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處，零星幾點星光點綴，安靜得有些可怕。
但對于死人來說，這種環境反倒能讓他們免遭打擾。
安葬了卑留呼之后，漱石張開感知結界，從隨身攜帶的卷軸中解封出死神面具。
右手在面具上拂過，一個雙眼無神的靈體從面具中飄了出來。
他之前落后水木幾步出帳篷，正是為了收納卑留呼的靈魂。
畢竟是忍者世界中難得的科研人才，就這樣死了的確有些可惜。
剛從死亡中復蘇的卑留呼明顯還沒有弄清楚狀況，懵懵懂懂道，“這里就是冥土？”
“抱歉，讓你失望了，這里還是現世。”
溫和的聲音自一旁傳來，讓卑留呼陡然驚醒。
轉頭看去，卑留呼不敢置信的驚呼道，“怎么是你？”
漱石笑容溫和，“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我只是沒有想到……”卑留呼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意，“在傳聞中幾乎是一切美好詞匯化身的木葉之光，竟然也會玩弄別人的靈魂！”
漱石輕輕搖頭，“我可沒興趣玩弄你的靈魂，非要說的話，應該是滿足你的愿望才對。”
“滿足我的愿望？”卑留呼靈體的魂光都顫動一下，激動的看向漱石，“你愿意讓我繼續完成鬼芽羅之術的實驗？”
看著卑留呼這激動不已的模樣，漱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把別人生前的價值榨干也就算了，現在連死后都不放過，就是前世那些資本家都比自己善良吧。
不過，對于卑留呼來說這應該算是福報……吧？
想到這里，漱石也就心安理得了，“我的確想借用你的能力，不過在我看來，你的鬼芽羅之術并不成功！”
被一個“外行”說自己的研究成果不行，卑留呼出離憤怒了，也不顧自己現在是什么形勢就怒聲說道，“你懂什么？鬼芽羅之術可是能讓普通忍者蛻變成完美形態的究極忍術！”
漱石也不生氣，心平氣和的討論道，“什么是真正的完美，你見過真正的完美忍者？”
卑留呼頓時啞火了，頗有些不忿的說道，“難道你見過真正的完美忍者？”
漱石雙手一攤，無辜的抬杠道，“可以蛻變成完美忍者這話又不是我說的！”
卑留呼啞口無言了，沉默片刻后，憧憬中夾雜著些許懷疑的說道，“永生不死，可以學會所有忍術的忍者應該就是完美忍者了吧？”
漱石繼續抬杠道，“那你憑什么認為，鬼芽羅之術可以讓人實現永生不死？”
“好吧，這的確只是我的猜想。”卑留呼眼角跳動一下，無奈承認了自己涉嫌虛假宣傳，但還是強撐著說道。
“可這個猜想并不是沒有依據，任何一個忍者都知道，查克拉是身體能量和精神能量的結合，查克拉徹底耗盡就意味著死亡，那如果吸收自然中的查克拉，將查克拉逆反還原成身體能量和精神能量呢？”
漱石饒有興致的問道，“意味著自身的生命力也能得到補充？”
卑留呼興奮的點著頭，“生命力無限，意味著無論受到什么樣的致命傷勢都能瞬間恢復。會不會延長壽命還很難說，但絕對可以達成我說過的不死之身！”
漱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這和你的鬼芽羅之術又有什么關系？”
卑留呼傲然道，“達成不死之身要滿足兩點，一是吸收自然中的查克拉，二是將查克拉溯本還原，這兩者都需要領悟查克拉的本質，而鬼芽羅之術就是在體內鑄造五行相生相克的關系，然后由此領悟萬物之理！”
見漱石似乎被自己震撼到了，卑留呼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解釋道，“其實這就和血繼限界、血繼淘汰的原理相似，都是融合查克拉屬性，但又是完全凌駕于這兩者之上的力量，因為它將容納完整的五行之力！”
卑留呼自得的看著漱石，正等待對方的震撼驚嘆，可迎來的卻是略顯失望的嘆息，“只有五行，沒有陰陽嗎？”
卑留呼皺眉道，“開什么玩笑？陰陽和五行是完全不同的屬性，怎么可能能能能……”
看著漱石手心綻放的掌中森林，卑留呼失神的喃喃自語道，“木遁？不對，在靈魂狀態下我反而感應得更加清楚，那蘊含其中的力量，分明就是陽屬性的查克拉吧？”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簡直讓人無法理解！”卑留呼喃喃自語著，然后眼神狂熱的看向漱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漱石手心中的森林迅速經歷了一輪枯榮生滅，然后風化飄散，“這是我研究陰陽遁的成果，你也不用太過在意，我只不過是給你展示一下正確的道路。”
不得不說，小黑的身體果然奧妙無窮。
這一年的時間里，他雖然在陰陽遁的開發上毫無進展，可對于陰遁和陽遁的理解，卻是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陰遁的研究成果體現在死神面具上，陽遁的研究成果則是將木遁（偽）進階到了木遁（真）的階段。
當然，這也得益于他本來就對陰遁和陽遁的力量極為精通。
“正確的道路嗎？”卑留呼并沒有失落，反而激動不已，“我真是死對了，如果不死，怎么可能接觸到這世界的真理？”
漱石微微頷首，我就說這是福報吧！
“既然你沒有考慮到融合陰遁，那為什么還要奪取寫輪眼？”
卑留呼沉默片刻，“五行屬性的血繼限界都是兩種查克拉屬性的融合，滿足五行的條件，按理說只要三個血繼就可以了。”
“我奪取寫輪眼，更多的是為了最后的儀式。最后的儀式太重要了，我必須精細控制好每一份查克拉才有可能成功，而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借助寫輪眼的觀察力。”
“這樣嗎？我明白了。”頓了頓，漱石又問道，“你這儀式的天地人三種條件的原理是什么？”
“完成儀式需要大量查克拉，我能想到的就是借助自然的力量！”卑留呼解釋道，“而據我觀察，日食似乎是自然中查克拉最為活躍的時間，至于須彌山，也是我能找到的查克拉濃度最大的地點。”
“查克拉最為活躍？”漱石暗自思慮道，“月球是六道仙人封印輝夜姬的產物，難道封印在日食的時候會變得虛弱？”
卑留呼可不知道漱石在想些什么，見漱石沒有說話，他又自顧自的說道，“五行血繼倒是好辦，可陰遁血繼是瞳術，陽遁血繼是體質，忍界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代表陽遁的體質型血繼了！”
“這一點你就不用管了，接下來我會將你暫時封印，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將你放出來。”漱石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說著，卑留呼深深的看了漱石一眼，“掌握超越忍界的知識和奧秘，甚至將我這種人都收歸旗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漱石微微一笑，“這重要嗎？”
卑留呼一怔，旋即也笑了起來，“的確不重要，只要能繼續我的研究，讓我親眼見證鬼芽羅之術的完全形態，你想做什么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松。”漱石聳了聳肩，“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為了保守這個秘密，我會改變你的身份和一部分記憶，今后你將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出現在這個世界。”
“全新的身份嗎？”卑留呼淡定說道，“名字和外貌不過是自身的附屬產物，只要能遵循內心，這些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