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斯曾經在德諾森王國游歷，見過許多高貴莊嚴的教堂。
見過施展圣光的騎士和祭祀。
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強大的圣光祭祀施展的神術。
只是那對羽翼是從未見過甚至聽說過的巨大。
“光輝圣教！”
阿瑟斯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圣光祭祀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為什么而來？
心念急轉間阿瑟斯也注意到除了身穿盔甲施展圣光羽翼的身影外。
還有其他人。
四名人類和六名矮人。
這。
怎么會這樣？
就在此時銅須堡方向傳來巨大的轟鳴聲。
阿瑟斯視線從圣光羽翼上挪開。
他看到銅須堡那半個月不曾開啟過的高大城門緩緩打開。
巨大的齒輪摩擦聲掩蓋了所有聲響。
同時從仿若巨口的城門內沖出一群矮人。
這是？
阿瑟斯又看向了矮坡。
明白了什么。
驚喜瞬間取代了震驚。
千載難逢的機會出現了！
阻擋攻占銅須堡的是城墻，而終究是因為那讓人無可奈何的大門。
大門打開，只要進入城內，堅挺屹立的城墻就成了擺設。
他下意識的看向亦兄亦父的度因。
從來都是平靜和善的度因此刻也皺著眉頭，注視著矮坡，不知在想些什么。
“度因大哥？”
阿瑟斯喊了一聲，并沒有淡得到度因的回應。
“阿牙！”
阿瑟斯再次喊了一聲。
剛提起身側的狼牙棒，營帳拐角處趴伏的棕黑色大狗猛然起身。
仿若一道幻影出現在阿瑟斯身前。
阿瑟斯翻身便騎在呲著獠牙的大狗后背。
環視了一圈因為戰爭結束，已經準備卸下兵戎的同樣看向矮坡，處于呆滯狀態的族人。
有看向敞開的城門，面露猙獰。
“阿瑟斯，等一下。”
一個聲音出現在揮動狼牙棒，準備集結勇士向銅須堡沖鋒的阿瑟斯耳中。
恩？
阿瑟斯轉頭看向度因。
此時的度因已經恢復了長者的平靜與睿智。
“阿瑟斯，放棄這次進攻吧？”
“什么？”
阿瑟斯以為聽錯了。
騎在名為阿牙的大狗背上，狼牙棒指向遠處已經打開的城門。
“度因大哥，看，就在那里。
勝利的大門已經打開。
只要我們攻進去，銅須堡唾手可得，也能挽救多少勇士的生命。”
“唉，阿瑟斯，放棄吧。”
“度因，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看了眼十多只灰巖熊帶領著數以百計的矮人沖向矮坡，阿瑟斯話語中充斥著怒氣。
“阿瑟斯，那人并不是一名普通的圣光祭祀，我相信你也看出來了，他是一名完成圣引的圣光祭祀。
你也知道，擁有圣引的圣光祭祀，最低是光輝傳教士。
如果，如果他是帶著某種使命來的。
一旦被我們破壞，會給我們帶領滅族的災禍。
還記得十五年前柯藍山脈的庫魯兔精人嗎？
他們就是因為無意間殺死了一名圣光祭祀，兩天后，上萬的兔精人被清洗，庫魯兔精人分支徹底消失。”
度因語速很快，隨著度因的講述，阿瑟斯心有不甘。
“那是因為兔精人破壞了圣光教會正在執行的清繳柯藍熔巖的事情。
度因，你看，他身旁有矮人，一定是矮人請來的援兵，就像之前支援過來的人類領主那樣！
光輝圣教有明確的記載。
一旦信徒私人介入任何形式的戰爭，就不再擁有特權，不會再享受教會的庇護。”
“我當然知道。
可你怎么確定這個圣光祭祀來銅須堡一定會介入戰爭，而不是帶著光輝圣教的某種指引來的？”
“這……”
“我們剛結束和銅須堡的廝殺，他就施展圣引神術向所以人宣告他的存在。
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如果他真的是銅須堡請來的援兵，完全可以向人類領主那樣。
通過矮人們那該死的隱秘道路進入銅須堡，而不是這樣高調。”
阿瑟斯沉默了。
看著已經沖出去很遠的矮人，有看了看大開的城門，最終定格在光明大放的矮坡上。
“度因大哥，你說他為什么而來？”
“不知道。”
“會不會和遠古的啟示有關？”
“應該不會，這只是我們族群內部的事情，光輝圣教不會插手任何種族之間的私人恩怨。”
“那難道他們來銅須堡是散播信仰的嗎？”
“這個可能很小。
光輝圣教偉大之處就在于信仰自由。
但也主要在人類之中傳播信仰。
很少在我們這些類人族群中播撒光輝。
矮人族的特質決定著他們族人只會親和火土兩系。
永遠不會有圣光元素的誕生。
骨子里只會認同光輝的偉大，而不會信仰。”
“那我們就只能這樣看著？
只因為一名圣光祭祀的出現而背棄遠古啟示嗎？
如果這名圣光祭祀一直不離開銅須堡。
全族的的老幼就這樣忍耐著寒冷等待嗎？
我們的食物儲備不多了。
三天之后，食物將會短缺。
難道要灰溜溜的離開？”
阿瑟斯話語中充斥著不甘和無奈。
“不！”
“恩？”
“我們不能主動攻擊，不代表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意思？”
“我們只需要確定這名圣光祭祀會不會介入戰爭即可。
如果他不會介入戰爭，我們只需要弄清楚他的目的。
銅須堡能幫他做到的事情我們部落勇士也一定可以做到。
依舊按照計劃攻擊銅須堡。
如果他介入戰爭。
呵呵。
那就無所謂了。
那就代表他個人。
失去圣教的庇護特權。
一名圣光祭祀根本阻擋不了部落勇士的利刃和腳步。”
“額。”
阿瑟斯有點迷糊了。
不能主動攻擊，那會為族人帶領滅頂之災。
可又怎么確定那名圣光祭祀會不會介入戰爭呢？
“度因大哥，怎么確定？難道直接詢問？”
“呵呵，問？怎么可能？
他既然和矮人在一起，那至少說明和矮人有些牽扯。
不管牽扯再小，一旦問出，他只需要隨便找個借口就能無限期的拖延下去。”
“不能詢問，又不能主動攻擊，結果還不是一樣？”
“不，你過來。”
阿瑟斯從大狗上跳下，注視著平靜睿智的度因，等待著答案。
“勇武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