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后。
希維爾子爵城西門官道上迎來三位旅人,正是凱爾三人。
凱爾此時的面容,已經被模塑纖維標準祭祀袍的寬大兜帽遮擋了近半,其外也套上了熊皮大氅。
原本還有些高挑的身軀,也有了些冒險者奔波后的風霜味。
帕特里奇倒還是同樣的裝束,作為曾經的獨行者,他自有相對合乎情理的考慮。
菲歐娜這是穿上了一件灰黑色的絳絨長袍,這是近些年在貴族富商之間流傳的一種款式。
凱爾挺意外的,意外的不是更顯火爆的身材,而是其斜胸而過背負在身后的金屬箱子。
原來也是一件類似包裹的東西,而且比凱爾兩人用的包裹更珍貴。
在菲歐娜打開箱子后,凱爾還順便好奇的瞄了一眼,還尷尬的看到其內縮小了幾號的迷你的私人物品。
希維爾子爵城同樣也是依托著地勢而建,可以說所有的人類聚集點,城池都是這種情況。
因為必須考慮每幾年一次的獸潮,以及偶爾的流氓襲擾。
希維爾子爵城的城門在西方,三人也是繞了點路。
“惡魔確實已經進城了,而且時間不會太久,我們進城,我有把握很快鎖定目標。”
帕特里奇收起充斥靈鼻回路的圣光,揮了揮手:“跟我來。”
說完便曲著身軀快速接近城墻,借著黑暗中一些事物的阻擋,躲避可能出現的視線。
他的動作在凱爾眼中,就和入室行竊的偷子沒什么區別。
凱爾很想說大可不必這樣,衛兵們守城也就那樣。
他們不會沒事一直注視著黑夜的荒野,甚至只要沒有特殊異動,在哨塔里能待一整夜。
但凱爾兩人還是得跟上。
冬季城門一般入夜六點就關,現在快九點了。
想入城只能喊值守在城墻上的衛兵開門,入城費翻倍,兩個銅德爾。
帕特里奇不贊同以正常方式進入,理由很直接,哦,并不是心疼銅德爾。
而是惡魔也一定不是通過城門進入的。
寒冷的跨年第一天,三個明顯就不普通的客人進城會顯突兀。
結果就是凱爾和菲歐娜也只能和帕特里奇那樣鬼鬼祟祟。
距離的靠近,城池中的聲音多了,也響了。
就和他家的男爵領一樣,或許現在也在進行跨年慶的最后狂歡吧。
“我先上去,等下再拉你們。”
憑借著陰影躲避可能出現的視線的帕特里奇低聲說了一句,速度開始加快,并且越來越快。
在靠近城墻時,帕特里奇雙腿猛然有力,跳出了七八米高,然后雙手雙腳同時在點在城墻上。
兩次之后,帕特里奇穩穩的落在城頭。
凱爾暗自佩服,就這一手操作,他是學不來的,關鍵還是那么悄無聲息。
他的心神一直都鎖定著帕特里奇,這不是窺探,而是一種感應。
城頭的帕特里奇向左右看了看,又看到十多米外閃著亮光的哨塔。
他解下腰間類似束帶樣得物品,抽出細微幾不可見的絲線,尼龍絲,在城垛上纏繞恩兩圈,將另一段扔向城下。
凱爾明白帕特里奇的意思,不過也沒拒絕,至少他現在還做不到。
凱爾看了菲歐娜一眼,握住垂下來的尼龍絲,在胳膊上纏了幾圈,用力扯拽的同時屈膝跳躍,同樣兩三次之后穩穩的落在城頭。
凱爾解開纏繞在手臂上的尼龍絲,再次扔了下去。
菲歐娜以同樣的方式登上城墻,期間發出了一些響動。
但與城內雖然接近尾聲,但仍舊很紛雜的聲音相比也就引不起他人的注意了。
因為越是接近尾聲,代表著人喝的越多,吹的牛逼和嗓門成正比。
三人走下城墻,走入街道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帕特里奇大哥,怎么不走了?”
走在最前的帕特里奇突然停下腳步,以至于差點撞上。
“先等等,現在人太多,氣味也太駁雜,我分辨不出惡魔到底在哪里,甚至不確定它有沒有混入人群中。”
凱爾點點頭表示理解。
現在也確實不是時候,即使找到并鎖定目標,也很難實施具體的制裁。
“走,我們先去希維爾教堂。”
“恩?去哪里干嘛?”
“當然是要人配合穩定局面和恩,和善后啦。
惡魔一旦現身,肯定會造成一定的恐慌了,教堂插手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帕特里奇的話,凱爾想到之前在塞拉昂城時,自己不也是依靠教堂來做一些事情嗎?
不過。
真的有必要嗎?
當時凱爾才是一名見習,遇到越級邪惡,自然不能獨身而行。
現在可不一樣。
圣痕之眼已經明確表明了,這只深淵惡魔只是能級強度34的勉強剛入一級中階的貨色。
帕特里奇和菲歐娜的紙面實力都超過了惡魔。
而自己也同樣不懼這個家伙。
只要能確定惡魔的具體存在,三人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之消滅。
看來,帕特里奇獨行者的思維還是沒有轉變過來啊。
不過,凱爾也沒說什么,既然將指揮權交了他就要相信他。
將一切看在眼中,這些同樣也算是凱爾需要學習的內容。
至于菲歐娜就像個身不關己的工具人。
不發表意見,只聽從指揮和跟隨。
給人一種乖寶寶的感覺,事實真是如此安靜好用嗎?
帕特里奇三人沿著僻靜的巷道走向希維爾教堂。
因為教堂很好辨認,每一處教堂最高層,在夜晚都會亮起圣光晶球。
“凱爾,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
走在前面的帕特里奇猛不丁的回了個一句。
“額,沒有,問題,我在想如果真要和惡魔發生戰斗,會殃及多少平民啊。”
“呵呵,放心吧,我有能力,確切的是東西,能將降低到最低。”
凱爾能聽出帕特里奇話語中透露出的自信。
或許吧。
凱爾又拋出了一些疑問,帕特里奇都一一解答。
三人的速度不算慢,哪怕巷道有些咱亂和無序物時間。
就在前行途中,凱爾一直未曾收回的深念察覺到一股隱晦的波動。
他確信自己沒有感應錯。
一瞬間,凱爾便有了決定,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