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王爺他醒來之后,就把王妃忘了!”秦宇寧接過話,撇撇嘴道。
北冥塵是一個隨性之人,北冥顏知道,從小到大,他對什么都不上心,唯獨何沐晚,讓他異常珍視。
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受到傷害,雖然表面上一直表現的云淡風輕,但北冥顏知道,她是他心上的一道傷疤。
兩廂情愿的愛情確實美好,可若是單相思,那便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或許是曾經在愛情里的傷害,讓他選擇了逃避,只要忘掉那份愛,他就可以做回從前那個瀟灑自在的自己。
歷經波折,何沐晚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本以為只要北冥塵醒來,他們兩個就可以苦盡甘來,卻不想,北冥塵竟會把她忘得一干二凈。
還真是命運弄人,北冥顏不由在心中感嘆!
“你們嘀嘀咕咕在說什么呢?”乘著幾分醉意,何沐晚嘟囔著湊到了男人的身邊。
“怎么喝了這么多?”看著女人神志不清的樣子,北冥顏雙眸一鷙。
“在大廳上喝的爛醉,還真是沒有一點兒女孩子該有的樣子!”北冥塵一臉嫌棄偏過了頭。
“你說什么?北冥塵,你混蛋!”不滿于男人的指責,何沐晚大聲道。
身子晃晃悠悠的一個踉蹌,她險些摔倒,好在一旁的北冥塵反應夠快,伸手拉了她一把。
頭暈目眩,何沐晚才剛剛站穩,便突然覺得胃里翻江倒海,捂著心口,她做起了干嘔的舉動。
“喂!你不是要吐吧?”北冥塵不由皺眉,本來想讓她去一邊吐,可他話還沒說完,何沐晚一個沒忍住,已經吐了他一身。
“你……”向來愛干凈,竟猝不及防被人吐了一身,北冥塵心里難免窩火。
可罵人的話還未出口,當他低頭看見女人雙手抓著自己的手臂,一臉難受的模樣時,北冥塵終于還是強忍著脾氣,把所有的火氣全部咽了回去。
“趕緊給王爺擦一下!”北冥顏見狀,立即向一旁的下人命令道。
“阿塵,晚兒她喝多了,你先帶她回去吧!”待下人將男人的衣服擦干凈后,北冥顏又繼續道。
“嗯!”現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北冥塵點點頭應和一聲。
不管怎么說,她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忘記了所有的感情,只是為了男人的責任,他也不會對她置之不理。
何沐晚半睡半醒,顯然是沒辦法自己走回去了,打橫將人抱起,北冥塵剛要轉身,突然聽得北冥顏補充著叮囑道:“阿塵,好好照顧她!”
沒有回應,北冥塵微頓后,抱著何沐晚快步從皇宮離去。
北冥顏的話讓男人的心里隱隱生出了幾分怪異之感,他的王妃,竟還要別的男人叮囑好生照料,看上去,她倒是更像北冥顏的皇妃。
“秦宇寧,何沐晚跟皇兄是什么關系?”一邊往回走,北冥塵一邊開口詢問道。
“這個……”支支吾吾,秦宇寧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起。
“皇兄是不是喜歡何沐晚?”北冥塵接過話反問道。
“皇上對王妃確實有意,王妃在嫁給王爺之前,曾經跟皇上交往過一段時間,那時候,皇上和王爺還都只是皇子!”
“既然如此,皇兄為什么要將她賜婚給本王?”
“這是王爺跟皇上之間的一個約定!”
最開始,秦宇寧也不知道北冥顏究竟何意,直到后來聽到兄弟兩人在皇宮中的密談,他才明白,原來這件事情,北冥塵從始至終都是參與者。
可他倒還真是把關于何沐晚的一切片段全都忘得干干凈凈,與北冥顏一同謀劃對抗顧家的事情,他記得一清二楚,獨獨關于她的,他毫無印象。
心中不由感嘆,秦宇寧撇撇嘴繼續道:“顧世崇野心勃勃,皇上害怕自己沒有能力保王妃周全,所以只能將王妃托付給王爺!”
“這么說來,何沐晚跟皇兄才是兩情相悅,而本王不過是受人之托?”北冥塵好像恍然明白過來,自己為什么會對懷中的人毫無感覺了。
“不是王爺說的那樣!”對于男人的誤會,秦宇寧不由著急,趕緊解釋道:“王爺以前是很喜歡王妃的,這一次王爺之所以受傷墜崖,其實是為了救王妃!”
“本王當真如此喜歡她,會為了她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聲音不大,北冥塵像是在問,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向著懷中的人看了一眼,他一臉不可置信繼續嘀咕道:“為什么本王現在一點兒感覺都找不到呢?”
“許是因為王爺在記憶里把王妃藏得太深,所以才暫時忘記了,屬下相信,相處一段時間,王爺一定可以慢慢把王妃想起來!”
不管男人能不能恢復記憶,秦宇寧都希望這兩人可以終成眷屬,他想著,就算男人一直沒有辦法找回丟失的記憶,或許他也可以重新愛上何沐晚。
畢竟他丟失的只是部分記憶,不是他的心。
從北冥塵醒來開始,盡管面上對何沐晚表現出來的只有嫌棄,但她吐了他一身,他最后也還是忍下了脾氣,好生將她送了回去。
這其實便是他內心深處對她隱隱的在意,只是一開始,北冥塵自己并不知道罷了。
回到雪月居,北冥塵將何沐晚放回床上,想要起身離去,卻發現女人的手臂緊緊環在了自己的后頸上。
“北冥塵,你不要走!”迷迷糊糊之間,何沐晚喃喃開口道,“在懸崖上,你不是還說要跟我同生共死嗎,怎么轉眼間,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了呢!”
“北冥塵,你這個王八蛋,憑什么記得其他所有人和事,卻要把我忘了!”
說到了傷心事,睡夢中的何沐晚滿面不安,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淌而下。
看在眼中,北冥塵微微蹙了眉,原本想要將女人雙手拿開的動作不自覺頓住,她的悲傷不假,他可以感受的到。
對于這樣的感情,北冥塵的心里多少有些動容,該是有過怎樣的經歷,才會用情如此之深,可為什么,他偏偏什么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