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楊錚迫不及待的投入到新得到的三種法術研究上。
慕容秋拿出的三門法術,除了“控物術”外,還有“煉器術”和“火球術”兩門低級法術。
這三種法術,“控物術”和“火球術”都屬于修仙界中的基礎入門法術,只要能修出法力,修仙者基本都可以學習,只不過能不能施展出來,威力具體有多大,就要看各人的悟性。
相對來說,“煉器術”就要高端一些。
所謂“煉器術”,顧名思義,就是教修仙者如何煉制出低級法器的一門法術。
仙緣錄中也提到過法器這一概念。
法器是只有修仙者才能夠操控使用的一種特殊兵器,分為低級,中級,高級和頂級等不同的層次,層次越高,威力自然就越強。
不過,高級的法器,并不是什么修仙者都能夠操控的。
按照仙緣錄中的說法,一般煉氣期的修仙者,因自身修出的法力較少,是根本沒辦法操控高級和頂級法器的,即便能操控,最多也就只能發揮出一兩成的威力,唯有筑基期的修仙者,才能運用自如,完全發揮出它們的威力。
但法器卻不是想煉就能煉的,必須要有合適的材料方可。
慕容秋拿出的這門“煉器術”,是一門專門煉制飛劍法器的法術,不過只有兩種屬性的飛劍法器介紹,一種是冰屬性,一種是火屬性。
冰屬性的法器飛劍材料,需要的有十幾種之多,任何一種楊錚都沒聽說過。
火屬性的飛劍材料則相對要少一些,只需三種,但這三種材料,楊錚同樣也都沒聽過,自然也就無從找起。
現在看來,“煉器術”暫時是沒法修煉了。
他于是把精力都投在了“控物術”和“火球術”上。
“控物術”的修煉,對楊錚而言,其實并不難,他的手中既有金剛符,也有辟邪符,這兩種符箓,都屬于靈符,都是修煉“控物術”能用的靈物。
在研究了幾天后,楊錚已經大致的把“控物術”吃透了。
而在研究此術的時候,楊錚發現了一個令他十分意外和驚喜的現象。
原本不知該如何使用的巫法力,在修煉“控物術”的時候,居然得到了解決。
這也讓楊錚首次明白了巫術和法術的本質區別。
施展巫術,消耗的是自身的靈識,而施展法術消耗的則是法力。
楊錚在學會了“控物術”后,嘗試著用“控物術”操控金剛符,結果發現,金剛符的威力,竟然再次翻倍。
原來,以“控物術”操控金剛符時,此符不僅能從大地中抽取土之力,凝成金剛罩,而且還能吸收他的巫法力,對金剛罩進行加持。
這個發現令楊錚陡然意識到,或許自己煉制出的巫符,應該要比其他修仙者制作出的符箓威力更強!
畢竟,其他的修仙者煉制符箓,是需要把自己的法力和法術封印入符箓中,借助封印的法力和法術,才能夠形成攻擊或防御功能。
而他的巫符,即便是沒有法力的普通人,也可以使用,調動的只是大地中的土之力。
如今他才意識到,為何當初把那張金剛符給慕容秋的時候,她會是那種表現,甚至愿意拿出“控物術”和仙緣錄進行交換。
看來,以后自己的符箓,輕易還是不要再出售,否則一旦讓其他修仙者得知,他的巫符威力要比一般的靈符更強,還不知會惹出什么亂子。
從修煉“控物術”經驗中,楊錚得到了不少啟發,跟著又想嘗試,看看能不能把巫術和法術融合修煉。
簡單來說,也就是他在施展巫術金剛罩時,嘗試調動法力,對金剛罩進行加持,而試驗的結果令他十分沮喪。
不知何故,他發現自己的巫靈和巫法力,居然沒辦法配合,一旦作用在一起,就會發生無法預料的變故。
不是法力直接被巫靈調動的五行之力沖散,就是五行之力被法力沖散,根本沒辦法調和。
接連嘗試了近百次皆以失敗告終,楊錚最終不得不暫時選擇了放棄。
他感覺問題還是出現在了對巫術的理解不足上。
畢竟,他目前從巫門道符上解讀出來的信息還是太少,對于巫術的理解也還是太淺顯,想要更深入的研究,只能等日后解讀出更多信息才行了。
“火球術”的修煉,在有了“控物術”修煉經驗的基礎上,簡單了不少。
楊錚只用了一天時間,便把這門低級法術學會了。
“火球術”需要修仙者用自己的法力,在手掌中凝出一枚火球,然后打出去。
此術凝出的火球威能,與火彈術凝成的火彈威力相當。
與金剛符類似,火球術凝成的火球,也可以加持在火彈上,不過,此番疊加形成的威力,卻并未如金剛符一般倍增,也就提升了兩三成而已。
但饒是如此,新的火彈術,威力也是令楊錚十分滿意了。
短短十余天時間過去,楊錚的實力再次提升了許多,信心不由高漲了不少。
由于還沒有找到更強的火焰,楊錚的巫法力提升,目前陷入了瓶頸,即便每天依舊不間斷的點火修煉“祭靈之舞”,但十余天的時間,巫法力也僅僅只提升了極其微弱的一絲。
反倒是巫靈術的修煉,速度依舊十分驚人。
目前,楊錚的巫靈已經快到巫靈中期巔峰了,正在逼近巫靈后期。
按照眼下的修煉速度,相信再有月余時間,他應該就能把靈識淬煉為神識,踏入巫靈后期了。
在此期間,楊錚對巫符的研究也沒有停止,并用手中的銀子,又購買了一批材料,利用空閑時間,制作出了不少火彈符,神行符。
對第六個低級符文的解讀,也有了很大的進展,相信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徹底吃透,又可以制作出新的巫符。
第六個低級巫符紋為“納物符”,顧名思義,就是能夠收納物品的符箓。
這個符箓的破解,令楊錚是又驚又喜。
一旦真能制作出“納物符”,就意味著以后自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了。
這種靈符的功能跟湖西散人提到的儲物法器很相似。
不過,在仙緣錄中,湖西散人說的很清楚,由于大魏國修仙界的沒落,在他那個時代,就已經沒人會煉制儲物法器了。
如今的大魏國修仙界中,修仙者手里究竟還有多少儲物法器,恐怕還真不好說。
……
這天,楊錚正在研究“納物符”,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急驟的敲門聲。
對于研究被人打斷,楊錚心中頗為不樂,更何況,眼看著他馬上就能徹底掌握“納物符文”,很快就能制作“納物符”了,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皺著眉收起了桌子上的東西,隨后不緊不慢的走到門口,打開了大門。
門外站著十幾名黑衣人和幾名衣著各異的青年男女。
黑衣人皆是暗門的武者,為首之人赫然是陸沖。
不過,看眼前站位的情形,陸沖今日顯然充當的是護衛的職責。
這些人以一名身穿錦衣,滿臉狂傲的青年為首。
那錦衣青年看起來只有二十余歲模樣,長得還算英俊,穿著十分華貴,身上透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氣勢。
在他的身旁一左一右還站著兩名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女。
這二人竟都是修仙者,且都有著煉氣期三層左右的境界,一臉漠然的站在錦衣青年身旁。
兩人衣著款式相同,背后也都背著相同的烏色木質長劍,長劍上隱隱散發著絲絲法力波動,竟都是法劍!
“你就是鄭楊?”
錦衣青年十分無禮的拿眼上下掃視著楊錚,臉上透著毫不掩飾的倨傲之色,漫不經心的向楊錚問道。
楊錚見這群人來者不善,心中頓時緊了緊。
“不錯。”
楊錚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目光不悅看向了陸沖。
陸沖淡淡一笑,指著那青年向楊錚道:“這位乃是咱們荊州牧柳大人府中二公子柳川柳少。柳家的名望,想必鄭兄應該有所耳聞。柳少如今負責主持整個荊州江湖道事務,他從陸某這里聽聞了鄭兄的事跡,有心想要招募鄭兄,不知鄭兄意下如何?”
原來是荊州牧柳煥的兒子,難怪身邊有修仙者,且如此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看起來,今日是真沒法善了了。
“我若是不愿意呢?”
楊錚深吸一口氣,臉色也跟著轉冷。
如今局面已經不單是通過江湖規矩就能解決,還牽涉到了官面,鄭楊這個身份,怕是沒辦法再用了。
聽到他這話,在場幾人臉色都是一變。
陸沖干笑了兩聲,怪異的撇了撇嘴,目光看向了那錦衣青年。
錦衣青年冷哼一聲,道:“我柳川的話,在荊州地界上,還沒人敢違背,你可以試試。”
“不識抬舉的東西,區區一個煉氣二層的散修,也敢忤逆柳少,不知死活!”
錦衣青年右側的那名長著鷹鉤鼻的青年道士,冷笑一聲,神色不善的盯著楊錚,看樣子,只需錦衣青年下令,他會毫不猶豫出手拿下楊錚。
周圍的黑衣人,一個個全都抽出了兵器,蕭殺的盯著楊錚。
“哈哈哈!”
陸沖連忙打了個哈哈,向前一步,來到楊錚面前,道:“鄭兄何必如此固執?你雖然是修仙者,可終究只是個散修,想要在荊州江湖上混,還得看柳少的眼色。不如就此投入柳少門下,日后也少不得你的好處。”
煉氣期二層的修仙者,實力上也就跟他相當,他還真不怕楊錚。不過,若是能替柳川招攬一名修仙者,他也有功勞,因此便打算先挫挫他的銳氣,再好好勸勸他。
“呵呵。”
楊錚嘲弄的笑了笑,目光冰冷的掃了陸沖一眼,隨后從身上取出一塊紫金令牌,向柳川亮了亮,道:“給你三息時間,滾!”
陸沖勃然變色,柳川身旁的兩名修仙者,見楊錚居然敢如此對柳川說話,也是勃然大怒,皆抽出烏木劍,準備動手,并冷喝道:“好膽,竟敢對柳少如此無禮,你找死……”
哪料到,還未等他們動手,原本一臉倨傲之色的柳川,在看到楊錚手里的紫金令牌時,竟然臉色大變,瞬間抬手阻止了手下眾人。
“我們走!”
“柳少,區區一個……”
那鷹鉤鼻青年還想說什么,卻被柳川非常不耐煩的打斷。
“走!”
柳川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仿佛先前氣勢洶洶而來的根本就不是他。
其余眾人見柳川如此,雖然摸不著頭腦,但卻也知道,眼前這人,怕是大有來頭,否則不至于讓柳川前后有如此巨大反差的變化。
兩名青衣修仙者,以及李沖,都深深的看了一眼楊錚手里的令牌,接著也紛紛緊隨柳川之后,掉頭離開。
這群人來的快,走的更快,片刻間便走的影都沒了。
楊錚在門口愣愣的站立片刻,這才一臉陰沉的關上門,返回院中。
他的目光,看向了手里的紫金令牌。
那令牌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黑色蟒龍,蟒龍的頭部,銘刻有一“楊”字篆文。
這令牌是楊錚父親的隨身令牌,乃是其生前所留,代表著晉國公府公子的身份。
這樣的令牌,有朝廷依據可查,整個大魏朝上下,沒人敢私自仿造。
一直以來,本主先前盡管對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十分反感,但內心深處,依舊對自己的父親,對楊家抱有一絲幻想,因此的,這令牌也是一直隨身攜帶著。
楊錚拿著這塊令牌,就相當于拿著晉國公府的門面。
那柳川雖然是荊州牧公子,但一個荊州牧,也不過是地方二品的官員,又豈能與勛貴國公相比?
柳川是官面上的人,自然認得那令牌,因此,在看到令牌的第一眼,其實就被嚇破了膽。
今日雖然嚇走了柳川,但楊錚相信這件事肯定還遠遠沒完。
對方既然盯上了自己的符箓之術,恐怕絕不會就此罷手,接下來必然會調查自己的來歷,等最終搞清楚后,肯定還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楊大海的事情,也是該提前安排一下了。
楊錚索性收拾了一番,鎖了門,向南城而去。
……
另一邊,柳川走出東城后,兀自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味兒來。
他實在沒有想到,在荊州襄陽地界上,竟然能夠碰到晉國公府的人。
大魏國如今的勛貴門閥世家,以三王六公最為顯赫。
這九大門閥,分別掌管著九州之地,晉國公的封地自是在北部冀州晉地。
晉國公府乃是將門世家,一直為大魏國鎮守著西北邊地,勞苦功高,同時也因世代掌管兵權,深為朝廷和其他世家門閥所忌憚。
柳家在西南雖也是大家族,但跟晉國公府楊家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即便如今的晉國公府男丁稀少,人才凋零,但朝中上下,北部邊地依附于楊家的豪門世家卻多如牛毛,其實力沒有任何人敢等閑視之。
尤其是當今的晉國公楊明安,別看沒兒子,但他卻生了五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除了最小的女兒之外,其余四女皆已嫁人,且都嫁的非常好。
其長女更是嫁入皇宮,如今已然貴為太子妃。次女嫁給了東齊王,三女嫁給了西北第一武將丁開山,四女也于去年嫁給了當朝宰相的大公子。
可以說,楊家的勢力如今在朝中盤根錯節,即便是當今天子,輕易都不敢開罪楊家。
“陸沖!”
柳川現在是滿肚子怒火無處發泄,他神色陰沉的盯著陸沖。
“這就是你辦得好事兒?!”
“柳少息怒!請聽屬下解釋!”
陸沖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四周的手下,惶恐的跪在了柳川面前。
“哼!”
柳川漠然的死死盯著陸沖,鼻中發出一聲冷哼。
“屬下之前,真不知道那鄭楊居然隱藏了身份。而且,屬下就不明白了,既然他有如此顯赫的身份,為何還會如此落魄,淪落到要去暗門街擺地攤賣符?這根本說不通啊。”
陸沖滿頭大汗的解釋道。
“嗯?還有這樣的事兒?之前為何不說?”
柳川不滿的再次冷哼道。
陸沖趕緊把之前與楊錚接觸的種種,向柳川一一道出,并極力為自己辯解著。
聽完他的話,柳川的眉頭漸漸擰成川字,露出思索之色。
這件事的確非常蹊蹺。
“立刻去給本少查!務必查清楚他的一切!切記,無論如何,暫時不要跟他起沖突!即便此人身份有疑,但其身上既然有晉國公府的公子紫蟒令,便不是我們能夠沾惹的。本少可不想為柳家憑白惹來大敵。”
柳川冷聲向陸沖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
陸沖如蒙大赦,連忙領命而去。
“二位道長怎么看?”
柳川的目光轉向身后的兩名修仙者。
他們雖是自己的護衛,暫時聽命于自己,但其背后的門派卻大有來歷,柳川對他們還是比較客氣的。
“柳少不必擔憂,方才那人的確是個修仙者,而且已有煉氣期二層修為。不過,從之前他拿出來的符箓來看,怕也就是個才剛入門的散修,不足為慮。”
鷹鉤鼻青年淡淡的道。
“對方的資質一般,只是個擁有五靈根的廢靈根修士,潛力有限。”
另一名女道士神色木然的道。
她修煉有特殊的靈眼術,可以窺探到別人的天賦資質。
柳川微微點了點頭,神色漸漸恢復如初。
“這么說,二位還是有機會下手的?”
“那是自然,區區廢材,在我等眼中不值一提。”
鷹鉤鼻青年傲然道。
“如此甚好。”
柳川嘴角漸漸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他所看重的,是楊錚的那一手符箓之術,尤其是那辟邪符,若是能夠弄到手,由自己手底下的修仙者研究出更強的辟邪符來,將會對他接下來要辦的事情大為有利。
“那這件事就拜托二位了。”
“柳少放心,等陸沖摸清了他的底細,貧道便會尋機出手,一定不會讓柳少失望。”
鷹鉤鼻青年自信的道。
“很好。事成之后,先前答應二位的東西,本少定會雙倍奉上!”柳川大喜道。
鷹鉤鼻青年和那木然的女子聞言也是一喜。
“那就多謝柳少了。”
“走,去北城鳴玉坊。本少聽說慕容夏的妹妹來了襄陽,怎么也得去拜訪一下。聽說她還是個修仙者,屆時還得二位幫忙試試她的底細。”
柳川笑容十分猥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