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娘親送我的項鏈,送給了方好。”
因為是娘親的東西,因此,蒔出想告訴娘親一聲。
“吾送了你,那便是你的東西,以后可能不會再見面。”寂良的手在蒔出的頭上揉了揉,“吾們也會搬家。”
“房子裝修好了嗎?”蒔出問道。
“快了,夫君說明年春天就能搬過去。”
“娘親,我們以后是不是會經常搬家?”
蒔出深知他們老得慢,如果只住在一個地方,長此以往,肯定會被發現。
“吾與夫君終有一天會回九塵山,至于你們,得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
“孩兒懂了。”
第二天早上,送完孩子們去學校,蕭然便駕車出省了。
“你昨天怎么沒來參加我的生日會?”袁芷珊走到蒔出的課桌旁問道,她從小學習芭蕾舞,優雅的就像一只白天鵝。
“要輔導弟弟們寫作業,還有妹妹要照看。”蒔出從書包里拿出禮物遞給她,“祝你生日快樂。”
袁芷珊接過長形禮盒,露出微微一笑:“謝謝。”
“不客氣。”
蒔出翻開書看起來,下節課是英語。
他的座位臨近窗戶,靠后的位置。
“蕭蒔出……”身后的同學壓低聲音喊道。
蒔出向后靠去身體。
“放學了去打游戲……”
“不去。”
蒔出拒絕的干脆,向前挪去身體。
身后的同學帶著不滿,踢了蒔出的板凳一腳。
蒔出回頭,瞪了聶楚涵一眼,他不犯人,但人若犯他,他必還之。
聶楚涵一副“欠收拾”的得意模樣笑著,帶有挑釁之意說道:“你能把我怎樣?”
突然,“砰——”的一聲響,吸引了全班同學和老師的目光。
蒔出將板凳提起,砸在聶楚涵的桌面上,清冷的聲線帶有壓迫力:“喜歡踢板凳,讓你踢個夠。”
聶楚涵被嚇了一跳,但他是個老油條,懶懶散散的站起來:“老師,蕭蒔出恐嚇我。”
“是你先踢我板凳。”
“我伸腿時不小心碰了一下,你至于大驚小怪,擾亂課堂紀律嗎?”聶楚涵反咬蒔出一口,“對不起,踢了你板凳。”
聶楚涵嬉笑著道歉,眼里堆滿要看他出丑的輕笑。
“蕭蒔出,下課后去辦公室,接著上課。”
“是。”蒔出低聲應道。
“老師,蕭蒔出用板凳砸我,還恐嚇我,是不是應該向我道歉?”聶楚涵看出老師有息事寧人之意,便咄咄逼人的追問道,“我都向他道歉了。”
“對不起......”蒔出心有不服,仍不情愿的說道。
“歉也道了,蕭蒔出,第三段話你來讀。”
下課后,蒔出跟在老師身后去了辦公室,英語老師將他交給了班主任。
“自己去說,不能因為成績好,就可以擾亂課堂紀律。”
蒔出走到班主任面前,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王老師,很抱歉,我擾亂了課堂紀律,我保證以后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下節是體育課,去上課吧,下午給你調座位。”
這孩子認錯態度誠懇,平時學習認真,成績優異,王老師便沒再深究。
“謝謝王老師。”
蒔出剛走出辦公室,在走廊里碰到霏纓。
“大哥怎么在這里?”
“發生了一點事情,這就去上課。”
“發生了什么事?”
能被老師叫去辦公室,應該不是什么好事。
“馬上就要上課,放學后再跟你說。”
從教學樓到操場,需要三分鐘。
“對了,大哥。”霏纓想起娘親今天要來學校打掃衛生,“放學后,娘親要來教室打掃衛生。”
“娘親不會打掃衛生,放學后我來幫忙。”
寂良十指不沾陽春水,在九塵山時如此,在這個世界依然如此。
“我帶了抹布。”
“行,放學后我來找你。”
蒔出一路跑去操場,同學們已經列好隊,在做熱身運動。
他跑進隊里,跟著做起熱身。
熱完身,便是女子八百米和男子一千米測試,測試完就可以自由活動。
蒔出朝觀眾席走去,卻被人從身后推搡,一個猝不及防摔到在地,擦破了手掌和膝蓋。
“誰推得我?”蒔出爬起身,朝身后的一群男生問道。
只有嬉笑,沒有回答。
“怎么,敢做不敢當,跟個娘們兒似的。”蒔出故意激將道,“想找我出氣,就光明正大的來,是怕我,才不敢出聲嗎?”
“不好意思,剛不是故意的。”聶楚涵嬉笑的話音里帶著戲謔之意,“也怪你,輕輕的碰了一下,就摔倒在地,我好怕哦,怕你碰瓷。”
說完,聶楚涵毫不掩飾的大笑起來。
用這么大的力推他,竟不要臉到說是“輕輕一碰”,他分明就是有意為之。
蒔出冷笑一聲,揚手便是響亮的兩耳光,“啪啪——”打在聶楚涵的臉上。
“你打我——”聶楚涵怒吼出聲,瞪大的雙眼像極了銅鈴。
“不好意思,手剛剛滑了一下,正好落在你的臉上,也怪你,長了一張欠抽的臉。”
對付無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效果顯著。
聶楚涵一把抓起蒔出的衣領,兩人扭打在地,直到老師來將人分開,“押送”去辦公室,交給班主任處理。
“又是你們兩人。”
蒔出與聶楚涵的臉上,皆是鼻青臉腫。
“誰先動的手?”
“他——”
“他——”
兩人同時指向對方,心中皆有不服氣。
蒔出是未動真格,否則,聶楚涵有十條命都不夠他削。
“蕭蒔出,你先說。”
“老師,為什么是他先說?”聶楚涵不服氣的質問道,“就因為他的學習成績比我好?”
不提成績還好,聶楚涵是班里的吊車尾,穩居年級倒數第一。
“行,你先說。”
“他——”聶楚涵指向蒔出,嘴里噴出的唾沫星子,全都落在蒔出臉上,“打我耳光,還騎在我身上,把我嘴打流血了。”
蒔出皺著眉頭,朝旁邊挪動,一臉嫌棄的擦拭著臉上的唾沫星子,他懷疑聶楚涵是故意的。
“是你先將我推倒在地上。”蒔出露出手掌上的傷痕,“膝蓋也擦傷了。”
“我跟你道了歉,再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聶楚涵沒有絲毫愧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