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為顧世崇所用,但蘇紫溪卻是對男人動了真情,她想著顧世崇用毒藥控制北冥塵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這樣,男人便不會跟顧世崇作對,自己不僅可以一直呆在男人身邊,而且也算間接地對他進行了控制。
反正男人只要一直服用解藥,毒性便不會發作,蘇紫溪這樣想著,雙眸間不覺閃出一抹深邃,在男人離開后,她也轉身而去。
“王爺,你的傷……”
回到書房坐下,經過秦宇寧這一提醒,北冥塵這才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向著自己那被燒破的衣袖看了一眼,他撇撇嘴,喘了一口粗氣。
“屬下幫你包扎一下吧!”見狀,秦宇寧繼續開口道,說著,他小心的撕開了北冥塵的衣袖。
男人手臂上一塊近似橢圓的傷口當即映入眼簾,周圍有些發黑,中間處皮肉外翻,上面明顯出現了些許水泡,傷口看上去有些化膿。
不僅如此,傷口周圍似乎隱隱還透著紅色的抓痕,這燒傷本就已經很嚴重了,若是再有人一把抓在傷口上,不知道該有多疼,秦宇寧看的不由皺起了眉頭。
不用問,秦宇寧也知道這抓痕是怎么來的,見男人一臉沉重,秦宇寧默默地取出了金創藥,小心的將藥瓶中的白色粉末倒在了男人的傷口上。
“嘶!”突然吃痛,北冥塵不由叫了一聲。
“王爺,你忍著點兒!”
“王爺!”
秦宇寧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聽見門口傳來了一道女子嬌柔的聲音,抬眼看去,只見蘇紫溪手中端著一個托盤從門口走了進來。
走上前,發現男人的手臂受了傷,蘇紫溪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一臉關心詢問道:“王爺,你受傷了?”
“怎么會這么嚴重?”仔細看清男人的傷勢,蘇紫溪凝眉補充道。
“屬下參見蘇夫人!”秦宇寧拱手向蘇紫溪行了個禮,便繼續給北冥塵上藥了。
看著男人眉頭緊皺的樣子,蘇紫溪轉向一旁的秦宇寧道:“秦侍衛,還是我來吧!”說著,她伸出手想要接過秦宇寧手中的藥瓶。
向著男人看了一眼,他的一個眼神,秦宇寧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隨手把藥交給了蘇紫溪后,秦宇寧默默退了出去。
手上的動作輕的不能再輕,蘇紫溪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北冥塵,一邊給男人包扎著傷口,她一邊心疼的詢問道:“王爺,你這傷是怎么弄的啊?”
“還不是因為何沐晚!”北冥塵一臉嫌棄道:“冒冒失失的,整天就知道給本王惹麻煩!若不是礙著皇兄的面子,本王還真是懶得管她!”
“王妃妹妹不是當初王爺主動向皇上求娶的嗎,這才過了多久,王爺竟這么快就變了心?”蘇紫溪挑眉試探著詢問道。
一來,她想確認北冥塵是否真的對何沐晚毫無感情;二來,作為女人,她也想知道,自己所嫁之人是否真的是一個見異思遷的薄情郎。
“本王當初不過是看她有幾分姿色,想嘗個新鮮罷了,加上她是何宏的女兒,把她放在本王的府上,何宏總歸會有所忌憚,如此一舉兩得,自然是一件好事兒!”
“可誰知道,這父女倆一樣的不識好歹,本王還半點兒好處都沒撈到,何家就出事了!想想那個女人,本王就覺得麻煩!””
“可偏偏本王在迎娶她之前,又答應了皇兄會好好照顧她!哎,現在想想,還真是后悔!”一臉無奈,北冥塵輕嘆道。
完全洞察了蘇紫溪詢問的意圖,男人的回答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從他話里的意思來看,他對何沐晚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他娶她更多的是想用她來拿捏何宏,讓何宏少跟他作對罷了。
如此說來,他現在對何沐晚的厭煩,便算不上是變心,而他之所以還留著何沐晚,是因為對北冥顏的承諾,這樣看來,他還算是個重信之人。
說話間,蘇紫溪已經給北冥塵包扎好了傷口,她才剛剛停下手中的動作,男人便手臂一攬,直接將她拉進了懷里。
猝不及防跌入男人的懷抱,蘇紫溪難免有些害羞,“王爺,你手臂上還有傷呢,小心點兒!”
“無礙!”北冥塵毫不在意道,轉向蘇紫溪,他的態度當即變得溫柔起來,“還是溪兒好,不僅人美,還懂得關心本王!”
北冥塵剛剛的回答,已經清楚的告訴了蘇紫溪他不喜歡何沐晚,而且他也不是一個薄情之人,就算是給蘇紫溪吃了一顆定心丸,那么接下來,他便要開始使用他的美男計了。
一臉邪魅盯著懷中的人,北冥塵不斷的把頭向著蘇紫溪靠近,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恨不得要在書房要了她。
男人溫熱的氣息在耳邊噴灑,蘇紫溪不覺紅了臉頰,終歸是個女兒家,她不好意思的輕輕推了推北冥塵道:“王爺,溪兒給你熬的湯你還沒喝呢,一會兒該涼了!”
說著,蘇紫溪把目光移向了自己剛剛放在桌子上的托盤,并示意男人向著那邊看去。
抬起頭,北冥塵順應著接過話道:“折騰了一上午,本王還真是有些餓了!”
從男人懷中起來,蘇紫溪端了湯向著北冥塵遞了過去,“溫度剛剛好,王爺趕緊趁熱喝了吧!”
“本王手臂受傷了不太方便,要不愛妃你喂給本王吧?”秀眉輕挑,北冥塵邪笑道。
“好!”蘇紫溪微微一笑答應著。
兩個人看上去濃情蜜意,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殊不知,男人是強行把眼前的女人想成某人,才會表現的如此自然。
但當他要她喂他,她卻笑著說“好”的時候,北冥塵的心就再也騙不了自己了,因為他知道,若換成是她,一定不會這般順從。
想到某人,他不覺開始發愁,在蘇紫溪沒有注意的時候,北冥塵的眼神中明顯的閃過了一抹暗淡。
心情不佳,何沐晚完全沒有胃口,早飯沒吃,午飯她也是一口未動,這一整天,她都只是怔怔的抱膝縮在床角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