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去簽字報道,會給你們分宿舍與班級,估計今天上午沒時間跟他們鬧騰。”一名歸順風幽靈公爵的導師拍了拍諶仲和李維爾的肩膀,好心提醒道。
他是淬魂境初期,自然看得出諶仲兩人的實力境界,一個血涌境簡直是鬧著玩,另一個雖然貴為公爵之子,可也才小成境三四層的樣子,在這個年紀不差了,可聯邦學院的大四老生都是小成境中后期。
這怎么玩?
那群兔崽子肯定不會放棄挑事,估計他們兩人未來兩個月不會好過,希望雪龍大公爵有安排吧。
在導師們的強行攔截下,鬧事的學生才一臉囂張地離開。
而諶仲兩人則按著路線到了教務處。
幸好,負責登記的導師是冷玫瑰公爵的人,沒有給諶仲他們穿小鞋。
在她的幫助下,兩人到了中立派較多的班級,并且得到了一個兩人間的宿舍。
然而,宿管老師卻是巨石公爵的人,他們被故意無視,根本沒有領到該有的被褥與洗漱用品。
短短半小時不到,諶仲算是把這里看得無比透徹。
完全就是八大公爵明爭暗斗的縮影版本!
有一說一,就單單是這一點,這個聯邦學院就沒有資格與帝國學院、天演學院相提并論。
在這種復雜而不純粹的大環境里,那些認真修煉、專研學業的學生怎么能安心投入呢?
本該是象牙塔一樣的學院,卻被八個公爵搞得烏煙瘴氣。
一踏入,諶仲就感受到滿滿的浮躁,這里絕大多數人好像一直都在奔赴群架現場,總是怒氣沖沖的囂張模樣,他們麻木地熱愛用暴力解決一切事務。
比如,關于天演學院交換生這件事。
換其他學院,都知道保持一下表面禮貌,至少不會在校門口把人給堵著,還想爆錘客人一番。
所以呢,在這個學院,諶仲徹底放棄低調與畏縮,該穩重時穩重,該狠辣時必定讓對方感到疼痛。
最好上演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來老的,打了老的來祖宗那種劇情!
這樣諶仲才能迅速接觸諸多高層,把白塔聯邦攪得越亂越好,再從中獲利,提前為自己以后的方便打好基礎。
反正他們又殺不了真正的自己洋洋自得傲嬌臉。
此刻的赤炎帝國,玲瓏市,家。
諶仲躺在床上,敷著面膜,聽著歌,一邊養生一邊遠程遙控。
“喵~”
日漸豐碩的大橘在窗臺悠閑地曬著太陽,懷抱一條咸魚抱枕發出滿足的貓哼。
下午。
宛如霍格沃茲的城堡教學樓,一間巨大的階梯教室里。
導師正向班里學生介紹諶仲兩人。
“各位同學,希望未來的兩個月里大家可以好好相處,我可不想看見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出現在我眼前!”
“是!”
班上的學生看著還算友好,但也并未對兩人表露過多善意,眼神更是有點避之不及的意思。
說來也是,只要是個人都能預料諶仲他們會成為危險的風暴眼,誰想被無端卷入其中,跟著一起受罪?
“你們找位置坐下吧,我先講一講聯邦學院的一些規矩與注意事項。”
接著,導師花了半小時說了一堆。
諶仲并未在意,反倒摸出手機,進入了聯邦學院的內網,翻看起論壇里的討論。
要想了解學院真實的一幕,就得從中窺探抓取。
諶仲知道了學院最強學生名為奧丁,小成境九層巔峰。
嗯,很牛掰哄哄的名字,但對于現在的人們,卻是無比陌生,古代的神話他們壓根不敢興趣,沒幾個人知道奧丁是北歐神話里的神王,更別說相關資料。
最重要的,他是宙斯公爵最看重的兒子!從這里就看看出這一家子的野心,估計是想重現古歐洲的神話神庭。
虎父無犬子,已經大四的奧丁經常不在學院,早已出入公爵府參與聯邦政務。
諶仲敢肯定,這個奧丁絕對會在近期回學院。
因為據他調查,那個被李維爾搞殘的公爵小兒子是奧丁最疼愛的弟弟,為了給弟弟報仇,仍然身為學生的他是最方便出面報復的人。
公爵之子對抗公爵之子,再合理不過,這種情況之下,雪龍大公爵也不好因此插手。
報道課程剛結束,教室門口就被一大群人堵得死死的。
以司諾為首的激進派瘋狂叫囂著,要不是顧忌校規,他們可能直接就把手里的甩棍、棒球棍砸諶仲和李維爾腦門上。
諶仲笑笑,淡然道,“帶路。”
司諾被氣笑了,晃動著腦袋呵呵,“走啊,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一大群人從教學樓走至學院大道,一路上他們還在大呼小叫,試圖吸引更多人來圍觀。
“這么大張旗鼓地打自己臉嗎?”李維爾哭笑不得,漫不經心,“待會就靠學弟給我撐腰咯!”
“學長又在放屁了,對我一個血涌境你怎么好意思說出這句話?”諶仲挑挑眉,笑罵道。
十分鐘后,他們到了一個室內體育場。
“單挑?”司諾挑釁問道,“我就不親自動手了,我這人還是知道規矩,免得說我以小欺大。”
下面人哄堂大笑,皆是嘲弄與不屑。
“當我們不在嗎?”
“要打就把我們算上,在那嗶嗶個啥啊!”
保守派學生不甘示弱,哪能讓李維爾受委屈。
“咳咳!”李維爾忽然咳嗽一聲,場內瞬間安靜,別看這些人氣勢洶洶,其實李維爾的恐怖深入人心。
“群戰吧,”諶仲揉了揉手腕,“我們倆,對戰你們全部。”
全場沉默,下一秒嘩然與噓聲齊響。
無論是激進派,還是保守派,都被諶仲這句話給雷得當場愣住。
哪怕是一些看戲的導師,也覺得這個血涌境的交換生是不是腦子抽筋了。
“呵……呵呵!這可是你們自己提的要求,到時候斷手斷腳別怪我們。”司諾不知是被氣到還是笑到,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
由于諶仲的荒謬要求,他們不得不重新換了個更大的擂臺。
說是擂臺,其實是個圓形的凹陷斗獸場,地面有清洗不掉的黑色血漬,一踏入就能聞到刺鼻的腥臭。
“學弟?”李維爾無奈問道。
“怎么?學長怕了,只有這樣才能迅速逼出大小boss。”諶仲回答。
“不,我是說待會……我該用什么姿勢面對他們震驚與敬佩的注視?”李維爾一本正經地說道。
諶仲,“……”
至少有五十人把他們倆團團圍在中間,手持利器,加上司諾,小成境都有足足十二個!
任誰看,都覺得諶仲他們毫無勝算,不僅僅打不贏,還會被打成狗。
“要賭一把嘛?”
高臺上,幾個老家伙聚在一起,居高臨下地觀望。
院長冷哼,“有賭的必要么?”
“還沒開始,萬事皆有可能。”說賭一把的老人戴了一頂魔法師帽子,他是聯邦學院的靈陣學主任,亦是副院長,名叫恩佐。
作為靈陣界赫赫有名的五品靈陣師,他時常關注靈陣相關的事件,而作為靈陣學極為優秀的天演學院是他置頂關注之一。
前段時間他就看見過一些消息,說赤炎帝國出了個名叫上善門的商鋪,專門售賣完美品質的靈符,而上善門僅僅是個天演學院的學生勢力。
不巧的是,上善門的門主好像是個叫諶仲的年輕人,而在他腳下的那個少年,似乎也叫諶仲。
能夠被天演學院那般重視的靈陣學天才,豈能是凡俗之輩?
所以,恩佐要賭一把。
“五萬靈石,我賭李維爾他們贏。”恩佐微笑道。
包括院長,幾個高層都面面相覷。
“副院長?這不太合適吧?”恩佐的助手也很不解,試圖勸誡,畢竟五萬靈石不是小數目,相當于副院長明面上的一個月工資了。
這平白無故地送給別人,助手多少有點心疼。
“有意思,那就賭吧。”院長皮笑肉不笑。
其余的主任紛紛跟上,都拿出五萬靈石,一共八人,唯有恩佐一個壓諶仲他們。
“嘖嘖,恩佐啊,這要是輸了,輸的可不只是靈石,還有你那頗有名氣的眼光哦!”院長抓住機會損了恩佐一波。
恩佐沒搭理,“拭目以待吧。”
下面,戰斗一觸即發。
李維爾收斂心神,換上嚴肅神色,對方這般陣仗,他壓根沒有底氣,但他最大的自信源于身旁的隱藏大佬。
他相信諶仲的實力!
這心理活動要是被人知曉,估計會貽笑大方,一個小成境把希望寄托于血涌境?
一名導師吹響哨笛。
諶仲雙臂揮舞,先發制人!
開局祭出兩百張三品爆裂靈符!
他倒要看看,在自己靈符轟炸之下,這群紈绔能堅持多久。
瞧見這架勢,李維爾直接收回了武器,拿出躺椅、咖啡豆、杯子、濾紙,現場悠哉悠哉地手磨咖啡,然后看戲般喝了起來。
這可怕的一幕,是司諾他們沒想到的,然而更駭人的還在后面。
又是兩百張爆裂靈符炸得他們屁滾尿流。
斗獸場的地面像被炮彈徹底犁了一遍,坑坑洼洼,還有遍地鮮紅。
“啊……”
“救命……救命……”
“額啊……我的手指,我的手指!”
放眼一望,凄慘至極。
還能站著的只有寥寥幾個小成境的學生,但他們現在雙目圓瞪,眼神渙散,瞳孔放大,肩膀直哆嗦。
諶仲當然不會只靠靈符,這樣的結局不會讓人信服,他們會狡辯說依靠外物幫助,難以樹立威名。
于是,風雷弓在手,諶仲化身游走戰士,腳踏風雷與流光,攜著恐怖氣勢欺身而進。
呆滯的幾人很快反應過來,踉蹌著做出格擋。
司諾嘴角狂抽,“這特碼是血涌境?你在騙老子嘛!”
來了!
諶仲長弓橫掃,邊緣骨刃與司諾的長刀相撞,爆出大片火星。
諶仲右手騰出,指尖抓住弓弦,光箭就在司諾臉前凝聚,瞬發而出。
噗——
“啊!!!”
光箭重重在司諾鼻梁處爆開,他人直接飛出十幾米外,懟進了墻里。
再看他人,陷入了暈厥,整張臉頰血肉模糊,鼻梁……壓根就沒了鼻子,臉中間有一個黑黝黝的坑往外噴著鮮血。
諶仲自然是留了一手,不然第一百次普攻下去,司諾腦袋就沒了。
盡管他現在的真實實力是血涌境八層,可基礎雄厚到了天理難容的地步,體內靈力的質與量都可堪比淬魂境巔峰,越級戰斗根本不是夢。
本來撲向諶仲的幾個人強行剎車,喉嚨滾動,冷汗直流,東張西望好一會兒,愣是無人敢上前。
“要是覺得怕了,認輸就行,別勉強。”一旁認真做拉花咖啡的李維爾賤兮兮地笑道。
幾人眼睛一亮,那個血涌境的不好惹,這不還有個李維爾嘛!
他們眼神示意,同時折返,揮刀砍向李維爾。
“好啊,在你們眼中,我就是個戰五渣?”李維爾咯咯直笑,從腰間的儲物腰帶里拉出一條布滿倒刺的長鞭。
長鞭如漫天飛舞的巨蟒,一個照面就把一個小成境二層的右小腿打爆。
他可是雪龍大公爵的兒子,放在白塔聯邦也是個超級大紈绔,根本不需要顧忌這些普通人,得罪他們,跟得罪一堆蟲子沒區別。
嗤啦——
光箭將最后一人的護甲擊爆,李維爾的長鞭接撞而至,結束了這場戰斗(鬧劇)。
至此,鴉雀無聲,大氣都沒有一點。
“賭注拿出來吧,別想賒賬。”恩佐低低笑道。
院長表情變幻,沒有動作,“別高興太早,擂臺賽還沒完!”
恩佐面色猛變,看向門口,“他真來了?”
諶仲和李維爾同樣看向那個方向。
奧丁!
青年身高兩米,身披白色的雪絨披風,一頭茂盛的金色卷發搭在肩膀,石雕般的面孔,飽經風霜、滿是死繭的手掌放在腰間的劍柄上。
他那么站著,默不吭聲,就像是王。
要說氣勢,諶仲認識的人中,只有霍尋道可與之比較。
看似平靜,可諶仲感受到了平靜之下的怒火。
而怒火主要集中在李維爾身上。
“他這么快就找上來,是我沒想到的,”李維爾無奈道,“咱們馬上跳出去,還算我們贏。”
諶仲擺擺手,“不能退,退了的話,我們接下來的日子更不會好過。”
“既然學弟這么說,那我只好陪陪了。”李維爾點點頭,并無緊張。
奧丁緩緩走動,明明是雙腳,卻走出了八足天馬的氣勢,手里握著的是劍,但越看越像永恒之槍昆古尼爾。
“你們不下去,是在等我上來么?”
他一步一步踏上擂臺,如君王登基。
忽然,他停下腳步,看著腳邊地上的幾張靈符,冷笑,“你靠這個就想贏我?以為我是那些傻子?”
“有點警惕嘛,”諶仲也勾了勾嘴角,“我倒要看看,你的必中之槍,能否殺我。”
奧丁皺眉,心中漏了一拍。
此人是怎么知道我的最終武器和必殺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