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歌也生氣,拉著楚大山就訴苦“大山哥,你說我容易嗎?我好好的當著我的槍棒教頭我招誰惹誰了?現在哪個槍棒教頭不是一個月最少五百兩銀子,我一年才一千兩,我說啥了嗎?”
楚大山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心說這個林長歌也挺冤枉的。
“我不就是想找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嗎?我要早知道老楚莊這個樣子,我都不來。”
楚大山趕緊拉著他的手道“那是個別人的,你看我,看他做什么。以后你就留下跟著我干,一個月五百兩銀子你也沒啥用。我一個月給你三根草參,外加一百兩的銀子的零花錢。”
林長歌立馬就把倆只爪子都握到了楚大山的手上“大山哥,那我以后就全靠你照顧了。”
楚桃花在一邊直接翻了白眼,她老鄙視林長歌這個家伙沒節操了。
林長歌才不管她是啥眼神,先把草參給弄到手再說。
說來他還要謝謝楚常進一家,沒他們,哪里有他的一個月三根草參!?
林長歌跑到楚大山那里死活都不回來了,楚常春又頭疼了。莊子里有沒有槍棒教頭那可真是倆個樣子。這林長歌才走了倆日,村子里的巡視就松懈的不要不要的。
讓人家一個晚上就摸走十來只雞鴨。
可是楚常春要打算把林長歌給請回來,不僅楚常進,就連村里的其他老人也不樂意。他們都覺得林長歌每年拿的工錢太高了,一千兩至少能找三個槍棒教頭了。
楚常春無語,那行吧,你們去找一個新槍棒教頭。
結果楚常進真給找來一位新槍棒教頭。這個家伙看起來四十來歲,據說是以前的長陽衛出身。一年只要五百兩!楚常春也沒多說啥,反正先讓人出任槍棒教頭實驗一下,行就留下。
莊子里換了槍棒教頭的事兒沒倆日就傳進了密陽,楚子非鬧心的看著他安置在村里的人遞送給他的書信,看完他就忍不住揉了揉額心。
“老爺,老楚莊那邊發生什么事情了嗎?”他家老管家躬身站在他身邊問。
楚子非愁眉不展“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老管家不解“老爺何錯之有?”
“自從楚汐死后,我就斷定即使楚汐那孩子活了,也絕對不可能再回到楚氏的。楚氏對于她來說,不僅是個要了她命的地方,還是一個她不樂意背負的巨大包袱。”楚子非嘆息一聲道。
老管家點頭,當初大小姐還在世的時候,就不怎么樂意主持楚氏的事情。大長老還背后跟自家老爺說楚汐那孩子沒良心,養不熟。
可是誰樂意去背負整個楚氏,還要不記仇的善待整天找自己茬,沒事就給自己下絆子的人。
要他說,大長老在世的時候就把楚汐小姐當成工具人培養那就是不對。總有一天,他要自食其果。
結果族里的反對勢力都沒讓大長老活到楚汐小姐掌權的時候,甚至還把楚汐小姐給弄死了。
“可是我楚家千年大運在她身上。她即便死掉
也會重生到我楚家的分支或者遠宗去的。楚妲那丫頭還是太年輕
她以為死了楚汐她就可以順利掌控楚氏。
可是掌控楚氏又有什么用。有了楚汐的楚氏才有用,沒了楚汐的楚氏就跟尋常破落貴族家族有什么區別。”
楚子非難得自嘲的道。
“自打楚汐沒了
楚家暗中的生意就斷了一個七七八八。每年的收入立即斷崖一樣下跌了七成。現在族里還能夠維持一個榮光的表面
那是因為內庫里還有東西。可是那點東西,若是一年年的沒個收入
只有支出。再有一倆年,就會徹底空了。
楚妲她以為只要她重新掌控了商隊
就能夠把內庫給豐盈起來。哪里有那么容易。商隊是賺錢
可是賺的遠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多。楚汐以前都是把暗里的生意收入充做商隊收入走賬的。
所以楚妲和其他族人才會以為商隊是好大一宗紅利大餅。”
聽了楚子非的話,老管家不解的問“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斷了那么多。楚家暗中的營生以前也不是大小姐負責呀。”
“以前是大小姐的親爹,長房大爺負責。可惜大爺幾次做錯了判斷,把暗里營生給敗了一個七七八八
還把自己給折騰的損傷了根基
修為再難求進。
但是自從大小姐八歲開始打理家中的暗中生意之后,家中的收益就連連遞增。到楚汐死前,家里暗中營生的收益已經家族所有明里生意的十六倍了。”
老管家早就聽得瞪大了眼睛“大小姐還是一個小孩子,怎么就這么厲害,把一個偌大的家族的營生都經營的這樣好?”
楚子非輕輕一笑“你以為天生神圣是說假的呢啊?”
“難怪老爺您非常支持大長老把家業交給大小姐了。”老管家感慨的道。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誰能想到大長老那么精明的老家伙,居然倒在了自己同族的手上。然后楚汐身邊的保護網就出了漏洞
楚汐死的不明不白。
以前我就勸過大長老讓他支持楚汐習武,那樣至少可以在出現意外的時候讓楚汐有點自保之力。可是大長老不聽
非說楚汐習武之后只怕就會長硬了翅膀,也許就會飛出他的掌握。
現在好嘛
沒有翅膀直接被干掉了。”
楚子非吐槽自家原大長老道。
“那老頭以前是一個多精明厲害的人
老糊涂了吧
處處防備著楚汐卻偏還要用她來壯大家族?”
老管家聽到了這里卻有不同意見。“或許是楚汐小姐太讓他忌憚了,畢竟楚汐小姐就長在他身邊,尋常男子都抵不上楚汐小姐半分,可是楚汐小姐卻還是一個女孩子。
這要是一個男孩子,楚家指不定能被她抬舉成大宋第一貴族世家。”
楚子非啞然。對于老頭子來說,是男是女太過于重要了,他自己就重男輕女啊!一個女孩子居然這么強,他不樂意容忍,又只能壓制自己容忍小楚汐,結果把自己弄得既忌憚又拉攏,左右搖擺,糾結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