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得魁也納悶兒了,“你哪年生人?我四六年。”
于鳴起道:“那你怎么會是二十六呢?你是二十五,比我小了一歲,我是四五年出生的。”
農村一般都說虛歲,到了京城這邊說的都是周歲。
孟得魁干脆的道:“行行行,你大你大你大,我叫你哥,哥們,咱倆走一個,你以茶代酒就行了。”
于鳴起端起茶杯,兩人像模像樣的碰了一個。
喝完這杯,孟得魁又給胡勇進兩人倒了酒,“叔,大伯,我也敬你們一杯,以后,我媳婦兒可就在你們手底下討生活了,您二位多照顧一些。”
胡勇進兩人沒吱聲默默的把酒喝了。
照顧肯定是要照顧的,但他們就是沒見過這么不拿自己當外人的!
不過,也確實不是外人就對了。
席間,胡勇進也問起了孟得魁的工作問題,孟得魁立刻慌了:“叔,你不會也想讓我進屠宰場吧,你是我親叔,可千萬別瞎張羅,那活兒我可干不了!
再說您要是怕我們家吃不起飯就多給我媳婦兒發點津貼就行了,我有媳婦兒養餓不著的!”
所有人:……吃軟飯吃得這么理直氣壯的,他恐怕也是獨一份兒了吧?
“你可真沒出息,不去屠宰場去掃大街一個月也能掙個二十來塊,你家里這么多人光靠你媳婦一個人的津貼怎么夠?”
部隊里的待遇要比普通單位強一些,冷媚兒的情況有些特殊,因此津貼按照副排級發放,每個月四十五元。
若是光靠這四十五塊在京城養四個孩子外加三個大人一家七口吃喝拉撒,也就勉勉強強吧。
孟得魁立刻說道:“夠了夠了,我很省錢的,一天也吃不上二兩飯,三個小的也不會花錢,就一天買些菜,有個三毛兩毛的就行了,我們一個月還能攢下個十塊二十塊的。”
冷媚兒差點沒被這家伙噎死。
行吧,家里每天被吃掉的那些雞啊肉的,全都跟他沒關系!
胡勇進還待再說,孟得魁手急眼快的夾了塊雞肉放在了他的碗里,“叔,你快嘗嘗這雞肉合不合你的胃口。”
胡勇進還能說啥,人家都用吃的堵他的嘴了!
農村人進城不都是盼著城里的親戚給發工作嗎?
偏偏到他這兒反而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算了他還是吃東西吧,文秀榮的廚藝真是沒話說,看著好看吃著更好吃。
看杭生光吃不說的樣子,也知道是相當喜歡的……
晚飯過后,胡勇進兩人只是略坐了坐便回去了,直到走進軍區大門,胡勇進才一臉平靜的開口問道:“你這半天都沒說話,又在想什么呢?”
胡杭生對于鳴起兩人打了個手勢,兩人立刻走得遠了些,確定周圍沒人能注意他們這邊后才道:“我覺得應該去五安縣一趟,有些事咱們也應該親自查查才能放心,比如,孟得魁出生的時候他家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夫人四月下旬離開,九月份生下孩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剛才孟得魁說過的話難道只有胡杭生走了心嗎?
怎么可能?!
胡勇進同樣也產生了懷疑,可是翻來調過去的想,孟得魁也不太可能是他妻子生的。
男人粗心,沒注意媳婦兒是不是懷了身子也不是不可能。
可胡勇進覺得自己還沒有瞎到那種地步。
雖然當時妻子因為容貌有了變化,一直嚷嚷著要跟他分房睡,他又忙于公務,隔個幾天才會回家一趟,同房也是他來硬的,但有沒有肚子他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而且當初靜嫻離開的前一天他還回家來著,可是一點也看不出懷孕的樣子。
孟得魁是九月出生,按日子算當時妻子最少有四個月的身孕才對,他不能真瞎到這種程度,四個月的肚子都看不出來吧?
也就是說,就算她懷上了,孩子也不應該在九月出生才對。
所以,胡勇進很快就將那種想法壓下了。
見首長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胡杭生又繼續說道:“就算夫人當時沒有懷孕,夫人的離家出走肯定是有內情的,現在我們知道當時陪著夫人的磊子就在孟家溝生活了那么長時間,是不是也應該去一趟?”
胡勇進道:“你說的沒錯,是要過去查查,靜嫻……靜嫻肯定是早就沒了,要不然她不可能這么多年都不回來找我。
她的尸骨流落在外這么多年,我想,把她找回來,或許,或許,到磊子生活過的地方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到。
杭生,害了靜嫻的罪魁禍首還沒找到,這件事我不希望打草驚蛇,只能讓你去辦。
你明天就走,到了也別急著回來,一定要給我仔仔細細的查,半點異常也不要放過。”
胡杭生立刻朝他敬了個軍禮:“是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孟得魁隔了一天便帶著張猛啟程去了港城,他是生怕那兩位新認的叔伯給他介紹一個殺豬的工作,溜了溜了……
冷媚兒一開始還精神不振了兩天,直到三天后才重新打起精神折騰起那些新兵來。
早上集合之后,冷媚兒并沒有照往常一樣讓這些隊員在操場訓練,而是直接將所有人分成了兩隊,兩隊各自推選出一名隊長,一隊隊長石玉雷,二隊隊長劉運良,負重跑進山,落后一步到達的那一隊,負責所有人的午餐。
野狼基地就在山里,但冷媚兒帶他們去的是深山,這些人跑了足足兩個小時而且還是負重十公斤的情況下,等他們到達冷媚兒指定的地點的時候,一個個累的如同死狗一般癱在了地上。
冷媚兒等到最后一個隊員到達山腰后,吩咐道:“原地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后一隊去準備吃的。大家有沒有問題?”
二隊的人興奮的嗷嗷的喊:“沒問題教官!”
一隊的人卻是蔫頭耷拉腦的,聲若蚊蠅,畢竟有問題他們也不敢提。
石玉雷邊用手作扇瘋狂的給自己扇風,口中小聲嘀咕,“我這兩天怎么這么倒霉呢?
自打換了新教官,只要是比賽的事兒我就沒贏過,就跟衰神附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