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
火焰般的身影在車廂中的過道中一掠而過,那猙獰的頭顱在煉獄杏壽郎的赤焰紅刀下完全不堪一擊。
只見那火紅的日輪刀,如劃破豆腐一般,劃過了它的脖頸。
頓時間,脖頸斷裂,鮮血噴灑而出,嚇得周圍的人群不停地向后縮動,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些許鮮血沾染到了他們的身上。
頭顱因為巨大的力量倒飛出去,龐大的身軀應聲倒地。
但車內的乘客門何時見過這等極具沖擊力的畫面,怔眼看著那鮮血噴涌的無頭尸體,一時間,尖叫四起,車廂內又重新變得嘈雜起來。
煉獄杏壽郎重新面對這嘈雜慌亂的環境,但他這次并沒有再次出聲制止。
他知道,這一副極度血腥的畫面在普通人的眼中會顯得極為荒誕,難以相信,堵不如疏,不如讓時間完全消磨掉惡鬼的身體,時間會證明他的行為,他只需要靜靜等待就行。
而這車廂中嘈雜的聲音甚至吸引到了附近兩節車廂的乘客們,他們紛紛掀開車簾,探頭觀望。
但很可惜,待到他們看過去的時候,過道中,除了煉獄杏壽郎與乘務員兩人外,便沒有再見到有任何奇怪的東西了,紛紛面帶疑惑地失落而回。
這時,這節車廂中的人們也反應了過來,看向那本該有著無頭尸體的地方,有人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似乎是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或者出現了什么幻覺。
但也有人十分細心,發現了座椅上的點點斑駁血跡,確信了自己并沒有看錯。
煉獄杏壽郎將日輪刀收到了腰間的白色刀鞘中,轉過身去,看著周圍的乘客,說道:
“各位!危險已經排除,還請安心,這是一種名為鬼的生物,死亡便會消失,當然,你們也可以將剛才的事情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畢竟,絕大一部分人的一生,都碰不到一只鬼,只需要忘卻就好。”
車廂內一片死寂,他們紛紛向著中間的煉獄杏壽郎投去懷疑的目光,但他們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紛紛不敢出聲。
煉獄杏壽郎眼見于此,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已經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被救的人們是相信也好,是懷疑也罷,無論如何,總歸是個好的結果,他不需要管那么多,現在,只要人們安靜下來就行。
灶門炭治郎看著坐在面前的煉獄杏壽郎,興奮地說道:“剛才,煉獄先生好厲害的劍術啊!能指導一下我嗎!”
“好!”煉獄杏壽郎笑著答應道,“就讓我將你培養成出色的劍士吧!”
夜幕降臨,月色之下,火車靜肅前行...
“吼?他們幾人戴了手套嗎?”
列車上,一間空置的車廂內,神情憔悴的乘務員正對自己面前一只長著嘴的斷手跪拜著,聲音顫抖:
“我...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檢好票了,但...大人!這真的不能怪我啊!”
乘務員忽然抬起頭來,枯瘦的臉龐上留著淚水,神情激動,
“大人,大人,拜托了,請讓我睡著吧,讓我去見見死去的妻子和女兒,求您了,求您了”
說著,留著淚水的乘務員不停使勁磕著自己的腦袋,發出一次次沉重的悶響。
“噢?”
斷手手背上的嘴巴微微張開,似笑非笑,它側旁的一顆眼珠也看向了前方不停磕頭的乘務員,
“嗯,沒錯,你的確是有好好執行我交代的事情,任務也執行的也非常細心,除了他們以外的乘客們都睡著了,從這一點上來看,你確實值得嘉賞。”
一聽到這話,乘務員面露喜色,磕頭的速度更快了,完全不管那額頭上留下的鮮血:“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哈哈,”
斷手上的嘴巴忽然向上揚起,笑了起來,
“的確是這樣的,但是呢,目標沒有完成,就是沒有完成,你沒有達成我所說的目標,自然,今天的你就無法和你的家人團聚。”
“大...大人。”
聽到這話,乘務員不斷磕頭的動作隨之一頓,低頭露出震驚的神色,他抬起頭來,額頭仍留著鮮血,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大人!請您開恩!就讓我,去做一個好夢吧,我的妻子和女兒還在家里等著我,她們不能沒有我!大人!大人!”
“真是可憐的人啊,我也非常的同情你,”
斷手上的嘴巴繼續說道,輕微動了動它下方那蒼白的手指,
“但是呢,你的任務確實沒有完成啊,所以呢,今天的你就只能做噩夢了。”
“噩夢?!”
聽到這兩個字,乘務員惶恐至極,身體不停顫抖,止不住地匍匐在地面上,聲嘶力竭地懇求道:“不!不!大人!請您開——”
“入眠吧。”
一聲陰柔的細語,乘務員的話語戛然而止,在一臉驚慌的表情之下,他直接昏睡過去。
哐當——哐當——
隨著火車的飛速前進,不斷傳出一聲聲急促的哐當聲。
黝黑的火車頭,一個黑色中長發,穿著洋服的男性背著手站在上方,它的雙眼下方留有塊狀的點紋,它迎著風,不停思索著什么。
“任務,好像失敗了呢,真是可惜,有了手套就不能通過車票接觸到他們的身體了,可惜啊,我這絕妙的方案。”
說著,魘夢揚起手來,享受起面前刮來的風。
“不過呢,也沒有關系,畢竟,我還有第二種方案。”
無限號列車上,
灶門炭治郎仍然不停向著面前的煉獄杏壽郎聊著天,時不時的還能聽見大笑兩聲。
嘴平伊之助仍一臉興奮地將自己整個上半身探出窗外,我妻善逸因為剛才使勁阻止伊之助已經有些乏力了,鼻子中冒著泡,睡了過去。
而坐在灶門炭治郎旁邊的星野花綾也在聽著他們二人聊天聲,有時,也向著車窗外高掛著的月亮望去。
夜,顯得很寂靜,在這無限號列車上,除了火車的哐當聲外,就只有炭治郎兩人高興的談話聲了。
星野花綾望著上空不斷移動的皓月,怔怔出神,但很快,她就在這寂靜的夜中,忽然發現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