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何沐晚徹底慌了神,看著那急射向男人的箭,她雙眸中的驚恐不覺放大了幾分。
見女人依舊呆立在原地,而那白狼已經馬上就要撲到女人身上,千鈞一發之際,北冥塵徒手接下何沐晚剛剛射向自己的箭,隨即反手一揚,向著那白狼擲出。
感受到了危險,白狼只好閃身躲避,偏離了之前的行進方向,白狼對何沐晚的襲擊也便泡了湯。
可誰知,那原本射向白狼的箭在白狼躲開之后,竟徑直沖著何沐晚而去,緊急中,她不由側身躲避。
短箭堪堪從側邊擦過,可何沐晚腳下一滑,沒能站穩,身子突然失去支撐,她整個人懸吊在了半空之中。
身影翻動,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北冥塵已經施展輕功來到了何沐晚的身邊,在她險些滑落山崖之前,攔腰將她抱住,一個回身,他帶著她躍到了白狼身后。
沒給兩人任何喘息的機會,白狼嗷叫一聲,張牙舞爪向著兩人猛撲過去,電光火石之間,北冥塵一把將懷中女人推開,而自己則完全暴露在了白狼的魔爪之下。
這只白狼體型龐大,攻擊力格外的強,沒有攜帶兵器,北冥塵空手與白狼搏斗,一時處于被動,只能以閃躲為主。
白狼窮追不舍,北冥塵身影翩躚,動作敏捷靈活,即便暫時無法還擊,但白狼也傷不到他分毫。
都說白狼聰慧,果真不假,看出男人不好對付,它竟然向著男人虛晃一招后,轉了方向,直接向著身后的何沐晚攻去。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如此狡猾,北冥塵心中暗叫不好,快步向著何沐晚所在的位置躍過去,堪堪將人推開,他自己卻來不及躲開,直接被白狼壓在了身下。
張開血盆大口,白狼面目猙獰,向著北冥塵咬去,若不是死死抵住那家伙的雙臂,這個時候,男人怕是已經成為了它口中的食物。
“北冥塵!”見情況不妙,何沐晚驚叫一聲。
被一個龐然大物壓在身上,還要全力與之相抗,男人已經無暇再去說話,好在何沐晚還算機靈,舉起手中弩弓,“嗖”的一聲,一箭向著白狼射去。
許是太過于投入在與男人的搏斗之中,白狼閃躲不及,被短箭擦傷,突然吃痛,白狼松了力氣,北冥塵這才得以脫身。
雪白的身子掛上了一抹鮮紅,回過頭,白狼向著后方的女人看去,雙眸中狠戾更甚。
但何沐晚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只是關心的向著剛剛抽身從地上躍起的男人詢問道:“北冥塵,你沒事吧?”一邊說著,她一邊著急的向著男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白狼的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一抹狡詰,仿佛是覺得女人來的正好,清楚的知道白狼是一種有仇必報的生物,北冥塵趕緊沖著女人大喊道:“別過來!”
可當他把話說出口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何沐晚與白狼迎面對上,只見白狼目光兇狠,直接揮爪向女人的肩膀抓去。
好歹也是學過一陣子武功,雖然打不過白狼,但危險當頭,何沐晚總歸還是知道躲開的,微微側過身子,白狼堪堪從她身邊擦過,竟是撲了個空。
見狀,男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許是沒有想到女人能如此敏捷的躲過自己的進攻,白狼晶亮的雙眸中流露出了明顯的不可置信,再次轉過頭,它惡狠狠向著何沐晚看去,神色間表現出了幾分不耐。
何沐晚的靈活閃躲,為自己爭取了一線生機,也給了北冥塵趕來相救的時間,當白狼再次向她猛撲過去時,男人已經一躍來到了她的身邊。
隨手抽出她斜插在發髻上的簪子,趁著白狼注意力全部都在何沐晚身上時,北冥塵快速出手,將簪子插進了白狼的脖頸之中。
向著何沐晚伸出去的魔爪堪堪在她的眼前停下,白狼痛苦的哀嚎一聲,那騰躍在半空中的雪白身子當即失去了支撐,重重跌落在地。
鮮血順著脖頸間的傷口汨汨流出,染紅了白狼周身雪白的毛發,似有不甘,它最后向著兩人看了一眼,終于還是慢慢闔上了雙眼。
發簪被抽出,何沐晚原本挽在頭頂的秀發盡數散落開來,在山谷的微風中飄逸紛飛。
山中野獸出沒,獨自行動著實危險,每年祭祀,都有御林軍和禁衛軍雙重守衛,保證眾位大臣的安全。
眾人按照禮儀舉行完山神的祭祀大典,這才發現不見了北冥塵和何沐晚的蹤影。
北冥顏心中擔心,留下了禁軍守衛眾人安全,他則親自帶著御林軍沿山路尋找,待他聞聲趕到之時,恰好看到了何沐晚秀發披落的絕美畫面。
怔愣在原地,北冥顏癡癡向著女人看去,一時間,他似乎忘卻了所有的一切,只是靜靜享受她帶給他的美好。
向著來人看去,何沐晚與北冥顏四目相對,被她眼神中深深的哀怨灼痛,北冥顏這才回過了神。
將目光從女人身上移開,北冥顏快步走到北冥塵的身邊,關心道:“你們兩個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臣弟和沐晚都沒事,多謝皇兄關心!”北冥塵拱手行禮回應道。
眸光冷清,何沐晚走到兄弟兩人身邊,向著北冥顏微微福了福身子,連一句問安的話也沒說,便徑自往山下走去。
不知道女人為什么對他是這副態度,北冥顏一臉疑惑向著女人的背影凝望而去,隨后他收回目光,貼近北冥塵小聲問道:“她這是怎么了,可是朕哪里得罪了她?”
北冥塵眸光一凜,他冒用北冥顏之名,跟何沐晚攤牌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如實相告,想了想,北冥塵含糊其辭道:“沐晚應該只是受了些驚嚇,這才失了禮,皇兄不必放在心上!”
“是嗎?朕怎么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呢?”眉頭微皺,北冥顏將信將疑道。
“她就是受了驚嚇,沒有什么其他奇怪的,是皇兄你想多了!”隨口接過話,北冥塵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