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老者還指點他很多。
當然是在晚上。
因為十點多之后，晚安鐘聲敲響，二樓就沒人了。
而凱爾要到一點菜離開，老者或許出于責任，他也只能陪著凱爾熬夜。
他知道了老者的名字。
一位裁判所的二級老祭祀。
“凱爾，今天這么早就結束了？”
“恩，比利恩先生，這幾天謝謝您，也這幾天打擾您休息了。”
“呵呵，沒事。”
“我準備回家了，下一次見面或許要一年后了哦。”
聽到凱爾的話，比利恩蒼老面容上有一絲錯愕。
他自然知道凱爾這個優秀到無以復加還具有更優秀品質的少年還沒有真正走出學院。
“恩，你小子這幾天可將我這把老骨頭折磨的不輕，你走了我也能安心的休息了。”
比利恩話語有些慈祥還帶有一絲輕微的嘆息。
“哦，您還沒吃晚餐吧，我這里還有些魚干，與昨天的那些味道不同，您嘗嘗。”
凱爾將剩下的半袋三種口味混合的魚干放在金屬桌子上。
“好，還真別說，這幾天我的嘴都被你的魚干養叼了，這么好的東西你也舍得給老頭子。”
“瞧您說的，這都是家里的土特產，您喜歡就好。”
凱爾不知道的是，比利恩說的并不夸張，而是比利恩真的感覺很好吃。
他從這些魚干中吃了一絲絲特殊的韻味。
這種韻味并不是吃慣了美食后偶爾吃到野味的感覺，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他甚至感覺到蒼老的身體和日漸失去活性的意識體都有了一絲延緩。
或許對普通人甚至普通職業者并沒什么用處，也不能體會到其中的韻味。
“凱爾，關于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斟酌了兩天，也無法給你確切的答復。
不過，我有一言你可以選擇聽一下，如果覺得與你的想法相悖，你可以選擇忘記無視。”
比利恩將一片魚干放入口中咀嚼一下，滿口生香，至少他覺得香。
“啊，比利恩先生，您請講。”
凱爾身軀站的筆直，宛若一名受教的學生。
“你也說過，你已經有在祭祀方面準備了一套以弧光之翼，哦，你自己叫輕靈之翼為核心，騎士方面以騎士沖鋒為核心的敏捷側雙速體系。
另外再選哪種，防御體系也好，攻擊體系，輔助體系也好，都是為了讓你更加強大。
你問問自己的內心，如果遇到危險時，你第一想到的想要施展的是什么。”
凱爾眼睛微瞇。
自己第一想到或者說本能想要用的是什么？
圣盾？這個研究的最多，也最能保命。
但他同樣有一顆進攻的心。
有時候會很想一發圣光球糊臉，或者圣劍審判。
“凱爾，其實就我個人而言，我覺你并不需要過于糾結。
我曾經與塔爾教區那些驕子們并肩戰斗過，也曾經接觸過其他機樞教區的驕子和其他神明的使徒，我得出一個結論。”
“您請說。”
“弱者才會選擇。”
“啊。”
凱爾感受著老比利恩灼灼的目光，心中微動。
“在那些異世界，強者總是獨行，他們沒有短板，他們有超出同階的速度，防御，攻擊。
我不是強者，我做不到他們那樣。
我也不能替你做出選擇，我只能以二百年的生命歷程為你開闊一下視野。
因為我怕你現在接觸的層次低，親身經歷和見識局限了你的思維。
你能不能成為那樣的強者我也不知道，這個要看你自己，問你自己。”
凱爾的眼簾一直都沒有舒展。
捫心自問，自己是強者嗎？
兩個多月前他還只是不能掌控圣光的最底層的學生，撐死了擁有某些思維和行為特質的學生。
能操控圣光后，一躍成為祭祀和騎士同修。
但掌握的神術和圣紋也只有那么幾個。
刨除至于圣臨，契約伙伴，緋紅女皇這些外在。
自己是強者嗎？
比利恩看著面前高大又不夠雄壯的清秀少年陷入了自我肯定與否定的沉思。
他并沒有出聲打擾和提醒。
雖然只需要雖然一發清神術就能解決，但有些事情還需要當事人自己尋找答案。
這個答案與那些每個階段，甚至每時每刻都會出現的答案，搭建出了一個生命體的平臺。
平臺托舉著這個生命體的高度。
一分鐘。
三分鐘。
終于。
比利恩看到這個三所迄今為止最英俊的少年的眉頭舒展開來，蒼老的臉龐上露出笑容。
他看到這個少年后退一步，彎腰躬身，同時口中說道：
“謝謝您，比利恩導師。”
比利恩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似乎看到一位出自德諾森第三所的強者，游走于黑暗與黎明的邊緣，與那些神之使徒爭相輝映。
“呵呵，凱爾，這聲導師我受之有愧，希望在我人生最后的這段時光里，能看到你的輝煌。”
比利恩從座位上站起，伸手扶上凱爾的手臂，將持學生之禮的凱爾扶起。
凱爾站直身體。
他這聲導師發自本心。
這段時間凱爾也在思考這些問題。
一向做事從不拖沓的凱爾也在選擇中糾結。
騎士圣盾他不想放棄，這是他自有的理念，還與他身體沒有經脈，均勻分布的圣光有關。
圣劍他不想放棄，堂堂正正的以力碾壓是每個騎士的夢想也是他的夢想。
圣光球他也不想放棄，這是甚至比圣光天賦還極致完美的心神領域的探求。
他需要在迷茫時有有人點播，比利恩就是那靈犀一點。
或許等他到了學院時，參考了導師的意見也會有同樣的答案。
但也或許導師們的答案不盡相同，因為那些導師也基本上都在一級層次。
雖然他不知道比利恩具體等級，但至少也是校長層次。
“導師，我走了。”
“恩。”
凱爾再次行了一禮，轉身走向臺階。
“凱爾，等一下。”
還沒走到臺階的凱爾聽到比利恩喊自己，急忙停下。
“您還有事嗎？”
“哦，差點忘了，中午的時候，馬歇爾那老，恩馬歇爾祭祀傳音給我，說有事找你。
當時你正在正投入，就沒打擾你。”
“啊，馬歇爾祭祀？他找我做什么？”
凱爾有些驚訝。
“呵呵，我也不知道，你去他那里一趟就是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