高中生活一個月生活費幾百塊過得都無比的瀟灑,他生活費也能省一筆。
這些錢就慢慢攢下來,加上他大學攢的一些錢,所以他前世畢業之后,就敢跟兵哥倆人合伙做生意。
兵哥道:“我這有差不多四萬塊,這錢應該夠了吧?”
“臥槽!土豪!我們做朋友吧。”溫良驚呼。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時候兵哥能存這么多錢,不過想到他爸媽在首都種植大棚蔬菜,也就釋然了。
現在土豪這個詞還不流行,不過不妨礙兵哥理解。
“什么土豪,真難聽。”
“你不懂,以后就知道了。”
溫良一臉寂寞如雪,“不過,不用那么多錢,我們一人拿一萬五出來,用三萬塊錢做本錢,然后咱倆五五分賬。
我剛才問了一圈,下鄉收知了猴的,最多不超過兩毛,咱們就按這個價來收。
縣里面可以賣四毛,但縣里市場小,咱倆明天去市里考察一下市場,如果更貴的話,那咱們就收了賣到市里面,那邊市場大,不用擔心賣不出去的問題,不行還有遠一點省城市場更大。”
“這個提議可以。”
“是吧,哈哈哈,我一看就是做生意的料,以后請叫我溫總。”
陽光在背后撒下來,兩人的肌膚上有細密的汗珠,但風一來,只聽滿是年輕人充滿了青春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