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啟頓悟后的第十天,終于迎來了結嬰的雷劫。整個真衍宗都被層層疊疊的烏云蓋住了,滿天天地威壓席卷了整個門派。派中的護大大陣瞬間啟動,將眾弟子防住,免于被卷入劫雷之中。
而派中所有弟子,像收到了什么命令似的。無論是在修練的,切磋的,還是罰抄作業的,都紛紛放下了手里的活,趕往主峰的方向。
雖說劫雷驚人,但是修士結嬰卻是難得一見之事,雷劫之中都會帶著一絲大道之意,若是能參透一分,對于弟子以后的修行是很有益處的。
真衍宗明顯在教育方面,做得十分突出。早在知道凌啟可能要晉升元嬰的時候,游優就已經選了一個極佳的位置,臨時搭建了一個觀景臺,而且還讓元麒在周圍布下了重重防御陣法,保證安全的同時,又能方便弟子們近距離的觀看領悟,而且地方夠大夠寬敞,足夠容納滿門弟子。
至于已經結嬰的隗畢、鳳宇等人,他們用不著參悟已經升上了的境界,但也被游優安排了其他的工作。只見他們一人拎著一個鼓鼓的儲物袋,像一只只勤勞的小蜂蜜一樣,穿梭于觀景臺上,時不時還發出一聲聲提醒。
“聚靈丹,聚靈丹,有人要嗎?剛剛出爐,增靈提神,頓悟必備。有誰事先忘了準備的,可以先在我這里領啊。”
“御壓符、御壓符,有人不夠的嗎?要是覺得心虛氣短,胸悶難受的,記得自己貼張御壓符,緩解天地威壓的影響。沒帶的來我這領!”
場中也時不時有弟子舉手。
“隗真人,我……我忘了帶!”
“鳳長老,我也需要一張御壓符。”
“還有我!”
“我也來一張。”
一時間,結嬰的幾人反而成了門中最忙碌的人。
有著兩輩子仙門經歷的寧茴:“……”
總覺得這個真衍宗,哪里有點不對勁,與其它仙門相比,真的……好不一樣。
就連宗主也……
他莫名想到了前兩天,某個跟著他們這群新弟子,聽了整整一堂入門課的身影。他重生了幾次,每次加入的都是不同的仙門,其中更是有頂級仙門。自然入門時也是見過天女,但從來沒有一個天女,像是游宗主這般……奇特。
想起當天種靈根的情景,心底頓時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般。特別輪到他種靈種的時候,宗主明顯對他有了印象,認出了他就是課堂上坐她旁邊的人。這本來是一件好事,畢竟能讓一門宗主記住,是多么幸運的事。就連那些入門已久的師兄們,都羨慕他的好運。
如果……宗主后面沒有交待的話。
“是你啊!剛剛課堂上字寫得不錯啊,瞅著都挺工整的!等凌啟渡劫后,要不你跟著當個幫手吧!”游優笑瞇瞇的交待了一句,然后話風一轉道,“對了,關于你幫同學作弊的事,我會記得提醒丘章的!畢竟不是個好行為嘛!”
寧茴:“……”
就……很心酸!
而丘章也不愧是傳說之中,那個聞名仙澤的天下之師,對弟子的教導,如秋鳳掃落葉般的嚴厲。當即就安排了處罰,不止是他,當初課堂上的所有人都被罰抄了丘章訣。只是其他人是十遍,而他是三十遍,而且之后還要寫下一篇不少于五千字的心得體會,以及針對些功法的修改精進方案。
他這兩天來,抄書抄得那叫一個昏天暗地,手脖子都已經抬不起來了。
深刻反省,自己當初干嘛要心軟手賤,將寫好的答案換給了某人,作弊直接作到了宗主的面前。
說起來就是后悔!
他長嘆了一聲,弱弱抬頭看了一眼,觀景臺最高處,整個看不太清,但隱隱可以看出正抓著頭,埋在一堆文件里哀聲嘆氣的身影。壓下心底嘩啦啦冒著泡的心酸感,集中注意力看向中間已經開始渡劫的人。
這可是結嬰的雷劫,他在前幾輩子。由于活得不是很長,都沒有遇到,見證過元嬰真人結嬰的情況,更何況這么近距離的圍觀,機會難得他應該好好把握。
果然不到半會,一道道雪白的粗壯的天雷就從云層之中落下,朝著廣場中央的位置劈了下來。瞬間將整個主峰都映成了一片白色,無邊的威壓向四周橫掃開來,卻又被陣法擋下。
弟子們凝神靜氣,努力感受其中的一絲天道之意,抓緊時間提升自己。就連原本穿梭于弟子之間,發著丹藥和法符的幾個元嬰真人,也安靜的退出了場中,不再打擾這些弟子。只是眼神更加警惕的看著在場的眾弟子,就怕有人撐不住出什么意外,暫時充當著安保的角色。
天空的雷劫越來越急,一道比一道兇狠,原本眾人還能看到廣場之上,凌啟的身影,但漸漸的上面已經完全被劫雷浸沒。
除了修為更高的人,其他人幾乎都感應不到對方的存在了。到是元麒愣了一下,看了看天空的劫雷道,“咦,凌啟的結嬰之劫,比起隗畢上次來,到是輕松不少。”
“輕松?”游優指了指中央水桶粗般的一道道雷,“隗畢那次的雷更厲害嗎?”隗畢上次結嬰,她并不在派中。
“確實如此!隗畢上次要比這兇險一倍。”元麒點頭,眼神深了深,而且他還感覺到天劫之中,好似含著一絲容忍之意。
“為啥?”結嬰的劫雷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嗎?
元麒卻笑得更加燦爛,意有所指的看向她道,“興許是你讓他領悟的那絲心境,剛好契合大道!所以天劫才會對他如此寬容。”
“……”啥心境?
游優聽了個半懂,天上的雷卻好像已經劈得差不多了。最后一道天雷已經落下,按理說這應該是最兇險,威力最大的一道,但意外的凌啟這道劫雷卻好像,并沒有多兇殘得樣子,直接劈下,瞬間就消失了。
然后突然天空天光大亮,無數道七彩的光芒,將上空的烏云全部驅散,將整個真衍宗都籠罩在了一片霧光之中。
“是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