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試煉》的火熱,看起來并沒有影響到江棠的生活。
在她本人的認同下,高越沒為她接代言,也沒給她安排商演,就讓她按部就班的上學放學。
唯一的新行程,就是周末安排的雜志《時尚S》封面拍攝。
這場拍攝,主人公不只是江棠,還有《神之試煉》的另外五名嘉賓,江棠算是搭了其他人的名氣順風車,不然以她的名氣跟地位,至少還要等一年,才可能登上這種一線時尚雜志的封面。
這天放學的時候,江棠接到高越的電話,說極光娛樂有的新的投資人,接下來就要開始進行《草莓糖》這個項目。
高越說:“這部劇的制片人是我的老朋友,導演余宇也跟我認識很多年,以前是做副導演的,這部作品是他第一次做正導演。不過你放心,他的實力很強,得到過很多大導的青睞,這種校園小清新也是他得心應手的題材,絕對不會出錯。”
說著說著,高越話里帶了些笑:
“說起來,你的女主角還有王執導演一份功勞——余宇導演以前給王執導演做過副導,兩人私交不錯,王導聽余導說想找你拍《草莓糖》,對你大為稱贊,還說這個選擇絕對不會有錯。所以余導連試鏡都取消了,直接跟我定下的你,周末就簽合同。
現在劇本正在修改,劇組籌備也完成大半,等男主角定下來,開拍時間就差不多可以提上日程了。說起男主角,我聽余導說,他現在有個男主角的人選正在洽談,如果順利的話,周末簽合同說不定就能見到他。”
江棠嗯了聲,沒想太多。
高越又問:“對了,你的學習怎么樣。”
江棠:“還不錯。”
高越:“成績不好也沒關系,我跟何遇教授問過了,以你的條件和水平完全可以考帝京電影學院,反正你也要做演員的。到時候走藝考,對文化課要求不高,高考前請專業老師突擊一下就行。”
江棠覺得高越可能是有什么誤會。
她加重語氣:“我學習成績真的不錯。”
高越連連應聲,但是語氣里的敷衍,江棠隔著手機都能聽出來。
她覺得,還是實際行動更能證明:“下個月有月考。”
高越當然知道,三百多名學生里的二百六十名吧。
她軟語叮囑:“別給自己壓力太大。”
江棠無奈掛斷電話,忍不住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給了高越她不夠聰明的錯覺。
不僅僅是高越,就連她的班主任楚老師,也是多次在她面前安慰,讓她不要對學習有太大壓力,要放平心態。
甚至是裴紀、唐堂,也基本是把她當成學渣一流,還跟她分享起當好學渣不被影響心態的經驗。
江棠: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這會兒她剛好走出明德校門。
“嘿,朋友。”
有人敲敲她的肩膀。
隨著江棠轉身,高大陰影籠罩住她,清冽雪松的香氣跟著逼近。
是郁西。
同樣戴著帽子跟墨鏡的他,笑意湛湛地站在她面前,似蒼穹撕裂一角后垂落的驕陽燦光,乍然照亮山河失色,天生吸引著無數目光的追逐。
江棠敏銳地發覺視線的聚集,便沒急著跟郁西說話,而是先拉著他走到人少僻靜的地方。
“你怎么會在這里?”江棠淡淡瞥著郁西。
郁西反倒挑起嘴角:“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朋友來找朋友,很奇怪嗎?”
江棠輕呵了聲:“經常在學校附近晃蕩,你覺得正常。”
郁西不滿極了。
怎么在江棠口中,他就成了怪漢?
“我是在取材!”他振振有詞,為自己的行為尋找完美的解釋。
江棠哦了聲。
郁西有些挫敗:“好吧,其實我是來找你道謝的,謝謝你救了我。”
其實這句道謝早就該來,只是郁西受傷,把老管家路易嚇壞了,硬是把他拘在莊園里,等他傷好了才肯讓他出來。
江棠:“嗯,警局已經給我頒了見義勇為的錦旗。”
“那不一樣。”
郁西摸出一個古拙內斂的古董木盒,塞進江棠手里。
“這是我的謝禮,打開看看!”
在郁西雀躍的催促下,江棠打開木盒。
純正、飽滿、漂亮的鴿血紅寶石,在木盒里靜靜綻放光華,比起寶石,它更像是一團烈火,在小小的古董木盒里燃燒著蓬勃的生命。
“很美。”
江棠并不掩飾感嘆。
但她的眼里沒有貪戀,贊嘆之后,蓋起木盒遞還給郁西。
“我不能收。”
她拒絕了。
郁西唇角的笑意逐漸凝結成疑惑。
“為什么?你不喜歡?”
“太貴重。”
江棠拒絕得言簡意賅。
郁西執著地要把寶石塞給江棠,還說:“這跟我的命比起來不值一提。”
江棠拒絕得比郁西更堅定,無論如何也不肯收下。
郁西實在是沒辦法,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請你吃飯。”
郁西嘴上說得輕描淡寫的兩字“吃飯”,心里卻已經在想,要怎樣在最短時間內安排盛大的宴席、用最好的大廚,竭盡所能給江棠一頓完美的晚飯。
是用直升機撒花瓣比較隆重呢,還是用螢火點亮整座山比較夢幻呢。
要不然連夜飛去國外好了,他的私人飛機就停在帝京機場,他們可以去芬蘭,去冰島,也可以去乞力馬扎羅山,去維多利亞瀑布,又或者是大堡礁,塔希提……
郁西的腦子里,閃現過無數計劃跟畫面。
壯闊雪山、神秘沙漠、湛藍深海、美妙極光。
此時此刻,他只想給江棠奉上最好、最美的景色。
誰知道,這時候偏偏有人橫插進來。
“她不能和你去吃飯。”
江棠跟郁西不約而同側頭,看見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緩緩靠近。
男人骨秀俊朗,眉目淡漠,量身定制的西裝,像極了他一絲不茍的性格,刻板又完美主義。
他嘴角沒有笑,打量的視線毫不避諱地落在郁西身上。
郁西臉色驟沉,與對方平視時難掩敵意,灰藍眼底生出怒海濤波。
兩人氣勢分庭抗禮,竟是誰也不輸誰。
“你是誰?”
只聽得男人輕笑:
“她哥哥。”