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沒公馬,黑玫瑰顯得異常孤單,再加上已經乖了身孕,照料它的聾啞弟子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差錯。
不過這一天,它多了幾個小伙伴,其中兩匹公馬異常神俊,只可惜已經被閹割了。
“慕華拜見師傅,師叔!”
“廣陵拜見師傅,師叔!”
“……。”
八個奇形怪狀的弟子跪成了一排,俯身在地,久久不愿起身。
“我已經將你們逐出師門了,你們還來此地做甚!”
蘇星河冷著臉,衣袖一揮,轉身背向八人,不想在看一眼。
“師兄,你當初將他們八人逐出師門,只是為了不讓這些弟子受到丁春秋的迫害,如今咱們已經不怕那叛徒了,何必再讓這些晚輩傷心了。”
林起本不想管,奈何八人中的第七位胸懷甚大,一時情不自禁。
“放心,一切有師弟呢!”
林起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蘇星河也私下詢問過師傅,這位新入門的小師弟會不會是丁春秋的對手。
那日,無崖子第一次讓蘇星河推著出來密室,曬了小會的太陽。
“也罷,既然你們師叔都替你們求情了,為師便免為其勉將你們重新收入門中,以后要勤修工藝,也莫要荒廢了武學!”
鄭重交代了幾句,蘇星河帶著八名弟子回到房中重訴哀腸,一時間歡聲笑語。
有人唱戲,有人撫琴,有人揮墨,有人下棋,竟沒有一人練武,擂鼓山儼然成了中年藝術中心。
林起起初對這些藝術還挺感興趣,但過了幾日,便有些乏味了。
李傀儡還好,悠閑時能聽個曲,茍讀就有些扯淡了,三天兩頭拉著林起辯論,每次都能將林起說的無地自容,勃然大怒。
這家伙放在后事,妥妥一個一級辯論員。
好在賞花是件賞心悅目之事。
起初林起還每隔幾日才會去石清露房中賞花論藝。
直到后來。
“師傅,小師弟每日流連清露房中賞花,這幾日已經不見修煉武功了。”
無崖子已經不再吊繩了,馮阿三設計的輪椅異常舒適,無崖子只要以北冥真氣催動,便能行動自如。
“無妨,林起正是年輕氣盛,與異性相交也是正常。”
無崖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
也是這般。
又過了幾日。
“師傅!小師弟昨日竟留宿在了清露房中,早上還一同用了早膳!”
蘇星河氣的胡須顫抖。
“這個畜牲!叫他過來!”
林起躺在馮阿三制造的躺椅上,喝些薛慕華泡制的養生茶,聽著李傀儡的小曲,好不自在。
一旁的石清露不時遞過一塊點心,媚眼如絲。
經過幾日鑒定,此女才是真正的少婦,比王韻懂事的多。
“師叔見識多廣,竟然還懂得異國之道!”
康廣陵坐在一面架子鼓前,一段勁爆的音樂過后,頓時感覺心神舒暢。
這與琴聲的悠揚感人不同,似乎更能發泄人心中的氣氛。
特別是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這種音樂讓林起多少找回了一絲熟悉感,正在緬懷之際,蘇星河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
“師弟,師傅叫你過去。”
說完轉身離去,不給林起詢問的機會。
“你們先玩,我去去就來。”
無崖子這幾日心情舒暢了許多,不時外出曬曬太陽,密室中再也沒了那種奇怪的味道,因此林起也經常去拜會這位師傅。
想來也是一些瑣事罷了。
走進密室,室中多點了幾盞燈,看上去亮堂了許多。
“不知師傅叫我來所謂何事。”
林起行了一禮,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林起啊,聽說你的北冥神功真氣已經全部練成了,逍遙派其他的武學我也不方便教你,我尋思著你想要更進一步,就要研習逍遙派其他的武學,我會給你一件信物,你去天山靈鷲宮去尋找我師姐,她會指導你的。”
無崖子面上一片和藹,絲毫沒有之前的憤怒。
睡個師侄不打緊,當初他玩三角戀的時候,比林起還荒唐。
只是這幾日外面動次打次的,擾的他睡不好覺。
“天山童姥?我不去。”
林起搖搖頭,這時候他還不想去找那個老蘿莉。
巔峰時期的天山童姥有多可怕,在林起的猜想中,未必比掃地僧差多少。
因為那天山童姥致死都沒恢復巔峰期的實力。
“額,我逍遙派的高深武功皆在靈鷲宮,你就不感興趣?”
無崖子愣神了一下,這廝不應該啊?
林起還想拒絕,這時突然想起自己珍藏了許久的打狗棒還未問清楚,于是借故打岔,將打狗棒從腰后取了出來。
“師傅可知道這根竹子是什么材質?”
“丐幫的打狗棒?你什么時候搶,得來的?”
端詳了一陣,無崖子還是認出了這跟熟悉的竹子。
他年輕時,曾跟上上代丐幫幫主交過手,也聽師傅說過這種奇物。
林起嘿嘿一笑,也不解釋,內力涌進打狗棒中,這根棒子的顏色更加翠綠了。
“數百年前,天地有靈物,可是在一場浩劫中,天地靈氣盡失,世間所有靈物也隨著時間流逝慢慢變得平凡了起來,不過現在依稀還能找到這種東西。”
無崖子對打狗棒不怎么感興趣,這竹子現在已經沒什么用處了,除了材質堅硬。
“我逍遙派有一個神木鼎,比這竹子強多了。”
“像冰蠶和莽牯朱蛤也是靈物?”
林起心中起了一些猜想,這世間已經還有很多靈物才對。
“不錯,不過現在已經很少能見到這種東西了。”
逍遙派的醫學典著中記載著很多傳說中的生物,但那些東西如今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原來是這樣。”
把打狗棒重新插回腰間,林起轉身便欲離去。
“等等!你不想去天山也好,幫我把丁春秋的人頭取來,我便傳你逍遙派掌門之位。”
對武功沒興趣,但一派掌門之位,這小子總會猶豫一下吧。
“我對掌門之位也沒興趣,不過丁春秋的人頭我一定會幫你帶回來,過段時間吧。”
林起留在擂鼓山還想再請教一下薛慕華的醫術,至少要等薛慕華將自身的醫術典籍整理出來。
又過了一個月,擂鼓山那煩人的搖滾音樂總算回歸了平靜。
“小師叔終于走了啊!”
“耳根清凈了!”
“是啊是啊!”
只有石清露,在花園中修剪著花草,不時抬頭朝北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