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又不是沒看過,有什么好矜持的!”秀眉輕輕向上揚起,床上的男人不以為意的補充了一句。
話音落下,北冥塵立刻收到了女人的一記白眼,被她瞪,男人似乎早已經習慣了,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北冥塵的目光落在了女人手里拿著的東西上。
“你一大早闖進本王的寢殿,是為了給本王送吃的?”
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何沐晚只是徑自走上前,將手里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隨后她向著男人瞥了一眼,自說自話道:“你把衣服穿好!”
遲疑了片刻,北冥塵終于還是按照女人所說,拉了拉身上半敞開的衣衫,隨后他將衣帶系上,蓋住了自己原本裸露的胸膛。
從床上起來,北冥塵走到桌邊坐下,一臉好奇向著女人放在桌子上的托盤看去,“你這端的是什么?”
“參湯!”何沐晚如實回應道,“你昨天不是受傷了嗎,我想著,你或許需要補一補!”
一邊說著,何沐晚一邊將托盤上的湯盅打開,往一旁的空碗里盛了幾勺,推到了男人的面前。
“你自己熬的?”看看碗里的東西,又試著聞了聞,北冥塵覺得似乎還不錯。
“不然呢?”何沐晚不答反問道。
“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還是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北冥塵故作驚訝道,說著,他還特意伸長了脖子,順著紙窗,向著外面探了探頭。
“什么啊?”對于男人突然的奇怪舉動,何沐晚一頭霧水。
“王妃竟然主動給本王煲了參湯,還一大早親自送到了本王的寢殿,本王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她算是明白了,弄來弄去,原來男人就是想要嘲諷自己不夠賢惠體貼,把男人的一臉邪魅看在眼中,何沐晚沒好氣道:“你不喝算了!”
說著,她站起身子,伸手便要將剛剛遞到男人眼前的湯碗拿走,可她的手卻被男人一把握住,“你別著急啊,本王又沒說不喝!”
不知道為什么,男人突然的觸碰,讓何沐晚心中不由一慌,微微一怔后,她回過了神,把手從男人的手里抽回,又徑自坐回了身后的椅子。
鳳眸斜睇,向著一旁的女人看了一眼,北冥塵嘴角輕勾,隨手舀起一勺湯,他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味道怎么樣?”何沐晚轉過頭,湊到男人面前,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從小到大,這還是我第一次下廚呢!”未待男人回答,何沐晚又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原來這是她第一次煲湯,難怪她會如此急切的想要知道湯的味道怎么樣,男人在心里一笑。
剛才微微皺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北冥塵把原本想要說得話全部咽了回去。
“你熬好了湯,自己就沒有嘗一下嗎?”放下手中湯勺,北冥塵不答反問道。
“燉好了我就直接給你送來了,這湯盅都沒打開過呢,我自然是沒有嘗過!”
“再者說,送給別人的食物,哪有自己先吃的道理!”聲音不大,何沐晚理所當然的補充了一句。
隨后她瞪著晶瑩的雙眸,向著男人看去,一臉緊張道:“怎么?不好喝嗎?”
“還可以!”
“是嗎?我嘗嘗!”看男人的神色,何沐晚本以為自己的湯燉的很糟糕,但如今聽得男人說還可以,她當即破涕為笑,直接把手向著湯碗伸了去。
可誰知她的手才剛剛碰到湯碗,就被男人一把攔下。
“誒!你不是說了嗎,這湯是你燉給本王的,哪有你自己喝的道理!”緊緊護著湯碗,北冥塵一本正經道。
“我就是想嘗嘗,這樣下次煲湯的時候,也好心里有數!”一邊解釋著,何沐晚一邊用力想要把湯碗從男人手中奪過來。
聽到女人口中的“下次”,男人的神色明顯一頓,但隨即很快恢復了正常,“那也不行!”依舊堅持著不肯松手,北冥塵傲嬌道。
順著門縫看到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一來一回拉扯著湯碗,秦宇寧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突然聽得“咣當”一聲,秦宇寧不禁嚇了一跳,向著屋里看去,才發現,竟是兩人手滑沒拿住,至使湯碗摔落在地,瞬間化成了碎片。
湯汁灑出,濺在了何沐晚的手上,雖然盛在碗里的湯已經涼了許久,但總歸還是有些燙,驀的吃痛,她不由輕輕皺了下眉頭。
“你沒事吧?”北冥塵一急,趕緊關心詢問道,說著,他伸手便要去看女人剛剛被燙到的手。
痛感不過就在剛剛那么一瞬間,壓根沒什么事兒,于是,何沐晚趁著男人緊張的功夫,快速向著擺在桌子上的湯盅而去,直接舀起一大勺湯,送進了嘴里。
看著女人麻利的動作,北冥塵當即傻了眼,想要阻止,可卻已經來不及了。
嘴里裝的鼓鼓的,何沐晚眉頭緊皺,終于還是沒能咽下去,她把剛剛喝進去的參湯一口全部噴了出來。
湯水濺到男人的褲腳,他也沒有在意,只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方手帕,遞到女人的面前,訕訕道:“擦擦嘴吧!”
一把將手帕抓過來,何沐晚擦掉口角的湯汁,一臉難為情道:“怎么會這么難喝?”
“都說了不讓你喝,你卻非要喝!”接過話,北冥塵略帶責備道。
“我明明是按照書中所說的那樣來做的啊,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呢?”似乎沒有聽到男人的話,放下手帕,何沐晚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
“要本王說,煲湯這種事情,本就不適合你,本王看,你以后還是別做了!”無奈的撇撇嘴,北冥塵一臉嫌棄道。
“喂,你這個人怎么這樣,雖說這個湯難喝了一點兒……”何沐晚跳腳,指著男人大聲道,直到說到“難喝”兩個字,她才明顯小了聲音。
但隨后,她馬上就恢復了一貫的理直氣壯,“可這湯好歹也是我起了個大早,特意給你熬的,就算你不領情,也沒有必要這么打擊我吧!”說著,何沐晚不屑的偏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