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和香香聽到三嬸抓了魚來也都好奇的圍了過來,中午他們剛吃了野雞,晚上就又有魚肉吃了,今兒是什么日子啊,也太幸福了吧?
“你們別急,我這里還有別的呢,我怕把你們嚇著,你們可得有點心理準備啊!”
王春花笑道:“還能有啥,總不會是蛇吧,那正好,咱們還能吃碗蛇羹呢!”
“二嫂你不怕啊?”
“怕啥?怕蛇?怎么可能!咱們家不用說我,就是孩子都沒有怕這個的!這玩意好歹是口肉啊,有什么可怕的!”
冷媚兒看著兩個小孩子聽到蛇的時候臉上確實沒什么變化,這才將籃子遞了過去。
王春花一看,這籃子里大大小小最少有十幾條魚,足夠他們一家人大吃一頓的了,“哎喲,這些魚可不少呢,可不能今天都吃了,后天就秋收了,干脆咱今晚上把蛇燉了,這些魚咱們先給腌上,明天再吃吧。”
“這還有一條這么大的魚呢,三嬸好厲害!”金寶心想我要有三嬸這抓魚的本事就好了,那樣家里就能天天有魚吃了。
“哦哦,又有肉吃了!”小香香很容易滿足,吃不到魚能吃到蛇肉已是極好了!
看到孩子這興奮勁兒,冷媚兒真想說:二嫂咱就把這些都做了吃掉吧,也讓孩子解解饞。
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二嫂說怎么辦就怎么辦,我聽你的!”
孟美嬌已經在廚房將晚飯做了出來,但看見那條肥蛇后,立刻準備燉蛇。
冷媚兒可沒打算在這一大家子人面前露一手,那蛇自然是交給王春花去處理了,她則是帶著兩個孩子把魚扒膛去鱗,然后又從廚房拿了些鹽將這些魚腌了起來。
等她弄完這些回到堂屋時,于心蘭問道:“老三家的,老三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沒和爹他們一起回來嗎?我還以為他和大哥他們一起回來了呢!”
于心蘭納悶道:“我沒看見他回來呀。”說完他又朝院子里喊了一聲,“金寶,上你四叔那屋看看,你三叔是不是又在睡懶覺呢?”
可是沒等金寶跑過去詢問,老四便從外面喊了一嗓子,“娘,三哥去孟大柱家要帳去了,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了。”
孟大柱下工前特意找了孟得魁問他下工后在不在家,在家的話他就把準備好的糧食給送過去。
孟得魁不想讓人去自己家便說了下工自己親自去他家拿。
孟得壽下午和自家三哥在一起上的工,自然聽見了。
冷媚兒還真是把件事忘腦后了,她今兒一天都沒怎么在家,孟大柱家有沒有來還糧食她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的。
孟大柱一家知道自己理虧,白天已經去了公社,把家里缺的東西補了個差不離。
可孟滿糧那黑壯的媳婦死活也不同意,硬是將那些東西搶去了她屋里,還嚷嚷什么“把我家男人打了就白打了,上哪去說也沒有這個道理。
他家媳婦掉河里和我男人可沒什么關系,要么他孟得魁把那32塊錢和180個工分退回來,我將這些糧食給他,要不這糧食他一個粒也別想從我屋里拿走!”
昨天牛大翠回了娘家,自家男人挨打的事兒她一點都不知道,今天回家一看男人在炕著哼哼呢,一問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
這可把她氣個夠嗆!
都被人打上家門兒了,這公公婆婆不說給自家男人出氣,反而還要賠出去那么多的東西!
這讓她怎么忍?
就算他孟得魁再厲害,她就不信他還能跟她一個女人撕扯是怎么的?
他敢跟自己動手,她就敢喊耍流氓!
就看他怕不怕!
要知道這個時代,耍流氓的別管男女都是流氓罪,那可是要掛著牌子批斗游街的!
她是不怕了,這可把孟大柱兩口子氣了個半死,孟大柱媳婦昨兒狂了一回,結果狂出去家里半個家底。
今兒,又輪到滿糧媳婦犯抽了!
這不給是自家招禍嗎?
昨天已經答應了孟老三今兒他們會把糧食給送家去,這大兒媳婦這么一鬧,萬一那小子找上門來,他家滿糧不會再挨一頓毒打吧!
牛大翠打算的挺好,可惜她沒想到人家孟老三跟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孟得魁放工后先回的家,看家里前門從里邊插著便又跳了墻進了院子,房門關著直接卸,反正也不是沒干過。
他在屋里轉了一圈沒見到自家媳婦,后門從外帶上的,背簍少了一個,砍柴刀也不在。
他想著,估計是閑得慌上山打豬草去了,大蒼山的外圍還是比較安全的,而且就自家媳婦那副病秧秧的身體也去不了深山。
他還是先去拿糧食好了,等回來媳婦要是還不在家,他再上山找也不遲。
于是孟得魁又跳墻出了自家的院子,溜溜跶跶的到了孟大柱家。
孟大柱兩口子一看這煞星來了,臉色那叫一個難看,生怕哪句放說錯了就會又被這個煞星暴打一頓。
“老三啊,你來啦,快屋里坐……”
“坐就不用了,趕緊把東西拿來吧,我媳婦兒上山了,我等下還要上山找人去呢。”
孟大柱媳婦苦瓜臉,她都不知道接下來到怎么開口。
這時,牛大翠突然瘋牛一般怒氣沖沖的沖進了堂屋。
“你說拿就拿,你把我家男人打成那樣還敢上我家來訛人?有我牛大翠在這個家一天,你一斤糧食也別想拿走,除非你拿錢來換。”
一向肆無忌憚的孟得魁還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有個女人跟他耍起無賴來,這還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喲,孟大柱,你們一家是打算和我玩賴的是吧?
行,沒關系,今兒就沖著你兒媳婦我就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了!
不就是不想還糧食嘛,你們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這事兒也不是不可能!”
孟大柱一家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尤其是牛大翠,什么叫就沖著你兒媳婦我就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了?
這話怎么聽起來有些不正經呢?
她不知道更不正經的還在后面!
孟滿糧這時已經從屋里佝僂著身子走了出來,“你說的是啥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