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穆大叔不肯相認,也就罷了,由于完顏洪烈邀請了眾多高手想對付家師長春子,在下急于趕往燕都,那么就此別過了。”
“穆易”身形一頓,“金人六王爺完顏洪烈要對付丘道長?原來他是丘道長的弟子。”
“穆易”瞬間轉過身子,語氣溫和地問著楊帆,“原來閣下是丘道長的弟子,不知丘道長遭遇了什么危險?可否告知一二。”
楊帆心底一樂,果然還是有關系才好說話啊,不然自己說得天花亂墜,楊鐵心怕是都不會搭理自己,他可是想讓兩人陪他一起去燕都呢,路上也好探探穆念慈為什么會不記得她了。
“穆大叔不知和家師是什么關系?可否告知一二。”
“嗯,啊,是當年的一個故人。”“穆易”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有點含混。
楊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嘆了一口氣說道,“家師和師伯師叔他們不知何故,瘋狂沖擊六王爺府邸,想要擊殺完顏洪烈,卻不料其手下眾多,每次都未能成功。完顏洪烈感覺到危險,就命人去邀請西域白駝山西毒歐陽鋒去了,若是再加上他身邊的裘千仞,師傅等人就危險了,所以我這才急著趕去燕都。”
“穆易”一聽這話,不免有些擔憂,畢竟當年在牛家村他也很是敬佩丘道長的為人,兩人相互交心,對對方都很是敬佩。
“可是,現在的我又能出什么力呢”
“穆易”神色黯然,當年的重傷不僅讓他的身體受創嚴重,武功倒退許多,就連他的心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堅定,遇到困難就有點退縮之意了。
楊帆一直在暗暗打量著楊鐵心,眼見他神情,知道只是丘處機的安危還不足以令他去趟這個渾水,為之冒險。
楊帆心中暗道,“看來只能透露一些消息,稍微刺激一下楊鐵心了。”
“穆叔叔,我之前曾聽師傅和我說起當年牛家村的事情,他一直對牛家村郭楊兩家深感愧疚,一直在尋找楊叔叔的遺孤,后來查到他們在金人六王爺完顏洪烈府中,可能這次的沖突就是與此有關。我身為楊四郎的后人,對楊再興將軍也很是敬仰,而且我家人也是為完顏洪烈所害,所以這次事情我責無旁貸,不過穆叔叔就沒必要冒這個險了,我們就此別過吧。”楊帆對著“穆易”說完,就抱拳一禮,轉身欲離開。
“穆易”一聽楊帆這話,滿臉震驚,還夾雜著驚喜和惶恐,各種情緒劇烈波動,他一把拉住楊帆的手,聲音顫抖,“你剛才說什么?當年牛家村楊氏遺孤在金人王府?”
楊帆“疑惑”地看了一眼“穆易”,“穆叔叔,你怎么那么激動,對,楊叔叔遺孀包氏就在王府,還有他們的兒子楊康也在。”
“穆易”聽著這話,仰天長嘯,嚎啕大哭,“啊啊!哈哈……我終于找到你們了,快十八年了啊,我楊鐵心終于找到你們啦!”
楊帆一聽這話,“大吃一驚”,看著眼前雙眼通紅,滿臉淚水的大漢,說話語氣都有點結巴,“穆大叔,你,你是牛家村的楊鐵心楊叔叔?”
楊鐵心擦了一下淚水,笑著說道,“是啊,孩子,我就是楊鐵心啊,當年我被段天德逼得跳下懸崖,幸而老天有眼,我被懸崖下方一顆大樹減緩了許多沖擊力,摔下去沒死,然后被好心人給救了,保住了一條性命。”
楊帆神色了然,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好人自有上天庇佑,楊叔叔沒死真是太好了。”
楊鐵心激動的心情此時也慢慢平靜下來,“小友,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我摔下懸崖發生的事,我妻子是怎么到了王府之中,郭家大嫂現在又在何處?”
“楊叔叔,我叫楊帆,你叫我小楊或者小帆都行,至于當年發生的事情,不如我們先趕路前往燕都,在路上我慢慢講給你聽如何?”
楊鐵心點頭贊同,“好,趕往燕都要緊。”
轉頭看著穆念慈說道,“念慈,我們先一起趕往燕都,找你的義母吧。”
穆念慈剛才就一直在旁邊看著兩人的談話,沒有插足兩人交談,此時方才有了自己說話的機會,她左手緊了緊手中的長劍,點頭稱是,“是,義父。”
于是,三人同行,快馬加鞭,趕往燕都。
途中,楊帆將自己能告訴的都和楊鐵心說了,包括江南七俠去尋找郭家遺孀,同時和他師丘處機的十八年嘉興之約。
他還趁著穆念慈走開的時候偷偷問過楊鐵心,為什么穆念慈會不記得他,卻是不想這個簡單的問題得到了一個令他大吃一驚的答案。
“念慈自三年前開始,這三年來每到八月八日,她就會昏迷一段時間,再次醒來,就會忘記過去的事情,從頭開始,并且每次都武功大進,現在她的武功我是完全看不透了。”楊鐵心曾這樣說道。
“而且她昏迷的那段時間,曾有一些異象發生,那一日,周圍大地上盡數是火紅的玫瑰,附近竟找不著一株其他的花朵,我剛開始還不知道是為什么,以為是神靈之事,誠惶誠恐,不敢妄加揣測,后面接連兩年都是這樣,我才知曉這是因為念慈而導致。”
楊鐵心指了指天上,悄聲說道,“我估計念慈是天上玫瑰仙子下凡塵,小帆啊,她遲早是要回到天上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著拍了拍楊帆肩膀,轉身走開了。
不知怎么,楊帆心底一首詩很自然地出現,“待到秋來八月八,我花開盡百花殺。”
“這是啥個意思嘛,穆念慈都成玫瑰仙子了?世界越來越不正常了。”楊帆拍了拍腦袋,感覺有點遭心,“不過仙子什么的我最愛了,還是帶刺的玫瑰,有點意思。”
一路上,楊帆主動和穆念慈聊著天,他拿出前世學到的一些段子,時而引得美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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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三人終于趕到了燕都,這是金國的京城,當時天下第一繁華之地,便是宋朝汴梁、臨安兩個都城,也是有所不及。
進得城中,但見紅樓畫閣,繡戶朱門,雕車競駐,駿馬爭馳。來來往往的行客,人聲鼎沸,起哄聲,叫好聲,喧嘩聲不絕于耳。各式各樣的店鋪小攤,令人耳目一新,多種多樣的雜技,也是叫人拍手稱快,真個是熱鬧非凡,叫人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