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因必有果！”男子卻好似看不到對方崩潰的樣子，仍舊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道，“她早知今生無法得證大道，于是逆天而行，將滿身功德贈予你。你因此得道飛升修成人神，她也因此遭遇這場劫難。”
“功德？！”裘鑰一驚，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似是明白了什么，神情似哭似笑，“原來……我是因為她的功德才能修成人神，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因為主上……可我……”可我卻用這個，來害她魂飛魄散。
他整個似是被莫大的悲凄淹沒，一行行血淚從眼里流了出來，“為什么？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這些！如果我早知道，早知道的話……”
男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好似完全不理解對方為何會這副樣子似的，甚至還帶了些疑惑的回道，“我冥界只收死魂，不涉生魂之事！你知不知道……與我何干？況且早知道與晚知道有區別嗎？”
“……”裘鑰頓時僵住，似是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絕望之色更重。
不！就算他早知道此事，估計也無法接受主上的離開吧？無論如何……他都會走上這條不歸之路。畢竟主上的復生，是他這么多年來，唯一活下去的動力，也是他拼命修成人神的原因。
“我告知你此事，乃因今日歸去之魂，除她之外還有另外一魂。”男子直直的看向裘鑰，仍舊用那沒有起伏的語氣道，“你準備成死魂了嗎？”
“……”裘鑰一愣。
男子卻又加了一句，“要是還沒準備好，那我可以再等等！”
說完他就真的讓開一步，站在旁邊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游優：“……”
鳳容：“……”
元麒：“……”
不是，這人是不是腦子哪里有點不對？哪有當著別人的面說，我在等你尋死的？！
游優有些無語，那邊的裘鑰卻好似想通了什么，突然大笑出聲，聲音卻滿是凄涼，讓人分不清是哭是笑，“對！你說得對……”他轉頭看向冥使的方向，似是終于找到了歸屬一般，雙眼放光的道，“主上因我而魂飛魄散，我憑什么還活著？！我該去陪她的……我早該去陪她！”
話落，他直接一掌朝著自己額頭劈了過去，似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氣力，狠的完全沒有回轉的余地。
游優等人都是一驚，沒想到他真的會尋死，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氣絕了，那一掌不僅結束了他的生命，甚至直接震碎了他的神魂，可見他求死之心有多堅定。
裘鑰全身如同剛剛的沁言一樣，飄散成點點瑩光，全數朝著那邊冥使的方向飛了過去。不到半會，那男子的手中又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魂球。
游優一時心情有些復雜，裘鑰做了那么多的壞事，確實該死千次有余。但是他對沁言的執念，又讓人有幾分唏噓。
那邊的冥使收好了兩個散魂，這才轉頭朝著游優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他全身黑衣周身又圍繞著些不詳的氣息，沒由來的讓人心生警惕。
不止是游優，連著元麒和鳳容都皺了皺眉，這人身份不明，還自稱是冥使，卻三言兩語就引得裘鑰一心求死，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對方卻緩步朝著她們走近了幾步，停在了三米開外，那張一直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臉，突然向著游優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笑容，配合著他那張慘白的臉，沒由來的有幾分滲人。他卻仿佛完全沒有察覺似的，咧著嘴角十分突兀的行了個禮：“尊上，好久不見！”
什么鬼？
“你……你認識我？！”游優一愣。
男子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突然想到了什么，繼續滲人的笑著道，“哦……尊上已經不記得我了啊！那就這樣吧！在下還得回去復命，就先告辭了，尊上有空來玩啊。”
說完，他再次僵硬的彎了彎腰。
“等等，你什么意思？”去哪玩？冥界嗎？你別嚇我啊喂！
剛想要細問，腳下卻再次蕩開一圈圈的波紋，對方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臉懵逼的三人。
而剛剛突然黑下來的天空，也恢復了明亮，重新回到了白天。
由于剛剛那一場打斗，原本梧桐遍地的梧山，如今已經找不著一棵完整的樹了，就連著眼前那棵白色的圣樹，也已經被劈成了兩半，上面散發著的白色微光已經消失，樹上唯一一絲僅剩的生機也失去了。
鳳容看著眼前的圣樹半會，神情格外的復雜，似是有些出神。畢竟是鳳族的圣樹，就這么毀了，心情定也好不到哪去。
他站了半會，才轉身朝著左側的方向而去，鳳宇正躺在那邊，渾身是血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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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容探了一下他的脈，眼神又暗了幾分。
“元爸爸……”游優也跟了過去，示意元麒幫忙看看。
元麒也把了把脈，神色沉了沉，搖了搖頭，“已經晚了。”鳳宇已經沒有任何生息了。
風容揚手一揮，直接將對方的尸體收了起來，“我將他帶回去……交給鳳棲。”畢竟主仆一場，總要讓他回到家人身邊。
做完這一切，他神色越加灰暗了，一改以往炸毛傲嬌的樣子，顯得格外沉默了起來。先是鳳宇的背叛，接著就是圣樹被毀，這一天發生的事，的確太多了些。
游優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見鳳容沒什么精神，沒由來的也有些不舒服。猶豫了半會，才扯了扯他道，“那個……事情已經這樣，又不是你的原因，你別想太多了。”
鳳容沒有回話，只是眼神復雜的看著毀掉的圣樹，順勢握住了她的手，緩緩握緊。
“要不，我們現在就立契吧？”游優下意識想要轉移他低落的情緒，“你想吃桔子嗎？”
鳳容愣了一下，終于回頭看向她，半會似是忍不住般噴笑了一聲，臉上那復雜難辯的神情，才一點點轉變成了她所熟悉的怨念神情，“你什么意思？立契是用來哄人的嗎？”
“呃……就算是吧？”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決定順著他一回。
“哼！”鳳容哼了一聲，卻也沒有拒絕，只是再次看了一眼圣樹，沉聲道，“在此之前，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游優順著他的眼光，看向眼前的圣樹，瞬間明白過來，“你是說……圣樹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