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來吧，放手施為，我也不會那么容易倒下。”
兩人都明白，暗處有隱晦且察覺不到的目光在注視著這里。
布魯斯深呼吸，作為資深的審判騎士，他隨時收束內心，并進入戰斗姿態。
他主動向著凱爾沖去。
這算是對凱爾的一種補償吧。
腳步發力的同時五道圣紋回路二重斬碎之刃，圣盾，抗拒光環，騎士沖鋒，明目，激活。
這也是他最為熟練使用的戰技組合之一。
斬碎之刃圣紋回路有了二重的加持，具有一定的切割特性。
圣盾保持防御，抗拒光環傾向于控制。
而引以為傲的明目圣紋能為他提供足夠的動態視覺和軌跡分析。
十米距離在布魯斯的速度下轉瞬即過。
他沒有攻擊凱爾的要害，而是圣盾。
因為凱爾的兩面圣盾可以恰到好處的封擋所有要害。
戰斗經驗不錯。
二重斬碎之刃與圣盾撞擊，圣光元素崩散。
居然擋住了。
哪怕他和凱爾處于同一能級，但他的圣光凝煉程度遠不是一級能比擬的。
預想中的圣盾破碎并沒有出現，而是暗淡了一些。
砰砰砰！
一連串的攻擊下，凱爾左臂的圣盾終于消失。
斬碎之刃再一次落下。
他可以預想到凱爾將在下一次攻擊中重傷。
因為凱爾右臂圣盾正和自己的圣盾僵持。
他將沒有防守余地。
“嘭！”
在斬碎之刃及身前一刻，又一面圣盾出現。
凱爾接著反震之力后退少許。
兩人算是結束了短暫的站樁輸出，應該說是布魯斯的輸出。
這么快？
圣盾消失到重新出現半秒都不到。
但這絕對不會讓戰斗中的布魯斯有任何分心。
這才有意思，至少能在自己愧疚中尋找到戰斗的快感。
至于愧疚和事后的道歉就讓事后的自己頭疼吧。
布魯斯驅散已經暗淡的二重斬碎之刃，重新換了一把。
二級之前，除了某些特殊圣紋回路具有可持續性，比如騎士沖鋒外。
絕大部分都是消耗過后重新激活。
布魯斯又取消了抗拒光環和明目，以節省圣光。
被封印過后的他終究需要考慮圣光的分配。
保持三個圣紋后，布魯斯感覺負擔輕松了許多。
重新攻向凱爾。
三分鐘后。
兩人再次分開。
布魯斯臉上有凝重出現。
凱爾的戰斗經驗或者說戰斗直覺很強。
兩面圣盾總能將他的攻擊阻擋。
期間他已經補充了五次斬碎之刃。
換來的成果是八次摧毀了凱爾的圣盾，六次是左臂，兩次是右臂。
而凱爾右臂臨時阻擋斬碎之刃時，承受了自己兩次圣盾力將竭時的攻擊。
造成的傷勢可以忽略不計。
布魯斯感覺凱爾就像一個烏龜殼，任憑他上下翻飛卻總能切在圣盾上。
布魯斯不知道凱爾還有多上圣光。
他必須再節省了。
他取消了騎士沖鋒。
就像凱爾那樣只施展兩個回路。
只是凱爾的是兩面圣盾，他的是一面圣盾，一把圣劍分支破碎之刃。
“激怒他，讓他攻擊。”
剛準備攻擊的耳中傳來一男子聲音。
布魯斯身軀一頓，大主教法尼亞的心神傳音。
他還不夠怒嗎？
我都做的這么過火了，還怎么激怒啊。
布魯斯感覺大佬的思維有問題。
如果是旁人他有太多辦法能引起對方的怒火了。
可現在怎么能讓他下的去口？
布魯斯深呼吸，最終只蹦出一句人尷尬的話。
“小子，你就只會防御嗎？”
話雖然尷尬，可他發現對面的凱爾有了動作。
只見凱爾右臂的圣盾消失不見。
懸浮一顆碗口大小的圣光球。
真是通透聰明的少年啊。
心中剛感慨了完，就感覺到危機襲來。
布魯斯知道凱爾攻擊了。
以圣光球的速度，想躲已來不及，而且即使躲開，圣光球在心神操控下也能微調。
除非在高速運動中才有機會躲開圣光球。
圣光球與圣盾相撞，布魯斯身形一震。
好凝煉的攻擊。
甚至還要超出凱爾之前足夠凝煉的圣光。
布魯斯不敢大意，這樣的攻擊已經能夠傷害到他高階的身體了。
騎士沖鋒激活，向著凱爾攻去。
他的攻擊被凱爾躲開了。
一對大號的圣光羽翼出現凱爾身后，搭配騎士沖鋒，這是神術與圣紋回路相結合的典范。
布魯斯吐槽了自己一句。
沒說清楚……
不防御并不一定是攻擊啊，還有游走呢。
又是三分鐘后。
兩人再次結束短暫的戰斗。
與其說是戰斗，不如說是追逐。
布魯斯揮著斬碎之刃追逐著凱爾。
凱爾也沒有遠離他，只是游走在他身旁。
心神的運用，神術與圣紋的搭配，總能讓凱爾獲知他的攻擊，繼而以更優的速度做出應對。
布魯斯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同一層次中他比不上凱爾。
就在他考慮說不是用幾種爆發和控制類技能結束戰斗時，大主教的聲音再次傳來。
“激怒他，讓他攻擊。”
布魯斯：“……”
打到最后拼的就是圣光和心神的儲備，現在還要用言語來激怒對方？
布魯斯的臉不是臉嗎？
“凱爾，龜縮和躲避是無能的表現，敢不敢像個男人一樣戰斗。”
別說當著上百人的面，他自己聽著都尷尬。
攻不破人家的防御，速度又沒人家快，現在又要求人家對攻。
“對不起。”
一個聲音傳入自己耳中，是凱爾的聲音。
什么意思？
布魯斯還沒明白凱爾的意思。
他突然想到幼時第一次被父親帶到訓騎營地，獨自面對一頭花斑豪豬時，插點被吞的情景。
我為什么會想到這？
不對！
布魯斯瞬間恢復過來。
爺爺不是去王都找德諾森王了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我為什么會想到這？
不對！
嘉蘭美爾為什么總是回避自己的暗示呢？
年齡都不小了，將就著過不行嗎？難道真要主動說提出了？
不對！
二級還太遙遠，如果我能完成斬碎之刃的三重驅動，應該會有很大的裨益吧？
不對！
布魯斯意識到了危機在形成，并且越來越強烈。
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
一神術禍心術沖擊著，想要將他拉入深淵。
那里有更大的危機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