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酒吧里的人全部丟到了屋頂后,朱覺三人已經在去漢密爾頓的路上。
阿貝潤的紙人可以束縛普通人一天時間,而正常的普通人被束縛一天也不會傷及生命,就是沒辦法上廁所,被發現的時候會有些難看。
而且朱覺相信他們也不可能真的被束縛一天。
只要到晚上酒吧開門,那么這些人肯定會被馬上發現,紙人是可以被暴力破壞的,這么簡單的將他們藏在樓頂也只是想著能拖一會拖一會,朱覺只要保證飛蛾的人就算想干擾自己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干擾到就可以了。
這也是朱覺的一個測試,假如在去漢密爾頓的路上沒有被攔截,那么這個飛蛾的人所說的話就有可能是真的。
那支神秘物鋼筆沒什么特別的,只是一支C級神秘物,作用是可以讓對方強行簽下自己的名字,并且還一定是真名。
他和阿爾也的確認識,不過和朱覺之前猜測的不同的是,這兩人的關系其實一般,神秘物之間能如此配套也只是巧合。
這支鋼筆其實是被他用來放高利貸的。
他在飛蛾的地位也不高,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酒吧負責人,同時也和阿爾一樣幫助飛蛾收集資金。
從飛蛾的人口中朱覺得知,坂力斗他們剛來到毛利國的時候就被他們發現了,只是當時他們并沒有打算讓他們查到什么,因為他們現在懷疑是教會得到了那根在鷹聯邦的第三根臍帶。
弗朗茲還是很厚道的,他對于出售臍帶給朱覺的事情并沒有公開,而且對于弗朗茲和霍恩海姆來說,他們也是沒有理由和飛蛾以及教會合作的。
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們是真正的站在中立。
而飛蛾即使沒有聽說過二桃殺三士的典故,也是知道一旦三根臍帶被提前集齊,那么必然會導致很多國家放棄爭奪。
更不用說那第三根臍帶非常有可能被教會給提前集齊,那還斗什么斗,大家直接該干嘛就干嘛當沒有這件事就完了。
原本按照飛蛾的計劃,在拉斯維加斯的那根臍帶只是誘餌,最終沒有任何國家可以得到,而在毛利國的這根臍帶才是他們真正想要拋出來引發混亂的那根,而且到底由哪個國家得到這根臍帶也是需要考慮的事情,不過無論最終選擇的國家是哪個,其中都不包括櫻島。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櫻島在這個計劃中最合適的角色不是那個被所有國家針對的角色,而應該是第一個上去挑起爭端的攪屎棍。
畢竟櫻島原本就是沒有A級神秘物的國家中最強的,假如是它得到了第三根臍帶,那么說不定會向華亞共和求助,然后直接將混亂消滅于無形當中。
所以得到兩根臍帶的那個國家應該是實力不足但又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國家最好,而在飛蛾眼里,最合適的其實是那個同樣處于亞洲的咖喱國。
這是一個人口眾多實力很弱但又自命不凡的國家,同時也是唯一一個和華亞共和接壤但絕對不會求助華亞共和的國家。
也只有這個國家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把混亂延長到席卷全世界的程度。
可最后出現了一個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上帝”讓計劃出現了意外。
飛蛾的人當然是不信那個出現在拉斯維加斯的“上帝”是真的上帝的,這并不是因為他們不相信神,而是因為在他們的眼里,和教會有關的上帝原本就是假的。
那一定是教會的陰謀。
就在飛蛾的人想要隱藏臍帶,等著下次將這個誘餌拋出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教會的一個十字軍小隊突襲了組織在漢密爾頓的駐地,事情發生的很突然。
比較讓朱覺沒想到的就在這里,飛蛾雖然掌控了毛利國,但他們在毛利
國的駐地卻不在毛利國首都,也不再最大的城市奧克蘭,而是在離奧克蘭有兩三個小時車程的漢密爾頓。
而朱覺出現在酒吧的時候,現在身處漢密爾頓之外的飛蛾的人也已經和漢密爾頓失去聯系很久了。
朱覺甚至都沒有問這個人的姓名的原因也在這里,因為這個人真的只是一個小角色。
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只是剛好他也的確知道坂力斗和伊賀飛雪的去向。
事情雖然很繞但是也很簡單,讓坂力斗和伊賀飛鳥去漢密爾頓其實是這個人自己做的決定,原因是他本人并不敢去漢密爾頓打探消息。
伊賀飛鳥還是很有能力的,最終還是查到了蛛絲馬跡,雖然不至于知道了這些人就是飛蛾的人,但是她還是查到了這個酒吧和持有第三根臍帶的組織有聯系。
在坂力斗和伊賀飛鳥找上門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怎的靈機一動。
現在漢密爾頓的情況不明,那么為何不引入第三方去打探一下呢?
櫻島想要第三根臍帶,教會也想要那第三根臍帶,那么他們肯定會斗起來,這也是飛蛾的一個機會。
而一旦櫻島和教會爭了起來,雖然教會處于絕對優勢,但是櫻島畢竟不是信仰上帝的國家,也不一定就真的會給教會面子,說不定還能把華亞共和拉下水,這簡直是飛蛾在之前想都沒想過的好事。
放高利貸的果然是放高利貸的,能力沒多少就是喜歡動小聰明,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提前把華亞共和拉下水的表面上看起來的確是好事,但真的那么容易為什么當初制定計劃的時候不直接這么制定?
這就屬于把華亞共和和鷹聯邦混在一起來考慮了,可其實這兩個國家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
顯然這個人還是對華亞共和并不了解,假如華亞共和真的參與進來了,那么他會做的一定是把有爭端的國家拉在一起開會,搞個聯盟簽點貿易協定,說不定就打不起來了。
如果朱覺是飛蛾的領導,那么他一定恨不得提前讓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閉嘴。
而且就以朱覺的立場上也覺得這個人真是多事,要不是他故意引導坂力斗他們去漢密爾頓,自己現在也不用來趟這個渾水。
擁有一根第三臍帶的國家也不止有毛利國,換一個國家不好嗎?打探不到消息的話他們也會回櫻島,又不是說戰斗部的人必須完美的完成任務,何必要來這個受到飛蛾掌控同時還出現了教會的人的地方找?
調查科沒有這件事的情報,那么石澤委員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聽完飛蛾的人所說的話后,朱覺則又開始覺得這件事越發的巧合起來。
朱覺都有很多調查科沒有掌握的情報,那么石澤委員呢?他就沒有其他的情報來源嗎?他掌控了戰斗部在國外的情報人員這么多年,就沒有一些只聽命于他的親信嗎?
肯定是有的。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石澤委員是不是利用了這件事特意設計了一起針對朱覺的陰謀呢?
坂力斗和伊賀飛雪到了漢密爾頓就真的失去了聯系嗎?他們會不會有和石澤委員私下聯系過?只是這份記錄被石澤委員給隱瞞了下來。
自己的那次膨脹還是引發了后果,石澤委員就算表面上不會對朱覺怎么樣,但還是有很多手段可以給朱覺找麻煩。
但是他就不怕讓調查科的人都損失在這里,讓櫻島調查科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還是說......石澤委員認為戰斗部的人不會損失在這里,或者說......他和教會有私下的聯系?
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朱覺終于來到了這個位于奧克蘭兩三個小時車程的漢密爾頓。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城市,人口很少面積也不大,城市也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就算在毛利國都是屬于名不見經傳的城市,在世界范圍內更是沒什么人知道了。
飛蛾的人選擇把駐地放在這里估計也是考慮到了隱秘吧。
剛進入城市的時候,朱覺也沒感到這個城市有發生了什么事的樣子,毛利國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自然環境很好,所以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給人一種恬靜安逸的感覺,和東京以及拉斯維加斯這種城市是有著天壤之別。
不過朱覺知道這都是表面現象,因為他在剛一進入城市不久就感受到了那種彌漫在空氣中的有些混亂的神秘物波動。
單純的大量使用神秘物雖然會短暫的造成這種現象,但并不會持續很久,因為神秘物波動會消散掉。
要不然在東京這樣天然就有大量神秘物的城市朱覺會無時無刻的感受到混亂的神秘物波動。
不管是坂力斗他們還是飛蛾的人都已經失聯超過6天了,這其實已經很久了。
這種感覺和拉斯維加斯的那次有點像,就是有大量的神秘物在這里散發著神秘物波動,并且還有一個更強大的神秘物正在影響這個城市。
就是在空間上,這些神秘物的波動被那個更強大的神秘物波動給緊固在了固定的一個地方,因為神秘物之間是互相排斥而不是互相吸收的,所以會讓這個空間內的神秘物波動聚集起來無法消散。
這種情況對朱覺來說有個壞處,因為這會導致那些神秘物波動混雜在一起,讓朱覺沒辦法確定某個特定的神秘物強度或者準確位置。
朱覺馬上就想到了現在在漢密爾頓至少存在著一個正在發揮作用的A級神秘物。
是飛蛾的舊約嗎?自從A級神秘物解封后,舊約的應許之地的功能也被解封了,也許是飛蛾的人暫時把漢密爾頓設定成了“應許之地”。
可是朱覺也并不確定,因為應許之地的范圍是沒那么小。
按照埃塞爾的面積來判斷,應許之地的范圍應該是有整個毛利國這么大,假如是應許之地的話,自己在奧克蘭就該感受到這種有些混亂的神秘物波動,而不是到了漢密爾頓才感受到。
“在這種城市生活的人好悠閑啊......”阿貝潤看著出現在路上的那些穿著休閑裝一副優哉游哉的表情的居民,不禁感慨道。
“怎么?你喜歡這樣的生活?”按照阿貝潤的年紀以及他的性格來說,應該更喜歡東京這樣的城市才對。
“我還挺喜歡的,雖然成為偶像是我的夢想,但是在生活上我還是喜歡這種安逸穩定的感覺。”阿貝潤破天荒的說出了這么一句矛盾的但又很有感悟的話。
“我不喜歡,感覺太無聊了,店長你呢?。”反而是天草雪希認為這種安逸的生活沒什么意思。
“我的話其實都無所謂,畢竟我是一個不愛出門的人......好了,阿貝你探查一下,這里有沒有什么問題。”因為比較趕時間,所以朱覺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阿貝潤也只是隨便感慨一下,聽到朱覺的吩咐后便馬上拿出了紙人,然后灑在了地上。
“嗯?”看著紙人展開后站在原地不動,阿貝潤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
“是什么意思?”
“很奇怪,紙人的反饋是......他們就在我們身邊?”阿貝潤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反饋,但紙人和儀器不同,并不會出現因為電子器械老化的問題導致判斷有誤差,所以阿貝潤也十分疑惑。
“他們就在我們身邊?”朱覺十分疑惑的到處打量了起來,他雖然疑惑,但是他信了。
神秘物的判斷是更加接近真實的判斷,就是在有些時候,你的
眼睛會欺騙你,因為眼睛看到的只是光線反射的結果,你的耳朵會騙你,因為耳朵并不能聽到所有波段的聲波,但是神秘物卻不受到這些影響。
“阿貝你是不是灑錯紙人了?”三人都不相信鬼故事,所以天草雪希便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了阿貝潤。
“怎么可能,如果是普通紙人的話它也展不開,你見過可以變這么大的紙人嗎?”阿貝潤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看下我們能不能向外發短信吧......”朱覺也沒管他們兩個的對話,只是拿出調查科內部手機想測試下這里是不是會屏蔽信號。
因為是執行的秘密任務,所以朱覺也不會發什么別的東西,只是進入了調查科的論壇,然后在阿貝潤發的有關拉斯維加斯的帖子里給阿貝潤點了個贊。
之后阿貝潤也拿出了他的手機,論壇后臺也的確出現了朱覺點贊的信息。
“也就是說在這里是可以對外聯系的。”內部手機沒有受到影響,普通的手機就更不用說了,假如整個城市的信號被屏蔽,那一定是個大新聞,朱覺都不用特意來調查就能在報紙上看到這種消息。
而從那些偶爾路過的行人的表現上來看,至少在普通人眼里漢密爾頓和平常是沒什么不同的。
信號沒屏蔽,坂力斗和伊賀飛雪也沒死,調查科內部手機也不需要充電,阿貝潤紙人的探查結果又表示他們就在身邊......
這些信息的確讓人十分疑惑,就算朱覺的腦洞很大,思維很跳躍也一下子想不明白,所以便打算不使用神秘物,真人在城市里探查一下看看。
其實朱覺趕時間的話是分兵三路探查比較效率,可是在遇到無法理解的情況的時候,分兵其實是非常忌諱的一件事。
很多恐怖電影里主角團出事也是從分散探索開始的,朱覺雖然趕時間,但也不會犯這種錯誤。
他可不想從救兩個人變成救四個人。
之后他們便開始開著車在城市里瞎晃悠起來,直到夜深人靜,朱覺三人才坐在了為數不多大晚上還開著門的一個制作華亞共和餐的飯店吃著飯。
開著車兜兜轉轉了好多個小時,阿貝潤和天草雪希已經又餓又累,所以便不顧形象的吃著飯,但是朱覺卻有些沒什么胃口。
因為他什么都沒發現,唯一證明的一件事就是那個透露信息的飛蛾的人說的應該是真話,畢竟到現在他們肯定已經在樓頂被發現了,但是還沒有麻煩找上來。
“店長你怎么不吃啊,這個華亞共和的菜還挺好吃的,沒想到在這里也能吃到。”看到朱覺似乎沒什么胃口,天草雪希便開口道。
“這個菜其實并不正宗,雖然做的的確像那么一回事,但是吃起來卻并不是華亞共和的味道。”假如食物真的好吃的話朱覺當然也不介意吃掉,但是國外的中餐廳味道其實并不符合中國人口味,很多菜也是看起來像那么一回事罷了,要么偏甜,要么偏淡,而且食材也不一樣。。
“是嗎?我倒是覺得還行,店長很了解華亞共和的菜嗎?”天草雪希倒是覺得味道還行,主要是櫻島菜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看上去還不錯吃起來也就那樣,而且還經常吃不飽。
“還算了解吧,雖然我也不怎么會做,只是知道肯定不是這個味......”朱覺的話說到了這里后,便陷入了沉默和思考當中。
“怎么了店長?”天草雪希看到朱覺似乎是說話說到一半的樣子,便問道。
“假如阿貝的紙人沒有出錯,那么會不會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漢密爾頓是假的呢?”因為對于食物的討論,朱覺便想到了這個問題。
會不會整個城市和也這些菜一樣,只是看上去是那么回事,不了解真實的人也感受不到區別。
“是假的?”原本在之前阿貝潤的紙人得出坂力斗他們就在身邊的時候天草雪希還沒覺得什么,但是現在到了晚上,聽到了朱覺的分析后她就有些毛骨悚然了起來。
“阿貝潤,你印象中有沒有這樣的神秘物?”朱覺看向阿貝潤問道。
“這個......好像還真有。”被朱覺這么一說,阿貝潤也放下了正在吃飯的手,然后開始思考了起來。
“哦?是什么?”
“華亞共和就有一個B級神秘物,叫《桃花源記》,就是創造出一個只存在于幻想中又在現實世界不存在的村莊,歐聯盟也有一個A級神秘物,叫烏托邦,也是差不多的效果......”阿貝潤想了一下后,便舉出了兩個例子。
“烏托邦?”朱覺知道現在遭遇的肯定不是桃花源記,因為那個村莊是古代村莊,而且B級神秘物也沒這么好的效果,反而那個A級神秘物烏托邦比較有可能。
“是的,我沒真正見過這個神秘物,對它也不了解,不過傳聞烏托邦可以創造一個不存在的理想的國度,不過烏托邦并不是教會的神秘物。”阿貝潤繼續科普著。
“那現在這個烏托邦在哪?”
“這我也不知道,畢竟是A級神秘物......”
“那應該是這個沒跑了。”看樣子現在在這個城市正在被使用的A級神秘物應該是烏托邦而不是舊約,而且極有可能是飛蛾的A級神秘物。
沒想到飛蛾的A級神秘物竟然不只有1個,果然是國際性的恐怖組織,讓全世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存在,不能小看。
到最后晃了那么一大圈還不如坐在餐廳吃飯來的有效,早知道的話朱覺就該早點來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