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府的密室,還真是個小金庫啊!短短數月的時間,顧世崇竟然搜刮了這么多錢財,他的動作倒真是夠快!”話語中暗含了幾分怒意,男人冷聲道。
“王爺打算怎么辦?”
“既然來了,自然不能空手而歸,讓人全部搬走!”
“屬下明白!”拱手應了一聲,黑衣人向著一早便安排等在附近隨時聽候差遣的王府精銳揮了揮手。
數十名黑衣人一擁而入,七手八腳開始搬弄那些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將所有的箱子都裝上了停在外面的馬車。
“本王還有事情要辦,你們先回去,一定要小心行事!”男人向著身旁的一眾黑衣人吩咐過后,便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吳府的前院中,黑衣女子和家丁們依然打的不可開交,雖然黑衣人武功高強,可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對上那么多粗魯的漢子,時間久了,她難免有些體力不支,一個不小心,黑衣人被人從背后重重打了一棍。
身子踉蹌著向前戧去,黑衣女子直接向著前面幾個漢子揮來的棍棒撞了上去。
眼見就要再次被打到,女子手腕翻轉,將手中長劍抵在地上,借力在空中完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回旋,這才堪堪從那些棍棒下脫身。
向后退了幾步,黑衣人才剛剛站穩,吳府的家丁便窮追不舍的向她靠了上來,長劍一揮,她斬斷了沖在最前面的家丁手中的長棍,同時出腳,將人踢飛。
那飛出去的人直接撞在了后面跟上來的幾人身上,在巨大的沖擊力下,一行人一齊倒在了地上。
前面的人倒了下去,后面的人當即補了上來,黑衣人陷在人群之中,越發的有些力不從心。
看向那翩躚的黑影,吳宗永的唇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瞅準時機,他掄起手中大刀,在黑衣女子的身后向她偷襲而去。
分身乏術,雖然感受到了身后襲來的強烈殺機,可黑衣人卻壓根來不及躲開。
眼見著大刀就要刺入女子的后頸,吳宗永突然將手腕一動,刀鋒偏轉,直接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你武功確實不錯,可是想跟老子斗,你還嫩了點兒!”猥瑣一笑,吳宗永向著一旁的家丁示意道:“摘了她的面紗,爺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只身闖進吳府行刺!”
眼見身份便要暴露,黑衣人緊緊盯著走上來的家丁逐漸伸向自己面部的手,她的雙眸中明顯的閃過了一絲慌張。
就在吳府家丁馬上就要將黑衣人面紗揭開的一瞬間,突然從遠處飛來一柄飛刀,剛勁有力,直接插進了吳宗永的心臟。
面上的得意瞬間僵住,吳宗永似乎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經中了招,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吳宗永只是把雙眸瞪的溜圓。
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吳宗永握刀的手漸漸松開,身子開始慢慢向后仰去。
反應敏捷,黑衣人在吳宗永中招的那一刻,立刻將吳宗永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刀擋開,一個側身,躲開了吳府家丁想要扯開自己面紗的手。
目的已經達成,黑衣人也不再戀戰,轉過身子,她張開雙臂,施展輕功而去,吳宗永一死,他府上的家丁也就失去了主心骨,自然也沒有心思再去追那黑衣人。
剛剛躲在屋頂上飛刀相救的黑衣人,跟黑衣女子一起從屋頂躍下,兩個人跑出了一段距離,確定安全后便停了下來。
“得手了?”緩了一口氣,黑衣女子迫不及待向著另外一個黑衣人詢問道。
“你的一番美意,本王豈能辜負?”
隨手一拉,黑衣男子面上的黑紗當即滑落,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北冥塵那棱角分明的俊臉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邪魅。
“與你這樣的人相交,顧世崇還真是自討苦吃,看來交友還是要擦亮眼睛啊!”黑衣女子輕輕一笑,順勢將北冥塵的話接過。
面紗拉下,黑衣女子展露了真顏,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北冥塵的紅顏知己——百香樓的頭牌玉落姑娘。
看上去柔弱不堪,誰能想到一個青樓女子,竟然會是一個江湖高手。
“玉落,本王知道,你向來嫉惡如仇,看不慣吳宗永橫行鄉里,欺壓百姓,更看不慣他強暴良家婦女,卻無人懲治,但他終究是顧世崇的人,你今日一個人闖入吳府行刺,實在是太沖動了!”
看著女人一臉云淡風輕的樣子,再想想剛才玉落被吳宗永用刀架在脖子上的場景,北冥塵心中一急,收起了臉上的邪魅笑容,他改用責備的語氣道:“況且昨天,本王不是跟你說了,吳宗永交給本王來處置嗎?”
“我這不是為了配合你,上演一出聲東擊西嗎?”玉落毫不在意回應道。
“這件事情,本王早已經安排妥當,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根本不需要你來冒險!”
北冥塵承認,玉落的刺殺確實成功的轉移了吳宗永的注意力,給了他足夠的時間,讓他的手下順利的將那一箱箱金銀偷偷搬運出去,但他并不想讓玉落用命冒險。
“你是在擔心我?”雙眉輕輕揚起,玉落那細長的雙眸中漾出了笑意。
“時候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好好休息!”說完,北冥塵便負手離去。
凝眸向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望去,玉落眼中笑意全無,彎月般的雙眉不覺微微蹙起。
相識相交,多年以來,他們一直是無話不談的知音,即便雙方從未言明,但兩人之間早已經默認彼此是彼此的戀人。
可是最近,男人去百香樓的次數卻越發的少了,玉落只能用男人事務繁忙抽不開身為借口,來讓自己寬心。
而且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玉落發現,男人開始回避他們之間的感情,兩人的關系好像也慢慢變得疏遠了。
“阿塵,你喜歡上何沐晚了,是嗎?”在心里喃喃自語道,玉落如水般的雙眸不覺蒙上了一層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