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威推開手術室的門,門里,喬承勛正穿著洗手服等在那里,折威將醫藥箱遞到了喬承勛手里,冷媚兒也換上洗手服,邊換邊問:“病人到底什么情況?”
“一個,腹部被劃開,內臟受損,失血過多,找不到出血點,另一個腦骨破裂,大腦受損,以后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了,還有一個,肋骨斷裂,右臂骨折。
我想讓你幫他們看看,只要有一線希望,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要給他們治好。”
“帶我先去看腹部受傷的病人。”
失血過多造成的后果是非常嚴重的,身體的重要臟器最嚴重時會出現缺血發生壞死,好在人就在醫院,輸血及時還能拖延一點時間。
喬承勛趕緊應聲:“好。”
手術室里,三臺手術同時進行,喬承勛帶著冷媚兒就進入了最中間的手術室,冷媚兒的神識早就將傷者的身體從里倒外掃描了一遍,“是脾臟出血,出血點很隱敝。”
說著話,冷媚兒已經扒拉開一名助理醫,從身上掏出兩顆小藥丸塞進病人的嘴里,確定藥丸下了肚,伸手順著打開的腹腔探到脾臟
很快,腹腔里的血液竟然沒有再變多,主刀醫生還楞在那里,冷媚兒忍不住催促道:“還不動手?看熱鬧嗎?抽吸加快,補液。”
“這是徒手止血!”
冷媚兒沒理說話的人,將脾臟翻了一下:“你是主刀?”
主刀醫生是位四十多歲的老手,看起來很經驗,“是。”
“我托著,你來縫,做得到嗎?”腹腔里的血本來是洇滿了的,現在肝臟什么的都已經暴露出來。
主刀醫生點頭。
喬承勛看著手術臺上的場景心臟都跟著直抽抽,饒是他見多識廣也被這樣的場面弄得面無人色。
都是有經驗的大夫,一個出血點不過是幾分鐘便處理完了,冷媚兒沒有一句廢話,收手后,在外面摘了手套,用酒精凝膠把手洗了又洗,又換了一套全新的洗手服,再洗。
這才讓喬承勛帶著她趕往下一間手術術。
她走后,病房里的二助小聲道:“沈醫生是不是也太厲害了點,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年紀輕輕還會徒手止血,她是怎么一眼就看出出血點的?”
有名新來的護士小聲詢問:“沈醫生很有名嗎?”
“咱們陸院特聘回來的專家,比你還小呢,最擅長的是中醫,VIP病房那邊的病人爭著搶著讓她幫忙檢查調理,很少進手術室,但每次進來都是……”別人處理不了的情況!
說到這,二助嘎噔一下閉了嘴,他也是傻了,這話說出來不是得罪人嗎?
主刀醫生卻是毫不顧忌的道:“怎么不說了?我都這么大歲數了還不敢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嗎?
有些人哪,天生就站在頂峰,別人再怎么努力也是追趕不上的。
不過,這種天才畢竟是在少數,平時還是要咱們這些普通人發光發熱,像沈醫生這樣的人,只要在關鍵時候,伸伸手就行了。”
冷媚兒最后從手術室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小時以后了,跟在她身邊的喬承勛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們身后還跟著五六名醫生護士:“我回去會給他們三個人配些藥,放心,只要不出意外,這三個人都沒事,就是大腦受傷的那個,頂多三天就能恢復意識。護理的時候一定要注意……”
手術室門口,聞天臨吃驚的看著冷媚兒:“弟妹?你怎么這身打扮?怎么從里頭出來了?”
這真不怪他吃驚啊,他從來沒聽說過老三的媳婦兒是個醫生啊!
而且,她可是懷著幾個月的身孕呢?病房里什么情況,她能受得了?
再看看她身邊跟著的人,喬大少,還有軍區醫院的副院長,這位還是他給請過來的呢!
到底怎么回事兒?
冷媚兒笑笑:“我現在算是軍區醫院的人。”
她看到聞天臨的上校軍銜,以前她從沒問過聞天臨在部隊的事,若不是今天他穿著軍裝,冷媚兒還真不清楚!
“那你看到張虎了嗎?他情況怎么樣?”
“腹部被劃傷的那個嗎?沒什么大問題,不過,他應該會多恢復一段時間才能歸隊,畢竟受傷的部位有點多。”
聞天臨立刻露出了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活著就行!”
說罷,他才轉頭看向喬承勛:“喬隊這次可多虧了你的人,要不然我這幾個兄弟就得交待在外邊了。”
喬承勛擺了擺手,這個時候分你我可就見外了,大家都是軍人都是為了保家衛國,誰也沒比誰高貴,誰也不比誰低級!
“聞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的人也可以散了,都圍在這兒也沒什么用,留下兩個照顧的人就行了。”
“好,你忙你的,今天的事兒可要謝謝你了!”
冷媚兒:……如今她可是軍區醫院的正經醫生,拿工資的那種,這個謝她可不敢當。
冷媚兒走后,聞天臨手底下的兵紛紛湊了過來,“頭兒,這位沈醫生和您是什么關系?她來的時候可是四個上校把她迎進來的,其中一個親自給她背藥箱!您什么時候有了一個這么厲害的弟妹,以前沒聽說過啊!”
聞天臨:……他特么也好想知道呢!誰能給他解解惑?老三把弟妹的身份瞞得死緊,這一出一出又一出的,誰能想到沈青她竟然還是軍區醫院的醫生?
想到這兒,他氣哼哼的拿出手機拔打了兄弟的電話。
孟得魁沒想到他去趟警局的空,他家媳婦兒就敢挺著個大肚子跑去了醫院,而且還在手術室里一待就是四個小時,心情那叫一個不美妙,掛了電話就往醫院趕。
正巧冷媚兒已經交待完,正準備回家,出來的時候兩人碰上了。
“有沒有事,肚了會不會不舒服?”
冷媚兒在他面前轉了一圈:“你瞧,哪兒都好好的,我又沒給他們做手術,就是喂個藥,幫著止個血,針灸了兩回,剩下的就是站在一邊看,還能把我累著?”
孟得魁看著她確實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小心的將人扶到車上這才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