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小鎮,道路兩邊都有人擺地攤,賣的大都是魔物的肢體皮毛,或者保命的靈藥靈器。
當然更多的,是一排排的槍支彈藥,普通槍械強行搭載靈石材質子彈。
這種搭配是很多魔物獵人的選擇,不是因為有多廢土多朋克,而是因為窮,買不起真正的熱靈器。
縱然迷宮九死一生,可還是有無數人接撞而至,抱著僥幸心理去碰運氣,渴望尋得機緣。
由于闖入者的實力良萎不齊,甚至還有不知好歹的普通人,每年死在里面的人不計其數,所以,迷宮又有“死亡絞肉機”之稱。
那些面容憔悴的獵人看見浩浩湯湯的天演學院師生,眼中有輕蔑,又有羨慕。
輕蔑是因為他們自恃為手段狠辣的老鳥,羨慕的理由就更簡單,與象牙塔的學生相比,他們就是拿命玩,費勁千辛萬苦換取別人唾手可得之物。
我全力以赴的終點,還不如你起點的萬分之一。
世界從未公平過,在靈武世界更是如此!
這也造就了一些亡命徒,他們在迷宮中不殺魔物,不找寶藏,而是專門合謀坑害富二代,殺人奪寶。
有時候遇上有錢的傻白甜,干一票吃一年!
“這里就是我們天演學院的駐地,后面是天演殿駐地。”朗岳指著面前一座四層高的樓閣。
諶仲四處張望,發現他們現在身處的區域比其他地方較為和平很多。
一路走來,各種血腥殘忍的廝殺就沒停過,當街殺人、盜搶騙辱的戲碼,時刻上演。
靈武師世界和普通人社會,的確是兩碼子事。
這一片區域除了天演殿勢力外,還可以看見很多頗有名頭的駐地,比如帝國學院、劍道閣、青風殿、帝國商會等等。
有了這些巨頭的坐鎮,這里又被稱為“和平廣場”,嚴禁發生過分的爭端。
“其實這里的情況,比那些邊境迷宮好上幾十倍。”吳菲菲跟諶仲幾人說道,“那里才是各國靈武師魚龍混雜,小成境都要時刻小心暗算!”
“你們先在大廳侯著,可以周圍逛逛,別跑遠,導師要去報備,半小時后就出發。”吳菲菲囑托道。
于是乎,一大群學生就在學院駐地嘰嘰喳喳鬧騰起來。
“這里太悶,出去看看?”王太平坐不住,當即慫恿起來。
“走吧。”諶仲主動起身,他也想出去看看建筑分布,規劃下逃跑路線。
說不定迷宮的封魔印突然失效了呢?
“小兄弟,來瞅瞅我們最新出爐的靈器,還有迷宮歷練必不可少的圣泉我們商鋪也有!三十靈石一瓶,一瓶三滴!”
“我們這有新鮮的解毒草和止血蒲,早上剛從蠻風嶺采摘的!”
諶仲停下了腳步,抓起一把絨狀植物,“止血效果如何?”
看著是一堆財大氣粗的貴族學生,村夫打扮的老板熱情笑道,“真的,這些可都是止血丹的原材料,屬于靈草!”
說著,村夫也是個狠人,直接從腰間摸出一把刀,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接著拿起一叢止血蒲按在上面。
果不其然,短短幾秒,飆出的鮮血就被堵住,絨毛一點點地附著在傷口上,仔細看可以發現止血蒲分泌出很多白色粘稠液體。
“真的這么神奇?”唐穗問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諶仲也拿出靈刻筆在手背上劃出一道口子。
不過他沒有立即拿起止血蒲,而是先掏出玉瓶吃了兩枚解毒丸,一邊安撫,“老板你別多心,我是怕你的競爭對手下毒,我絕對你們質疑你人品的意思。”
覺得不放心,諶仲又吃了兩枚療傷丹。
做完這些,諶仲才敷上止血蒲。
有點尷尬的是,在玄武體的強大愈合能力下,傷口的血早就止住了……
于是又是一刀,不過是戳在王太平手臂上。
“嗷!老腎你壞人!”
“有效嗎?”諶仲把止血蒲按下。
王太平眼淚汪汪,“有用有用,一下子就不疼了,清清涼涼的感覺。”
“老板,止血蒲我全要了,多少?”諶仲看著攤位上的幾個大口袋。
村夫搓搓手,“我也不是啥靈武師,靈石我就不要了,赤炎幣就行……一口袋兩萬,三口袋我給你算五萬吧!”
“行,我掃碼。”
幾人接著逛。
“喂!我們先買的,你們懂不懂先來后到!”
“呵!真是一群菜鳥,學長們今天就給你們上一課!”
為人仗義的周朝尹遙望過去,“好像是我們門內的幾個新生被欺負。”
“那幾個老鳥應該是神雷靈武學院的?”王太平指著三挑事的男生。
三男生穿了同樣的學院制服,上面印著雷霆標志。
神雷靈武學院,是玲瓏市排名第二的學院,在帝國內也是比較出名。
校風如其名,囂張跋扈,雷厲風行。
“這里的規矩你不懂?”唐穗過去,抓住想要動手動腳的神雷學員。
“小丫頭,在這里談規矩?”男生掙脫,出言不遜,“你們天演學院……就這?就這?”
“真槍真刀的地方來了一群舞文弄墨的小兔崽子,嘖嘖!于雷你們還不快給他們點教訓!”幾個殺氣流露的壯漢圍攏,嘲諷道。
他們算是一伙的,經常合作,一同進入迷宮探寶
于雷三人都是大三老生,血涌境靈武師,明面上碾壓諶仲一行。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各種目光注視之下,于雷深知自己現在必須做點事,打一打天演學院新生的臉,不然虎頭蛇尾的走勢,會讓他人小瞧自己。
忽然,吃瓜人群讓出一條道,走進一道身影,身形如松,相貌俊逸。
看見他,于雷三人頓時氣勢不足了,但又不愿表現慫相,愣在原地不知進退如何。
來者沒有在意于雷,而是瞇著眼睛,瞅向諶仲,輕笑道,“上善門……諶仲?”
諶仲平靜如水地對視著,“百戰堂……嚴崇?”
于雷斷斷續續地說道,“嚴哥,既然是你認識的人,那都是自家兄弟,今天的事……”
“等等!”嚴崇笑道,“今天這事可不能隨隨便便就算了。”
于雷面色猛變,以為嚴崇要追責于他,“嚴哥,我……”
嚴崇擺擺手,“放松放松!這個諶仲,跟我有點恩怨,不過我畢竟是他學長,不好動手……你們隨意,我看戲不插手!”
于雷幾人黑人問號臉,不禁松了口氣,“既然嚴哥這么說了,我就替你打抱不平!”
“新人,就該盤著,別一天天的想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