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楚大山沉思不語,楚常峰慢悠悠的喝起來蜂蜜水,他想起了昨天族長親自過來拜訪他,要求他提點一下楚大山的事情。
“大山,宗族真的于你可有可無嗎?”楚常峰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又出聲問。
“你先想想你家蛇涎草的事情,當初你你要不是選擇了自己悶著不吭聲,而是主動找到咱們分支族長去申訴,你覺得族長會不會為了你的事情去嫡支那邊嚴厲斥責嫡支三房四爺的干那點破事?
他會的。
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性把蛇涎草給你要回來。再不濟,他也可以在嫡支那邊為你爭取足夠的補償。咱們跟明道宗還是不一樣的。咱們也姓楚,咱們跟嫡楚是留著一樣的血的族人。
哪怕他們是嫡支,我們是分支,但是這樣欺負人是不行的。
只要大家還是一個宗族的族人,那么就必須遵守咱們共同約定遵守的宗族規則。
可是你沒有,你連苦都沒叫一聲。族長說蛇涎草這事兒,他不會去說了,他說要給你一個教訓。叫你知道一人計短,眾人計長。”
楚大山老臉一紅。
“再說小河村的事兒,他們村子流落過來的人家還被你招收不少去做長工。你到底有沒有詳細去詢問一下他們為什么失去了那么多地,他們的族長卻不為他們出頭?還把他們這些人給分散送出了小河村。”
楚大山再次老臉一紅,他覺得那是他們的傷心事兒,就沒問。
“嫡支楚四爺雖然混蛋,但是他強占那么多的水田,還把族人給變相驅趕走,要是沒有特殊緣故,嫡支那些長輩怎么會容許他這么干?還不動用家法把他給揍成半身不遂?當我們是奴婢呢啊?我們也姓楚。”
“可是我怎么聽說嫡楚那邊最近幾年很是混亂呢?”楚大山覺得自己還可以掙扎一下。立即反駁楚常峰道。
“你能看到這個問題,就說明你也是很關心嫡支的。”
楚大山聽了這話,差點沒忍住翻白眼,不過他還是在心里吐槽:不,我一點都不想關心他們,就是他們挖走了我的蛇涎草。
“嫡支最近出的事情多,跟前后兩帶首座長老施政大不同有關。前任首座一直是無為而治,順其自然的奉行者。
可惜他死了,一場傷寒就沒了性命。他死后沒多久,嫡支公認的天生神圣,氣運之子的大小姐楚汐居然暴斃。接著后一任首座上位,他立即推出了二小姐楚妲繼承楚汐的一切。
而且他也一改嫡楚的行事風格,排擠分支,弱化壓制分支,削弱各個分支在整個家族的影響力。
他行事激進,為人不擇手段,這點楚妲到是很像他。
可惜人再強,爭不過命去,西鳳山靈脈還是消散了。徹底消耗光了我們楚氏一千多年積累的福運。嫡楚那邊現在持有倆種意見的新舊倆位首座的支持長老們都快要打成一鍋粥了。
誰也奈何不得誰!所以類似四爺這種渣滓最近幾年才活躍了起來。”
噗嗤,楚大山失笑。楚四爺確實是個渣滓。
“以前四爺唯一能為家族做的事情,就是安心蹲在家里生兒子。生的越多他獲得每個月的月例銀子越多。四爺最自豪的貢獻就是他為家族貢獻了二十二個兒子。”
楚大山下巴都要被驚掉了,二十二個兒子,真是好能生啊。
“你要是別的活不干,整天生兒子,你也可以的。十年生二十二個還算少的。”楚常峰意味莫名的看他,分明也把他看成了種豬,種牛之列。
楚大山無語。
“咱們再說小河村,其實那個地方是出了異常的。那邊的水里有種詭異的螞蟥,吸食人血特別的快,一個成人被一群螞蟥吸住,若沒有及時施救,用不了一刻鐘人就變成人干了。
除非是帶著特殊火器的武者才能對付它們,其他人只能抱頭逃命。
所以四爺派人過去想要水田的時候,那邊的族長就順水推舟,把出現詭異的螞蟥水田說成是好田,都給推給了嫡支,反正嫡支有武士,有火器,足以保住手上的水田。他還跑去嫡支哭哭啼啼的給沒了地的族人要到了相當好的補償。一畝水田人家嫡支給補償了十兩銀子。
這已經很好了,就算嫡支不補償,那水里的螞蟥也會讓他們徹底的失去自己的水田。
他們這些先走的還好,若是螞蟥繼續難以遏制,整個小河村的都得搬遷。”
楚大山真的沒想到當初自己義憤填膺的事情還有這樣的內情。
“所以說,不要光看你看到的,也不要光你聽你聽到的。你要學會你了解真實。”楚常峰繼續說道。
“咱們再說你養蠶的事兒,你當初要是也尋長輩們做主,我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出面,幫你和人家調節一下,到時候你再把暗花素錦難織的情況說一下,讓大家知道知道難度。
暗花素錦確實值錢,可是你們沒有技術也賺不到大錢啊。到時候再說解,說解,咱們村子里完全可以聯合組成一個織房。
由你負責牽頭做主,有人負責養蠶,有人負責織錦,有人負責織暗花素錦,然后把整個村子的桑樹,蠶種和絲,織機都調動起來,織造出更多素錦和暗花素錦,那樣豈不是能夠賺到更多的錢?
到時候那些嫉妒你的族人也會變成敬畏仰慕你。”
楚大山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族叔,他真的從來都沒想過這么大!
“你看看,你有什么好驚訝的?不遭人嫉是庸才。但是如何把自己從被排擠被針對轉變成被羨慕,被敬仰才是本事。
大山啊,宗族不一個人的事兒。這個宗族啊,其實是挺有意思的,你自己仔細品一品。”
楚大山如雷貫耳,心中震撼澎湃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最后咱們再說你家釀酒的事情,你今年打算釀糧食酒,還是果酒?”
“我打算釀點糧食酒,但是主要還是以釀造果酒為主,主要是我家果樹上果子每年都賣不出價,還不如直接釀酒用了。再說糧食酒我以前也沒有賣過,也不知道銷路如何?”楚大山頓時愁眉苦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