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衛罹訣慘敗,但契丹能在眾多游牧小族中發展壯大起來,總歸還是有些實力。
想著秦宇寧這樣貿然跟去,怕是會有危險,于是,北冥塵帶了些人,跟了上去。
普通士兵的輕功一般,行進速度太慢,倒是有些跟不上,北冥塵索性先行,讓他們在后面趕去接應。
就這樣,他才得以及時趕到,將秦宇寧和北冥筠救下,而他所帶的士兵,那個時候,還在趕去支援的路上。
北冥筠被挾持,北冥顏跟北冥塵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就算秦宇寧沒有追去,他們也會出手相救,只不過,他們或許會從長計議。
比起整個中原,契丹雖然不算大,但終歸也是一方不小的勢力,行軍作戰中,沖動行事本是一個大忌諱。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秦宇寧的沖動,北冥筠現在怕是已經失了清白,甚至丟了性命。
“你不過是為了救人,又何罪之有,更何況,你舍命相救的是本王的妹妹,或許本王和皇兄還應該跟你道一聲感謝!”
都是用力愛過的人,秦宇寧的心思,北冥塵完全可以理解,易地而處,他怕是也會跟秦宇寧做出一樣的舉動。
兩人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在北冥塵的心里,早已經把秦宇寧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別說今天自己毫發無傷的回來了,就是受了傷,他也不會怪罪。
伸手將跪在地上的人拉起來,北冥塵繼續道:“筠兒已經沒有大礙了,你趕緊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謝王爺!”拱手向著男人行了個禮,秦宇寧轉身從房中離去。
忙活了許久,廖郎中終于將北冥筠體內殘留的淤血全部導出,洗凈手上的血污,他掀開床幔走了出來,“王爺,王妃,公主的身子已經無礙,只是……”
走上前,廖郎中如實向著等在外面的兩人回稟道:“只是公主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小產對女人的身體本就有極大的損傷,公主如果一直這樣抑郁下去,怕是不利于身子的恢復!”
“本王知道了!有勞郎中!”接過話,北冥塵淡淡道。
“王爺客氣了,這本就是草民應該做的!若是王爺王妃沒有其他事,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聽得男人輕輕應了一聲,廖郎中背著藥箱徑自從房間離去。
向著床上的人看去,北冥塵秀眉微擰,無奈的撇了撇嘴。
雖然不是一母所出,但北冥筠生母早逝,跟北冥塵和北冥顏兩兄弟一樣,他們從小都是由顧太后撫養長大的,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關系自然親近了些。
感情的事,最是勉強不得,或許從北冥筠對衛罹訣動心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要受到傷害,現在的結局,北冥塵預料的到,但卻也無可奈何。
“你先出去吧,我跟筠兒單獨聊一聊!”看盡男人雙眸中的陰郁,何沐晚主動開口道。
“也好!”她們都是女人,或許彼此之間可以更好地理解彼此,說不定,何沐晚能有辦法開導北冥筠也未可知,這樣想著,北冥塵隨口應了聲。
“本王先走了,有什么事,你讓下人去叫本王!”
“嗯!你快去吧,去看看秦侍衛,我看他傷的也不輕,不光是手臂上的傷,還有心上的傷!”
說著,何沐晚輕輕推了男人一把,等男人走到門口,她湊上前,刻意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隨后便徑自關上了房門。
似乎并沒有弄懂女人的意思,北冥塵云里霧里,想要叩門去問,卻發現女人映在門上的影子已經離去。
想了想,他終于還是將半伸出去的手放了下去,驀的回憶起何沐晚剛剛的話,北冥塵好像恍然明白了什么,笑著搖搖頭,他慢慢轉身離去。
反身走回床邊,何沐晚關心向著床上的人兒詢問道:“公主,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目光呆愣,許久的時間,北冥筠才淡淡開了口,“八皇嫂,你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輕輕一笑,何沐晚非但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床邊尋個位置坐了下去。
秦宇寧回到自己的房間,取了藥箱后坐到床邊,撕開被劃破的衣袖,整個傷口完全展露無遺。
長劍劃過之處,全部皮肉外翻,殷殷的血跡半干在傷口處,狹長的傷口上,還有部分位置,依舊有血珠慢慢滲出。
用紗布占了清水,秦宇寧小心的替自己擦掉傷口處的血污,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他不由緊緊皺起了眉頭。
咬牙忍著痛,他終于將傷口處的血跡全部清理干凈,拿出金瘡藥,他用嘴將瓶塞咬掉,隨后直接將藥瓶中的白色藥粉倒在了傷口處。
習武之人,風里來雨里去,素日里,不管是自己的傷還是北冥塵受傷,基本都是秦宇寧處理的,所以對于這種簡單劍傷的處理,他倒是早已輕車熟路。
拿起一塊干凈的紗布,秦宇寧用嘴配合著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正給自己包扎著傷口,房門卻突然“吱吱呀呀”被人從外面打開。
“王爺?”看到來人,秦宇寧明顯驚訝,放開還沒有包好的紗布,他當即起身準備行禮。
“不用了”一步跨上前,北冥塵趕在秦宇寧起身前,將他制止,“沒有外人,就不用那么拘禮了!”
“多謝王爺!”被男人按著肩膀重新在床邊坐了回去,秦宇寧看了男人一眼詢問道:“王爺來找屬下,可是有什么要事?”
“確實是有一件要緊事,而且是一件關乎你終身幸福的大事!”輕輕一笑,北冥塵在秦宇寧身邊尋了個位置坐下道。
“嗯?王爺這話是什么意思?”在感情的事情上,秦宇寧向來反應遲鈍,對于男人的話,他完全不明所以。
“其實你喜歡筠兒很久了,對吧?若是本王猜的沒錯,應該是從新年宮宴之后,你就對那個丫頭動了心思!”
被人戳穿,秦宇寧難免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他小聲道:“原來王爺一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