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很多人的目光已經聚焦過來。
包括攝影師、雜志親自現場視察的總監、學校里路過的學生、表白心不死的星二代少爺司徒宇。
方才拎著黑色鵝絨裙擺一路奔跑的畫面，攝影師拍出了不少令人滿意的佳作，例如奔跑中的黑絨少女、校園的天真爛漫等主題。
簡直就是完美。
那些攝影師都要迫不及待推薦，雜志社把眼前這位少女的第二期合約給簽了。
他們這些年拍過不少雜志。
每次都要想破腦皮去想一些靈感。
而這位少女是自帶靈感的。
她的一顰一笑，鏡頭里都有可圈可點的樣子。
西方有戴耳環的珍珠少女，我們就有奔跑中的黑絨少女。說不定是可以獲獎的。
因此他們都處于一種興奮的狀態。
可他們哪里知道，他們眼中的雜志封面女主角，是因為看到楚小凡才變得如此不冷靜的。
她，跟他是什么關系？
“咔！”
一張照片拍攝下去。
似乎又可以作為炒作緋聞的素材。
那總監拿起相機，拍了一張。
“董總監，我們要不要去……”
那穿著職業裝干練的女性立馬舉起手擺了擺。
“你不覺得，這是很好的素材嗎？”
“英明！總監英明！這一期的案子，肯定我們贏定了！”
“楚小凡，你怎么走那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惠子小姐被楚小凡從地上抱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以后，喘息著說。
“我有急事吶。”
楚小凡沒什么表情。
“有什么事情你快說，沒事的話，我就走嘍。”
他的聲音淡淡的。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就算當初有多么喜歡你，迷戀你，都過去了。
“我這幾天想了想，你這么遠離我，是不是因為那些前來跟我搭訕的男生？我今天可以告訴你，那些都是他們自愿的，你不要聽信謠言。”
呵，是啊，他們是自愿的，然后你就可以把他們當備胎，當錢包，當呼之即來喚之即去的玩物。
“跟我沒關系啊。”
楚小凡聳了聳肩。
他只想趕緊結束這邊的事情，憶兒還在那邊等著自己呢。
他覺得這個世界里，對自己真心好的，只有憶兒了。
“嘁，肯定有關系，我今天可以跟你說清楚哦，每天追求我的人是很多呢，可是我對他們都沒有感覺。”
呸！
誰還不知道你，渣女。
你可以同時跟很多人搞著曖昧，卻又不同意任何人。始終保持單身，讓自己出于女兒國皇帝選妃的狀態。
我可不是他們中的一個。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去找尋你真正喜歡的人吧。”
楚小凡說完，然后雙手插兜就要走。
惠子小姐高聲說道：“楚小凡！你非要這么無情嗎？！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么過來的嗎？！喜歡一個人就是可以這么痛苦的嗎？是誰一開始跟誰表白，是誰突然間變得三心二意，是誰！是誰！”
惠子小姐聲嘶力竭地吼著。
眼淚也滑落了下來。
楚小凡轉過頭。
她什么意思。
在責怪自己？
彼時已經很多人圍了過來。
還有很多人在拍照。
楚小凡最擔心這種事情發生了。之前就發生過，搞得自己「不是東西」，惠子小姐引起話題和共情心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你看這是什么！”
惠子小姐舉起手機。
里面正在播放著一首歌曲。
這是……
楚小凡忽然愣住了。
露天的緣故，導致放歌的聲音有些雜吵，然而，惠子對著所有人的面，就把歌詞的內容給念了出來：
晚風輕盈袖，
夕陽倩影尤。
薔薇幽幽一如夏舊。
步履輕輕，迎頭；
花醉了，你走；
是幻覺又是一個秋。
忽聞巷音又，
昔日你溫柔，
莫問是過客無影留。
你給的背影瘦，
綠肥養薄裘，
可從未織就，一紙休。
……
“巷音？”
楚小凡一下想了起來。
這是一首當年寫給她的歌。
現在過了很久了。
沒想到，惠子小姐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給拿了出來。
她想要干嘛？
楚小凡記得，那個時候，惠子小姐很高冷，加了微信之后很久才會說一句話。這首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通過觀察她的生活，社交賬號的日常，以及偶爾寫的一些散文，以此為素材，寫出來的。
雖然現在看起來有些稚嫩。
但多多少少，這些是一些心意。
如今，惠子小姐就這樣展示在了所有人面前。
關鍵是，這首歌當初為了能唱出來，專門找了一些喜歡的伴奏加在了上面，雖然整體還不錯。
但卻是是稚嫩的。
“楚小凡，你不喜歡我，我不相信。”
惠子小姐手里拿著楚小凡給她寫過的情歌，宛如有了尚方寶劍。
“你別說，這首歌是我當時聽了蠻多次的，情真意切，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惠子小姐眼眶紅腫起來。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后來當我選擇要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要拒絕，你要拒絕我。”
惠子小姐哽咽地說著。
“我也不知道哪里做錯了，你為什么要那樣對我呢？”
“明明說好了國慶假期期間一起去海南，偏偏住了一晚不到，你就離開了。”
“你為什么那么狠心呢。”
“楚小凡，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對，請你告訴你，如果你不喜歡我了，也請麻煩告訴我，我也好自為之，從此不再打擾你。”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惠子小姐蹲在地上抱著哭了起來。
“什么嘛，難道你不知道女孩子很靦腆的嘛，明明心里有了喜歡的人也要佯裝著不知道，珍藏在心里，你怎么就那么沒有耐心呢。”
“為什么一定要讓我說出來呢。”
“楚小凡，你心太狠了，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么過來的嗎？”
“你有為此付出過哪怕半點真心嗎？”
“你踏馬到底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你要說句話呀。”
“為什么，當初那么喜歡我，后來我也決定跟你在一起了，你還要如此對待我呢？”
“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