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遲疑,商量了一句就各自施展了一個法術。
杜飛施展的是辟邪咒,這是一種專門針對妖邪侵入身體,將之驅除體外的法咒。
對于妖怪本體都有一定效果,更不要說是這種殘留的妖氣了。
安太施展的則是安魂咒,這種法術顧名思義可以凝神定魂,主要用來針對靈體。
不過也可以用來安撫,因為受到驚嚇而導致混亂的人類魂魄,使的魂魄與身軀協調重新安靜下來。
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兩個法術一起施展自然效果奇佳。
何況杜飛和安太最近一段時間常常聯手,不是一起對抗古怪的式神,就是對付怨靈。
因此他們也算配合默契,兩個法術幾乎同時激發,一瞬間就籠罩了正在瘋狂扭動的年輕警察。
四名正用盡全身力氣牢牢按住發狂警察的護工,陡然間就感到手上一輕。
原本扭動的身軀停了下來,年輕警察吃力的抬起頭,疑惑的看了看幾名護工,顯然不清楚為什么被人按著。
四名護工見狀,忍不住個個訝然,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杜飛和安太。
“他已經恢復了,請放開他吧!”
聽到杜飛說話,四名護工猶豫了片刻,便一起松開了雙手。
果然年輕警察沒有再發狂的跡象,而是喘息著坐了起來向周圍張望。
“木村課長,我……怎么了?”當他看到木村立馬時,連忙詢問。
他話一出口,無論是木村立馬還是拿著鎮靜劑的醫生,以及門口圍觀的人都松了口氣。
很顯然,年輕警察真的恢復了神智。
此刻除了早就見識過兩名神官見習手段的木村警官,包括醫生在內的其他人,看向杜飛和安太的眼光都帶著極度的好奇。
不過杜飛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朝著醫生說了一句。
“醫生,他先前被妖邪入侵驚嚇過度,早就精疲力竭了,你現在給他打一針鎮靜劑,讓他好好睡一覺,醒過來之后他就會完全恢復了。”
那名醫生愣了愣,不懂的什么叫妖邪入侵,不過打鎮靜劑他還是知道的。
杜飛說完之后,見到木村立馬走到了年輕警察身邊安慰,連忙上前。
“木村警官,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彩子桑在哪里?”
木村先前說過,北條彩子和這名新警員是一起昏過去的。
既然年輕警察身上有妖氣附體,那么北條彩子恐怕也逃不了。
這個時候,他和安太自然先要找到女警官幫她馬上祛除妖氣才行。
被他一提醒,木村立馬也醒悟過來,拍了拍年輕警察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
朝著準備過來打鎮靜劑的醫生說了聲拜托了,木村接著轉身向圍在門口的人群招了招手。
“岸本,你過來。”
被他稱呼為岸本的同樣是一名年輕的警察,木村介紹說,岸本就是那名在日比谷公園里逃脫的警員。
一邊說話,木村立馬一邊帶著杜飛安太往急救部的里面走去。
這間醫院的急救部有十來間急救室,北條彩子在最里面的一間。
“杜飛桑,你剛才說是妖邪入侵,那加藤身上的究竟是什么妖物?”
對于木村的疑問,杜飛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安太。
他畢竟成為神官見習的時間太短,能看出年輕警察后背上有妖氣附體,卻認不出那是什么妖怪留下的。
安太卻不同,從小就跟著青田神主修行,在這方面的見識肯定比他強的多。
“剛才進來,看他發狂咬人,而且雙眼通紅神志不清,生活中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類似的疾病?”
安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好像……是狂犬病!”
“對!對!就是狂犬病!”
年輕的岸本警員想了片刻脫口而出,他這么一說,木村和杜飛也覺得非常像這種疾病。
“我覺得也是。”安太接著說到。
“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記載,有一種犬妖,是某些狗類死了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魂魄會留在世間徘徊不去。”
“這種狗的魂魄,可以附身在人類身上,使人發燒產生幻覺,嚴重的會導致精神失常并且發狂而胡亂攻擊活動的物體。”
“不過如果真的是犬妖的話……那彩子桑很可能沒有危險。”
“這是為什么?”杜飛有些奇怪。
安太撓了撓頭,有些不敢確定的說到。
“書上說,從古至今,被犬妖附體的都是男性,還從來沒有女性被這種妖物附體過。”
“因此有人猜測,犬妖與一般陰邪妖物不同,可能喜歡附身陽氣重的人類。”
“而陽氣重的人類,一般當然指的是男人了。”
還有這種說法!杜飛一時覺得不可思議。
這與平時的觀念很不一樣,那些電視電影或者某些小說中,鬼怪之類的魂魄,都是怕童子尿黑狗血之類陽氣很重的東西。
沒想到和國還有這種反其道而行的妖怪呢。
說了幾句,幾個人到了最后一間急救室中,看到北條彩子時,眾人小小的吃了一驚。
因為她正瞪著雙眼平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看那模樣,似乎神志很清醒。
一名護士看著床頭的監測儀器上,記錄著心跳血壓之類的指標,見到他們進來開口說到。
“木村警官,她一切正常,只是不愿意說話。”
聽見護士的喊聲,北條彩子終于有了反應,微微的側了一下頭,看了一眼進來的木村立馬還有其他人。
“木村前輩……”
她一開口倒是把杜飛和安太嚇了一跳,她的聲音極其嘶啞,猶如三天三夜沒有喝過一口水一樣。
“她沒問題嗎?”木村警官問的是杜飛和安太。
“沒有問題!”杜飛和安太同時回答。
兩人已經施展靈眼咒看過,與剛才的加藤警員不同,北條彩子身上確實沒有一丁點的妖氣殘留氣息。
杜飛心中還忍不住稱奇,看來剛才安太說的書上記載的犬妖事跡,應該是真的。
“彩子桑,聽說你在日比谷公園昏暈過去了,請問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走到了北條彩子的床邊,杜飛問了一句。
話一出口,就看到北條彩子的眼睛里涌出了大片大片的淚水。
她居然哭了!
杜飛一時間有些尷尬,怎么回事?我這句話難道引起了她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